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頁
她立即翻身下了馬, 黑色大氅在空中獵獵作響。
時洺瞬間撲到了她的身上, 緊緊的環抱住了她的腰肢,默默收緊:「妻主,我好想你。」
鹿清回抱住他,圈著他的腰肢往上掂了掂,眉眼含笑:「想我?怎麼比我離開的時候還胖上了一圈?」
「胡說!」
時洺有些窘迫的否認,聲音有些發虛:「我,我哪有。」
他這段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確實比以往飯量要大些,還特別饞嘴。
抬眸見鹿清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雖未言語卻有些意味深長。
他拉著她朝府內走去,連忙轉移了話題,「妻主這次出去怎麼這麼久?有沒有受傷?以後還要出去嗎?」
鹿清耐心的回答:「這次去的地方有些遠,中間耽擱了些時間。我沒有受傷,不必擔心。暫時應該不會再出去了。」
一年的時間,兗州地界內幾個大的賊寇窩點都已被她清剿乾淨。剩下的只是些不入流的小窩點驚不起什麼大的風浪。
以前的兗州賊寇盛行,各種混亂不堪,如今卻在鹿清的平定下,周邊百姓們也過上了安穩的日子。很少再有賊寇的騷擾。
鹿清想到前幾日從鄴都傳來的信兒,看著時洺開口道:「我們應該很快就要回鄴都了。新上任的兗州城主已經在來的路上,等交接完之後,我們便要啟程回去了。這些時日你準備準備看要帶什麼回去。」
「回鄴都?」
時洺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神色微怔。
這一年的時間他早就習慣了兗州的生活,甚至比鄴都的時候還要開心。兗州的日子平靜,安穩,除了鹿清時不時要出去剿匪外,沒有一點的煩心事。他早就忘記了他們還要回去的事兒。
「怎麼了?不想回去嗎?」
鹿清見他面上神情有些異樣,出聲問了一句。
時洺回過神,立馬搖了搖頭,「不是,就是太突然了。陛下不是說不清剿完賊寇不准回去的嗎?」
「陛下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如今已是太女監國。」
自從她將證據送回鄴都後,齊遠侯府便徹底落敗了。陛下念及齊遠侯是功臣,沒有將他們一家立即處死,而是改為了流放。掌控南魏軍的青龍符也被收回陛下的手中。
鎮遠侯府似乎也被太女查出了什麼東西,鎮遠侯蘇卿突然暴斃而亡,聽說是得了急症。鎮遠侯府世女蘇若白在崇州被賊寇伏擊傷了雙腿,只能依靠輪椅行動。鼎盛一時的鎮遠侯府轉眼之間便變得物是人非,家主和繼承人相繼出事,擊碎了侯府所有的希望。
齊遠侯府和鎮遠侯府的相繼出事,讓魏帝深受打擊,直接病倒在了龍榻。
魏帝素來重情,尤其齊遠侯和鎮遠侯還是和她一起打天下的老臣,落得這般下場,她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時洺聽出了她話中的未盡之意,忍不住有些擔心,「妻主的意思是太女要詔您回鄴都的?那會不會有事?」
畢竟這兩大侯府會出事太女在其中起了不小的影響。
從前的四大侯府如今只剩下平遠侯府和定遠侯府。陸歡尚了二皇子為夫,算是主動讓平遠侯府成為了太女的勢力。他難免有些擔心定遠侯府的未來。
鹿清知道他心中的擔心,抬手碰了碰他的臉頰,嗓音沉定:「不必擔心。太女並非是不明事理的君主。齊遠侯府和鎮遠侯府的下場只能說是他們自作自受。回鄴都沒什麼不好,兗州到底不如鄴都錦衣玉食般富貴。你跟著我待在這裡受苦了。」
「妻主別這麼說。」
時洺主動湊臉往她掌下蹭了蹭,杏眸明亮:「我一點也沒覺得苦。而且這裡很好,若是可以我真想和妻主一直待在這裡。」
沒有其餘的人摻雜在他們中間,平平淡淡的日子中只有他們彼此相互倚靠。
鹿清聽到他這話後,忍住輕笑了笑。黑眸凝著他的杏眸,道:「那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來這裡。」
——
七日之後,兗州新上任的城主抵達。
鹿清帶著時洺踏上了回鄴都的路程。
這次返程他們不需要趕路,鹿清直接準備了三輛馬車上路。一輛是她和時洺坐的,另一輛是阿朝阿啟他們的,剩下的那一輛則是裝的要帶回鄴都的行囊。
出發的那日。外邊的天色還未亮,鹿清早早起身抱著還在沉睡中的時洺上了馬車。
時洺醒來的時候只感覺身下一晃一晃的,身體也躺在一處溫暖的地方。
他緩緩的睜開惺忪的眼睛。入目便是鹿清線條流暢的下頜和精緻的側臉,手中正拿著一本書在看著。
時洺緩了會兒,一時有些發懵,剛睡醒的嗓音糯糯的:「妻主,我們這是在哪?」
鹿清聽到懷中傳來的聲音後,手中的書放了下來,垂下了眼眸。
嗓音低沉:「馬車上。我們現今在回鄴都的路上。」
時洺聞言立馬清醒了過來,掙開身上的被子就要坐起身來。
被鹿清又立馬壓了回去,重新將他裹了起來。聲音微沉:「老實點,小心凍著。」
時洺經她這麼一提這才反應過來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褻衣。小臉瞬間羞窘:「你,你怎麼不給我穿衣服。」
他就這麼被鹿清抱上了馬車,多丟人啊!
鹿清聞言挑了下眉,發現這小兒郎如今越發會頤指氣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