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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陸歡只能當了這個倒霉蛋。
不情不願的帶著齊然趕路。
沒有了齊家父子再糾纏,路途也順利了許多,總算在天黑之前趕到了下一個城鎮的驛館。
到了驛館後,齊家兩父子下來時都是一臉的菜色。
齊然雖沒有如願與鹿清乘一匹馬,不過見陸歡模樣周正,上馬的時候神情也有些羞澀。
但他沒想到的是陸歡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在馬上吹了一路的冷風,此時只覺得渾身發寒。
鄭氏雖然坐的馬車,但一路上快馬加鞭的趕路,顛簸的他身子都快散架了。
父子二人受了一番罪,那些小心思小手段也顧不上耍了,十分老實的回了房間休息。
陸歡見此,嘴上調笑了一聲:「本姑娘還是第一次這麼辣手摧花。」
鹿清正好經過她的身邊,聞言,掃了她一眼,「明日繼續。」
隨後越過她朝二樓走去。
「哎——」
陸歡立馬收起臉上的壞笑,不忿道:「怎麼還是我?明日該換你們了。」
可惜,鹿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二樓的長廊內。
蘇若白這時也走到了她的身邊,從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溫和道:「辛苦了。」
隨後,也朝樓上走去。
陸歡:「……」
她打了下自己的嘴巴。
叫你碎嘴!
——
這處驛館並沒有建在城內,而是在城郊外。
她們若回鄴都,必須要從前面的奚城經過。
奚城城主接到消息後,一大早便在城門口處迎接。
看到燕暮檸和鹿清她們,立馬上前一步行禮道:「下官參見殿下和幾位將軍。」
臉上堆滿了笑容,「府內宴席已經設下。殿下和幾位將軍一定要好好看看奚城風光再回去。」
燕暮檸抬了抬手,隨即跟隨著奚城城主朝城內走去。
奚城是個多水的城鎮,城內修建了許多水道,自然的融入百姓的居所和街市之中。河道之上修建了許多石橋和木橋,結構迥異,卻精美雅致。很多優秀的匠人都是出自奚城。用她們那雙巧手走遍天下。
如今雖是寒冬,但江河之上依舊有許多船隻漂游。大多都是文人墨客在此尋找素材或者是省悟自身。
極個別的有幾隻彩樓花船經過,有絲竹之聲遠遠的傳了過來,隱隱約約能看到有樂倌的身影穿梭其間。
奚城城主在前面引著路,一路朝前慢行。
穿過幾條街市和幾座橋,她指著左前方的位置說道:「這是我們奚城獨有的風光。水街。若是殿下和幾位將軍不急著回去,宴會過後可來此處逛逛。」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坐落在兩岸屋舍中間有一條大約兩三丈寬的河流,潺潺的朝她們這邊流來。水流的速度很慢,平靜無波像是一面銅鏡。
河水之上停泊了許多的船隻,上邊擺滿了商品,有小吃炸物,有詩書字畫,也有珠釵首飾和珍稀古玩。儼然就是一條熱鬧的市集。
販賣的老闆站在船上朝周圍叫賣著,感興趣的行人會停下身下的小船,挑選著自己喜歡的物件。
吵吵嚷嚷,熱鬧非凡。
這條隱藏在河水之上的市集十分的隱蔽,若不是站在橋上根本發現不了。
不過也正因如此,才更令人感到驚嘆!
——
在奚城停留一夜之後,第二日她們還要繼續趕路。
夜晚,城主府宴結束之後,陸歡走到鹿清身邊,眼眸含笑的問道:「這奚城可是個不夜城,沒有宵禁,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桃花眸有些醉態,右手搭在了鹿清的肩膀上。
鹿清側了側身體,有些嫌棄的離遠了些,看著她眼眸清明的回拒:「不去。」
說罷,站起身就要離開。
陸歡看她這副冷漠的姿態輕嘖了一聲,冷不丁又說了一句:「你不準備為你那夫郎帶些東西回去?就打算這麼空手而歸?」
她搖了搖頭,「你這妻主當的可不行啊。」
聽到她這話後,鹿清本欲離開的腳步頓了下來,神情冷淡的轉過了身來。
看著她冷聲道:「去。」
陸歡立馬勾起了唇角,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又搭上了她的肩膀:「走走走!」
如今已是巳時,奚城的街道依舊熱鬧非凡。大街小巷處處燈火通明,猶如繁星墜入人間。
小商小販在奚城內的把控並不嚴格,街頭巷尾處處都可見擺放的小攤販。琳琅滿目的商品擺放其間,種類繁多的令人眼花繚亂。
鹿清漫步在擁擠的人潮中,周身冷冽的氣息令她與周圍的人群分隔開來。
她姿態閒適,步履緩慢地走到一處小攤販前停下,伸手拿起了一支通體透清的玉簪,簪頭上雕刻了一隻栩栩如生的狸奴。蜷縮著小身子抱著一朵白玉花。十分的憨態可掬。
鹿清手指輕撫了下狸奴的眼睛,眼前不知怎的浮現出時洺那雙圓潤的杏眸。
漆黑的眼底划過一絲笑意。眼神也不自覺地放柔了幾分。
她抬眸看向老闆,淡聲問道:「這個我買了。」
「好咧!」
老闆立馬接過了玉簪,用雕花木盒裝了起來,又遞給了鹿清。
笑著說道:「五兩銀子。」
鹿清點頭接過木盒,從腰封間掏出銀子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