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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清面色卻絲毫不變,臉上的笑容依舊淡淡:「多謝柳姨教誨,我定銘記於心。」
作者有話說:
第十八章
軍營里的日子單調卻也緊湊,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九月。
距離大朝會還有七日。
一天的訓練結束之後,鹿清看著底下的將士們還個個精神抖擻的模樣,站在演武台上揚聲道:「眾位應該都清楚,每年大朝會的時候四大軍營的將士們會集結在一起進行軍事演示。我們不僅要向外邦使者展示我大魏將士的雄威,而且還要向其他三大軍營的將士進行比試。」
她緩了口氣,又繼續道:「我們東魏軍這些年來總是居於末位,想來眾位心中早就不滿於如此現狀。既然如此,那麼這一次就是我們大放異彩的時候!」
底下眾將士立馬手握成拳,朝上舉了起來,嘴裡大聲助威著:「吼!吼!吼!」
片刻,鹿清抬手示意她們停下,場上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她附又說了一句:「我相信經過這幾個月的錘鍊,我們鐵騎營的將士絕不輸於任何人!」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陸歡走到了她的身邊。
經過這幾個月的訓練,她明顯黑了許多,身上多了幾分凌厲的氣勢。只是一到鹿清面前又恢復懶散模樣。
「總算能讓我歇幾日了。每日不分時辰的在這操練場上,我都快忘了外邊是什麼樣兒了。」
她後背靠在演武台側沿,胳膊朝後一搭。
鹿清慢慢的走下台階,越過她朝外面走去,「走了。」
陸歡立馬站直身體跟了上去,「等等我,走那麼急做什麼。」
九月初五,各國的使臣紛紛來到鄴都。城門口的位置從早到晚都有大臣守在那裡,迎接各國來的使臣。
臨近大魏王宮的驛館也早已派專人打灑清理,各國使臣來到之後便可立馬入住。
距離大朝會還有兩日,鹿清也從軍營回了侯府。
她剛翻身下馬,就見時洺從府內走了出來,身後跟著阿朝阿啟,還有行芷。
今日他身上穿了一件雪青色長衫,襯得他面容越發清雅出塵。圓潤清澈的杏眸水波流轉,如同一汪清澈的泉水。
看到鹿清後,時洺有些微楞,隨即回過神來,「妻主,你回來了。」
兩人也有好幾個月未曾見面,時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發現每一次見到她後她身上的氣勢便越發強盛。銳利的眼眸如刀一般鋒利,身形挺拔筆直,只是站在那裡便讓人無法忽視。
鹿清今日穿了一身玄色勁裝,墨黑長髮用一枚玄青色髮帶繫著,髮帶尾端墜著兩枚黑色的饕餮花紋玉石。她大步朝這邊走來,舉手抬足之間都帶著一股意氣風發。沉穩中又不失瀟灑。
她走到時洺的面前,停下,「這是去做什麼?」
「妾侍母親的生辰快到了,妾侍想到街上走走為母親準備下生辰禮。」
他朝鹿清緩聲說道:「妻主這些時日在軍營里一定吃了許多苦,快回府去休息吧。」
「不急。」
鹿清卻沒有離開,而是看著時洺淡聲開口:「既然是岳母的生辰,我自當跟你一起準備。」
「走吧。」
她抬步朝前面走去,「我同你一起去。」
時洺見她大步朝前面走去,輕抿了下薄唇快步跟上了她。
兩人乘馬車走到雲河橋,因為街市上的人實在擁擠,她們只好將馬車停在了橋下的柳樹旁徒步走了過去。
鹿清讓阿朝阿啟還有行芷留在馬車處等候,她帶著時洺朝前面的街市上走去。
許是因為大朝會的緣故,街市上的商販比平日裡多了許多,賣各種油炸小吃,糖果餅子的。還有賣各種古玩奇石的,甚至還有賣竹編手藝的。一個攤位挨著一個攤位,圍在前面的行人絡繹不絕。
鹿清見時洺努力躲避著身邊過路的行人,走的小心翼翼又艱難。
她停下了腳步,朝他伸出了手掌,目光深沉的看著他:「把手給我。」
時洺立馬抬頭看向她,見她攤開手掌等著,他輕咬了下薄唇輕輕的放了上去。
嘴裡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鹿清握住他的手掌繼續朝前面走去,指節修長的手掌緊緊的抓著他,很快便走出了擁擠的人群。
時洺看著兩人相互交握的手掌,溫熱的觸感不斷沿著手掌傳到心臟的位置,讓他的心臟忍不住跳快了幾分。
鹿清出了人群之後立馬鬆開了他。繼續不緊不慢的朝前面走去,面色平淡自然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時洺卻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手指忍不住蜷縮了下。
兩人走了大半條街,鹿清看著身邊的時洺問了一句:「岳母可有什麼喜好?」
時洺收回看向旁邊攤位的視線,輕聲回道:「母親最是喜歡收集古籍書畫,不如去書局看看吧。」
前面不遠處正好是鄴都有名的古書坊,鹿清和時洺徐徐朝那邊走去。
兩人正準備穿過街道走到對面,卻沒想到迎面走來了時洛和六皇女燕暮晚。
雙方對視了一眼,隨即都停了下來。
鹿清微不可見的擰了下眉,遠遠朝燕暮晚行了一禮:「六皇女殿下。」
燕暮晚目光在鹿清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挑了下眉,「你就是鹿清?」
她低頭看了眼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的時洛,走了過去,笑了起來:「還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