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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平時處理的強.姦殺人案,除了對受害者進行性侵以外,還有各種身體的摧殘虐待,慘狀真的是觸目驚心。
「可能兇手並沒有打算殺了她。」
岑柏試著去分析兇手的心理,因為他們在現場發現了可能是用來送禮的未拆封護膚品,這說明兇手跟顏芝要不是情侶關係,要不就是曖昧階段,所以他們一開始的偵查方向主要在跟顏芝有感情糾葛的人身上,查一下來卻發現顏芝感情方面卻分外簡單,她今年只有二十一歲,有過一任男友,不過早在兩年前就分手了,父母想著讓她今年過年相親。
通過對她鄰居,同事和家屬的了解來看,顏芝近一年身邊並沒有什麼有過感情糾葛的男性。
至於她那個前男友,早在一年前就結婚了,事發當天他也沒有什麼異常,照常的下班然後回家吃飯,入睡,這些都是有目擊證人在的,所以排除了嫌疑。
包括顏芝的同事和宿舍樓里的男性,他們都調查了,有幾個有嫌疑的,不過很快又被排除了,能查的他們都查了,還是找不到嫌疑人,案子到這裡就進行不下去了。
一般來說刑事案件立案以後,警方會一直持續進行偵破,但如果案件一直沒有進展,推進不下去,就會成為警局的積案,等待之後看有沒有新的線索出現,或者新的刑偵手段出現用來破案。
岑柏頭疼不已,喝了一口水,視線再次落到了那袋護膚品上,這幾瓶護膚品每瓶多少錢還是他親自帶人去查的,其中有瓶珍珠霜,八塊五一瓶。
這些加一起一共要三十一塊,兇手到底跟顏芝是什麼關係呢?會一下子送她這麼貴的護膚品?
要知道現在男女之間就算談了戀愛,送一個十來塊的東西就算挺大方了。
高長東看他又在研究那些護膚品,感覺跟著迷了一樣,語氣無奈:「岑哥,你咋又在看那個?」
「不是翻來覆去看好多遍了嗎?市里也都查了,找不到是誰買的這些東西。」
案子遲遲沒有進展,岑柏心裡也煩,語氣很急,「做你的事吧,看我做什麼幹嘛,看你手上的案子。」
高長東被訓了句,回了一嘴:「說不定這就是顏芝自己買的,女人嘛,有時候買東西也會衝動,售貨員一說這東西有多麼好,可能就買了。」
岑柏把物證袋放回到桌上,「你平時會給你老婆買東西嗎?」
高長東沒想到他又聊起家常了,「會買啊,主要給她買一些衣服。」
岑柏又問:「那結婚之前你給她買過禮物嗎?」
「買過,不過買的少。」
高長東提起老婆笑得就有點傻,「我跟我老婆也是相親認識的,不過不像岑哥你和嫂子那樣又談了一年才結婚,我們倆認識半年就結婚了,所以送禮物的機會不多。」
這麼貴的東西,岑柏覺得不會隨隨便便送,可能那天是什麼紀念日之類的,再開口後問的問題也不再是針對高長東一個人,而是直接面對隊員們問了出來,「你們婚前送老婆東西的話,大概是什麼日子會送?」
江華回答:「她生日。」
周玉良答:「我也是,老婆生日才會送。」
岑柏繼續聽著,發現結過婚的大家回答基本都是生日這天,輪到鄭文權了,他突然說出一個不一樣的回答,「我跟女朋友告白那天也送了。」
他是在場最年輕的警員,今年剛談了戀愛,還沒結婚。
岑柏聽到這個回答猛地抬起了頭,對啊!怎麼忘了這個!
告白!
這是男女確定關係之前最關鍵的瞬間,顏芝雖然沒有明確有感情糾葛的男性,但不代表沒有想跟她告白的男性,其中也包括。
因為暗戀,所以會想方設法地了解受害人的喜好以及習慣,甚至偏執點,會實施跟蹤,這可能就是兇手為什麼會送禮物,知道顏芝家房門鑰匙藏在哪以及為什麼沒有對顏芝實施身體虐待的原因。
因為他的本意並不是強.姦殺人。
很可能那些跟顏芝有過幾面之緣的人也是嫌疑人,這樣一來查案的範圍就擴大了,岑柏直接站了起來,「去查一下近半年來顏芝的活動軌跡,調查一下那些她偶爾會接觸到的人。」
鄭文權瞬間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說顏芝的追求者?」
岑柏點了點頭,「對,性變態的幻想跟暗戀的幻想是不一樣的,很明顯,這個兇手並不是一般的性變態。」
大家迅速出動去調查,有了新的線索以後,岑柏也鬆了一口氣,一看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了,大家都還沒吃飯呢,他又喊住了,「先吃飯吧,吃完飯再去,不吃飽查案也沒精神。」
大家得了他的命令,先去食堂吃飯了,一人端了一大碗飯,大快朵頤。
同一時間的幼兒園這邊,平平安安跟其他五個小朋友的食慾就不太好了,因為一直被祁月霞盯著不能去警局,大家吃飯也沒什麼精神。
吃完飯再活動一會兒就到了睡午覺的時間,小豆丁們排隊睡在床上,平平安安相挨著,安安實在憋不住,這事不說出去她根本睡不著,她拉著平平的手,拽了下,小聲嘀咕:「不行啊,我還是想找爸爸。」
柴可愛也沒睡著,「怎麼去啊?」
高軍亮憋了一上午了,早就忍不住了,「要不咱們偷著去?」
平平眼睛滴溜溜的轉,趁祁月霞在哄別的孩子,坐了起來,視線先在幼兒園的臥室掃了一圈,看到了桌上的東西,突然靈機一動,「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