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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讓宮侍們將手中的壽禮交給侯府的侍從。
隨後又朝老侯君拱了拱手,「眾位留步,本殿先走一步。」
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壽宴大廳一時陷入短暫的沉寂,直到燕暮晚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眾人這才又交流起來。
「看來這定遠侯府即便是沒落了也不容小覷啊,竟然有皇家之人前來賀壽。」
「那就是皇女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我倒是在宮宴上遠遠的瞥見過,好像是六皇女殿下。」
「皇家之人果然不一般,周身氣度哪是尋常貴女可比擬的。恐怕也就只有鎮遠侯府世女能同她比較一二。」
熙熙攘攘的聲音不斷在人群間響起。
老侯君掃視了一圈眾人,朝身邊的鹿安和鹿直使了個眼色。
兩人立馬站起身來,走到了眾人面前,端起酒杯舉了舉:「眾位,今日乃我父大壽,望諸位共賀!」
鹿安鹿直開口,眾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又恢復方才的和樂融融。
陸歡倚靠在後背,朝鹿清那邊側了側身子,壓低了聲音:「小兒郎家果然膚淺。這六皇女明明就是看不上你這定遠侯府。老侯君都親自請她留下來了,她竟直接回拒了。」
「嘖嘖嘖。」她搖了搖頭,「這個六皇女實在是傲慢的很。我猜陛下的詔令中絕對沒有讓她走這一項。」
鹿清聞言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面上神情是亘古不變的冷淡。
陸歡也就是隨口一說,見她沒有反應也不在意,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喝酒。
六皇女,燕暮晚。
鹿清眼眸有些深邃。她記得書中的最終女主就是她吧。
壽宴快結束的時候,鹿清起身去了一趟外面。
回來的時候卻在半路上碰到了時洛。
她看到他後蹙了下眉,隨即越過他繼續朝前面走去。
時洛卻在她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伸手將她攔了下來。
鹿清被迫停下了腳步,朝後退開了兩步與他拉開了距離,看著他冷聲道:「時二公子這是何意?」
「你還在生氣嗎?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娶他。」
時洛雙眸水霧迷散,淚汪汪的看起來惹人憐兮。
鹿清無意與他糾纏,不耐煩的輕嘖一聲:「恕在下聽不懂時二公子的意思。我已娶你大哥,你是他嫡弟,那便也是我嫡弟。為了兩家的顏面,我勸時二公子莫要糾纏。快些回壽宴大廳去吧。」
「你到底怎麼了?」
時洛卻突然流下了眼淚,眼眶紅彤彤的看著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明明說會一輩子對我好的。」
鹿清對他口中的粘膩厭煩至極,聲音越發冷冽,語氣也有些冷厲:「時二公子這是要勾引兄妻嗎?我對你毫無興趣可言。你以後也不必再出現在我面前。這樣你可聽懂了?」
時洛不相信她這麼無情,上前幾步想要抓住她的衣袖。
鹿清卻迅速退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適可而止。」
隨後,便越過他徑直朝前面走去。
她是不懂這個時洛是怎麼回事,明明對原主一直不屑一顧,將她當作個傻子一般的利用。
如今這般姿態出現在她面前,不知道想幹什麼。
離兩人有幾十步遠的怪石後,有三個人影走了出來。見鹿清遠去的背影,慢慢收回了視線。
阿朝看著面色冷漠的時洺,小聲開口道:「正君,世女同二公子應該只是簡單的說句話,我看兩人中間隔的距離挺遠的。」
時洺卻在心裡冷笑一聲:是嗎?他怎麼看著挺親密!
阿啟也在一旁說道:「正君,我覺得阿朝說的對。我看是二公子攔的世女,世女不是還朝後退了幾步嗎。」
時洺心中的火氣卻越燒越旺:路那麼寬,她一個女子還能被個兒郎攔下?怕不是捨不得走!
他越想越氣,猛地轉過身去,聲音冰冷:「回壽宴。」
也怪他下賤,竟然還擔心她這麼久不回來是出了事,沒想到卻讓他看了一齣好戲!
果然,這段時間她表現出來的善意全都是懷柔政策,就是為了麻痹他後再狠狠的甩了他。
時洺激的眼角都泛起了猩紅的紅意。
鹿清回到壽宴後見時洺現在才回來,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你方才去哪了?」
時洺卻滿臉冷漠,不冷不淡的回道:「散心。」
聽出他語氣中的冷意,鹿清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被人欺負了?
心中這麼想著,嘴上也跟著試探地問了一句:「可是出去後遇到了什麼事情?」
「沒有。」
時洺卻冷冷吐出兩個字來,連頭都沒扭。
見他不想說,鹿清只好閉上了嘴巴。沒有再繼續追問。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似乎比成親時那會兒還要冷淡。
當然,鹿清是沒有感覺出來。只有時洺自己這麼覺得。
壽宴一結束後,時洺連招呼都沒打,便帶著阿朝阿啟離開了大廳。
陸歡站在鹿清的身邊,看著時洺離開的背影,朝她小聲問了一句:「你們吵架了?」
「沒有。」
「那他看起來怎麼像是生氣了。」
陸歡稀奇,「不是,你這妻主怎麼當的,連自個夫郎生氣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