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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和阿啟聞言立馬搖了搖腦袋,齊聲回道:「沒做什麼!」
見此,時洺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打轉了幾圈,這才又扭回了頭去。
作者有話說:
第二十七章 (捉蟲)
鹿清帶著鐵騎營的將士離開鄴都之後, 兩天兩夜的快馬加鞭,終於趕到了離漠城最近的驛館。
漠城位於大魏西南部,夏日乾燥多風沙, 冬日又寒冷多風雪。
如今正值十月寒冬, 正是一年中風雪天氣最多的時候。外邊的天一直沒有放晴過, 地上的積雪更是埋到了人的膝蓋骨。
天寒地凍的, 家家戶戶都緊閉屋門待在家中過冬,街道上空無一人,連道路上的積雪都無人清掃。
鹿清騎著黑馬,身上穿著厚重的墨色大氅,帶著身後的將士從街道上迅速穿行, 勒緊韁繩停在了此地的驛館門前。
這處小鎮名叫洛河鎮, 經過小鎮往南走二百多里地便是漠城。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大片大片的雪花又開始簌簌的往下掉落。很快便將人的頭髮衣物染白。
鹿清翻身下了馬,身後的將士上前一步拍響了緊閉的大門,砰砰直響:「有人嗎?有人在嗎?」
連續拍了五六下。裡面終於傳來一道倦怠躁鬱的聲音來, 「來了!大晚上的誰啊?」
值守的驛館護衛從里拉開了大門,目光落到了鹿清的身上, 帶著幾分被打擾到的不善。
鹿清目光冷淡的望向她,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符舉到了她的面前,直接言明:「定遠侯府, 鹿清。」
「定遠侯府?」
驛館護衛低聲重複了一遍, 隨即變了臉色, 連忙行禮道:「屬下參見少將軍。」
「你認識我?」
鹿清聽到這聲少將軍有些詫異。
驛館護衛立馬回道:「屬下曾經在東魏軍中待過,從大將軍的口中知道的少將軍。」
「你認識我母親?」
「是。」
她眼眸中划過幾分懷念:「當初大將軍西南征戰的時候也曾在此處歇過腳。屬下被徵兵進東魏軍, 但因家中老父久病在床, 大將軍憐惜便讓我留了下來, 沒有到前線去打仗。」
說到這裡,她眼底的懷念轉為哀傷,「只是沒想到大將軍會在這場征戰中……」
她適時的收住了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隨即轉了話題,展開大門,讓出了道,「來!少將軍,快裡面請。」
鹿清跟隨著她走了進去,看著冷冷清清的驛館,問了一句:「這裡怎麼只有你一人?沒有輪守的人嗎?」
「少將軍有所不知。」
劉玲嘴裡嘆息了一聲,「漠城內最近動盪不安,鬧得周邊小城鎮也不得安生。現在人人自危,不僅鎮上的百姓被嚇得躲在家裡不出來。就連這驛館看守的護衛也被調去保護縣令了。」
鹿清聞言,眉眼輕動:「那你可知道漠城內發生了何事?」
劉玲皺著眉也是一知半解:「這屬下知道的也不多。只聽說過一兩句謠言,說是漠城城主叛變了。不過也有人說是她手底下的人反了。」
「那你在此處可聽過太女來了漠城的消息?」
「太女?」
劉玲大吃一驚,搖了搖頭:「這倒是從未聽過。」
聽到她這話後,鹿清漆黑的眼底划過一抹幽光。
太女來漠城竟然沒有引起絲毫的注意。到底是她怕打草驚蛇不讓人聲張。還是有人故意隱瞞了她的行蹤,為的就是悄無聲息的殺掉她?
殺掉她……
鹿清眸底划過一抹沉思。
突然,腦海中閃現出關於太女燕暮檸在書中的結局。
紅唇不自覺地抿了起來。
難道太女就是在這次事件中出事的?
鹿清收起心底紛雜的念頭,隨即朝劉玲點了點頭,「好,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再找你。」
「是,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劉玲立馬拱手退了出去。
她離開之後,鹿清又走了出來,看著走向前來的趙悅,方喬兩人,吩咐道:「你們兩人迅速安排將士們歇息去吧,今日就在這裡過夜。」
「是,少將軍。」
兩人立馬揮手讓身後的將士進入驛館,為將士們安排住處休息。
鹿清等所有人都安排好後,自己也回了房間。她點燃桌上的燭燈,順勢坐了下來。
將懷中漠城地形圖展開鋪到了桌案上。
漠城東面是蒼山,陡峭險峻。西面是瀾山,崎嶇複雜。若想攻進去,只能從南北兩個方位想對策。
但漠城又屬於大魏最南面的城鎮,越過它再往南走便是蒼瀾河,寬闊又望不到邊際。以蒼瀾河為界限,再往南就是犬戎的地盤。
每年冬季來臨,蒼瀾河上凍,總會有犬戎的野騎越過蒼瀾河進到大魏的地界。時不時進行騷擾。
因此,若從南城門進攻,會有很大的可能會遭遇犬戎的野騎。
而且如今也不能確定,漠城這次的城變是否有犬戎人的參與。
小心為上,還是從漠城北城門進攻為好。
鹿清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又收起桌上的地形圖,起身朝塌上走去。
翌日一早,鹿清推門走了出去。
此時,外邊的雪已經停了,不過地上的積雪又深了幾分,人踩上去腳面直接陷了進去。
趙悅和方喬見她出來後,立馬迎了上來,「少將軍,馬匹已經整備好了。我們何時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