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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女殿下這是何意?」
鹿清目光平淡的看向她,聲音低緩:「臣同六皇女殿下應該沒有過節。」
「哦,是嗎?」
燕暮晚卻眯起了眼睛,「不是你到處宣揚心悅時家二公子,才讓你那些狐朋狗友找上了他。上次若不是本殿出現的及時。時二公子就要因為你而受辱了。」
時洛站在燕暮晚的身旁,有些受傷的看向鹿清,質問道:「你為何要如此做。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而且。」他目光一轉落在了她身後的時洺身上,「你不是都已經娶了我哥哥了嗎,為何還要糾纏於我。」
時洺在鹿清身後緊緊的抿起唇瓣,雙手緊握了起來。
鹿清不知道他在自說自話些什麼,只覺得有些厭煩,出口的話也有些冷冽:「我記得那日在侯府的時候我便說過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時二公子若是個聰明人,就該明智的離我遠些,而不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來惹人誤會。」
「至於六皇女殿下說的那些狐朋狗友。」
她目光又轉向燕暮晚,「臣管不了她們想要做什麼。六皇女殿下也莫要將她們所做之事安在臣的身上。」
「臣同內子還有些事要做,便先行告退了。」
說罷,鹿清直接拉起時洺的手腕朝古書坊走去。
時洛被鹿清的一番話說的有些面紅耳赤,只覺得麵皮上有些掛不住。
燕暮晚看著鹿清的背影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聲:「不過一個沒落侯府的世女,也敢如此囂張。本殿倒要看看她能猖狂到幾時。」
「殿下莫要再為我費心了。也許此事真的與她無關。」
時洛笑的一臉的勉強,看起來莫名的有些脆弱。
惹得燕暮晚立馬心疼了起來,安慰道:「你放心阿洛,她囂張不了幾時了。這次大朝會我定要當著文武百官以及各國使臣的面好好教訓教訓她。」
「殿下……」時洛立馬一臉感激的看向她。
古書坊,鹿清拉著時洺走進來後才反應過來她還拉著他的手。
她清咳一聲,立馬鬆開了他,「抱歉。」
時洺收回了手掌,卻問了一句:「妻主真的不喜歡我二弟嗎?」
語氣輕緩又似乎含了幾分緊張。
鹿清聞言立馬皺起眉頭,脫口而出:「自然。」
黝黑的眼眸凝視著他,聲音暗沉:「你為何會覺得我喜歡時洛。」
時洺看著她認真的神情,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糊塗。
「你當初娶我之時,不就是因為他才上門求娶的嗎?而且鄴都內人人盡知,定遠侯府世女心悅時侍郎家的二公子時洛。」
他輕咬薄唇,眼睫輕顫,語音低喃:「你忘了你以前為他做的那些事了嗎?」
聞言,鹿清神情有些微楞。
關於原主的那些記憶,她雖然記得但一直都是將兩人分割開的。
時間過的越久,關於原主的那些記憶也越發的模糊起來。
鹿清回過神後,目光沉定的看向時洺,一字一句的說道:「以前的那些事對我來說早已不重要。但現在的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對時洛沒有絲毫的想法。對於我來說他只是你的嫡弟。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時洺看著她深邃黝黑的眼眸,又想到他們成婚之後她的所作所為。
他胸腔中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幾下,垂下眼眸輕輕點了點頭,「我自然是信你的。」
多日以來一直擱置在他心頭的事情全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時洺只覺得渾身舒暢,精緻的眉眼不自覺的松展開來。
鹿清雖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不過也能看出他身上的變化。她瞥了他一眼,淡聲道:「走吧,繼續為岳母挑生辰禮。」
時洺嗯了一聲,連忙跟上了她的腳步。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來。
等到兩人挑好生辰禮出來後,時洛和燕暮晚已經不見了蹤跡。
鹿清拿著禮盒往前走去。
時洺突然在她身後喊了一聲,「妻主…」
見她轉過了身,他小聲說道:「你能不能牽著我,這裡人太多了。」
他杏眸輕晃,眼波流轉,不敢直視鹿清的眼睛。
鹿清停下腳步凝視他片刻,隨後緩緩伸出手掌,聲音淡淡:「過來。」
見此,時洺立馬上前幾步,將手掌輕輕放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第十九章
九月初七,大朝會當日。
巳時,鹿清同時洺坐上侯府馬車朝大魏王宮行去。
馬車走到泰安門停下,鹿清從馬車內走了出來。隨後又將馬凳放在地上,等著時洺出來。
她今日還要參加軍事演示,因此並未穿莊重華麗的華服,而是穿了一襲鴉青勁裝,外面罩了一層靛藍色紗袍。整個人看起來乾淨利落又英姿颯爽。
時洺這時也走了出來,今日他穿的有些莊重。棗紅色印竹紋錦服,腰間佩戴著玉佩,頭上簪著一枚通體青綠的玉簪。墨眉淡淡勾勒幾筆,顯得整個人越發的清雋。
偏偏圓潤的杏眸中汪了一湖碧波,水波蕩漾,柔和了他身上的清雋之氣,多了幾分秀雅。
兩人站在一起,身後幾輛馬車陸續到來。
鹿清朝後瞥了一眼,就見蘇若白從馬車內走了下來。身上一如既往一身象牙白素衣,腰間佩戴著紅纓寶劍。面容溫和謙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