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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芷一臉冷漠的看著他,隨即推門讓風月走了進去。
包廂內燭燈昏黃朦朧,鹿清坐在矮桌旁,單膝曲起。
見人走了進來,她手中的酒盅輕晃了晃,淡聲說了一句:「彈吧。」
風月看到鹿清淡漠清冷的面容時有些微楞,隨即回過神坐了下來。素白的手指輕拂過琴弦,悠揚的琴音立馬在包廂內響起。
他也不知自己彈了多久,前面的女子卻一直沒有出聲。
風月忍不住偷偷抬眸看了她一眼,只見她捏著酒盅正一杯一杯的往下灌。
他輕聲開口道:「大人,可要在這裡過夜?」
話剛問出口,心裡不知為何跟著提了起來,竟隱隱有些期待。
直到聽到她嗯了一聲,這才鬆了一口氣。
風月放下手中的古琴,抬步朝鹿清身邊走了過去,伸手想要去攙扶她。
鹿清卻像是醉了一般身體朝後搖晃了下,正好避開了他的手掌。
她黑眸有些深邃,嗓音暗啞:「帶我去你房中。」
風月被她漆黑的眼眸看的有些膽寒,也不敢再去碰觸她,起身領著她朝他房中走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樓內除了過道房間內時不時傳來的曖昧喘息聲,倒也算安靜。
風月推開自己的門心裡有些緊張,剛想轉身說些什麼,便感覺脖頸一疼昏了過去。
行芷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鹿清身邊。
「進去搜。」
鹿清直接朝她沉聲吩咐。
行芷動作迅速的進入房內搜查了起來,很快在床頭的暗格中找到一個木匣子。
鹿清伸手接過打開看了看,眼眸微深:「果然在這裡。」
她收好木匣,離開前看著行芷說了一句:「房內弄的曖昧些,別讓人看出端倪來。」
——
鹿清回到府邸時沒想到時洺竟還沒睡。
她進到屋內看到坐在軟榻上的時洺,有些驚詫:「這麼晚了,怎還沒睡?」
「我等妻主啊。」
時洺站起身朝她走了過去,眉眼彎起,「你怎麼這麼晚——」
話未說完,他腳下步伐突然頓住,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鹿清沒有察覺出他面上的變化,一步一步朝他靠近,「有點事需要處理。」
說著,伸手想要去牽他。
沒想到時洺突然朝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她。面色漸漸蒼白下來,眼尾微微泛紅。
「怎麼了?」
鹿清此時終於察覺出他神情有些不對,伸出的手頓在了半空。
時洺極力壓抑著心底的情緒,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神情,「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去哪了?」
「怎麼了?只是去處理了些公事。」
鹿清不解他為何突然這般在意,以前他從不關心她這些事情。
「你沒有聞你身上的味道嗎?」
時洺面上的笑容有些脆弱,眼底泛起幾分猩紅血色。
一字一頓道:「很、臭。」
那股兒郎身上獨有的曖昧香氣侵染了她的全身。時洺簡直不敢想像到底是怎樣親密的姿態才會讓她身上的香氣這般濃郁。
他面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悲愴,像是被人拋棄的病貓兒一樣。
鹿清微愣一瞬,隨即反應了過來。面上掛起一抹笑來,「原來是這事兒啊。」
時洺盯著她滿不在乎的模樣,只覺得自己跌入了無底深淵,視線都開始模糊了起來。
「我——」
鹿清正想繼續說些什麼,察覺到時洺此時的狀態有些不對。
她立馬變了臉色,上前一步將人攬在了懷中。什麼逗弄的心思也沒了,急切解釋道:「真的是因為公事。謝泠將證據藏在了春艷樓,我和行芷去那裡只是為了找出證據。我沒有碰那些人。真的。」
「你騙我……」
時洺聲音有些輕。眼眶中的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你身上都是別人的味道,你騙我。」
他默默無聲的流著眼淚,安靜的讓人心疼。
鹿清心臟刺了一下,將身上的外袍扯了下來,又重新抱起他哄著:「我何時騙過你。嗯?是那樓里的味道,沒有人碰到我。」
說著,她牽起他一隻手放到了身上,開口:「不信你來檢查檢查,我身上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能冤枉我。」
話音落地,她貼著他的唇角親了親,輕啟開唇,「如何,有他人的味道嗎?」
時洺被她身上那股獨有的清冽馥郁的氣息緊緊包圍纏繞,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薄唇輕抿,但想到她竟去了那種地方,心中還是有些沉悶。
他抬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將小臉埋在她頸窩處,聲音發悶:「不夠,我還要檢查其他地方。」
時洺緊了緊雙手,貼在她耳邊低語:「抱我去床上。」
聞言,鹿清眼眸瞬間起了變化,喉嚨緊了緊,到底順從他起身朝裡間走去。
第五十五章
清晨, 時洺趴在鹿清的懷中甦醒了過來。
他緩緩睜開水潤的杏眸,眼尾纏繞著幾抹曖昧的紅暈,清雋的小臉潮紅一片。
時洺動了動身子, 剛一動作, 便感覺到某處一陣摩擦過度的疼痛傳來。
他臉上的紅意瞬間燒到了耳後, 連帶著整個脖子也跟著紅了起來。
鹿清此時恰好睜開了眼睛, 大掌握在他腰間輕揉了下,啞著聲音開口:「醒了,身體還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