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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蹚水多好的事,蘇雪楨接過傘,二話沒說就爬到他背上,岑柏雙手握住她小腿,背了起來。
背上一小團,仿佛是他的全世界,兩人慢慢走回家,一時都沒說話,岑柏性子悶,一直以來都不愛說話,蘇雪楨心裡甜絲絲的,早看透這人本質就是個傲嬌,她咳了聲,「今天我去做檢查了。」
岑柏立馬接上:「嗯?怎麼說?」
傲嬌歸傲嬌,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能怎麼說,你自己幹的好事你不清楚?」
蘇雪楨歪在他脖子上,張嘴咬了下。
「真有了?」
「這麼快?」
這點疼連撓痒痒都不算,岑柏完全被她懷孕的消息砸暈了,可激動壞了,一向冷靜平淡的嗓音也升了調,腳步都虛浮起來:「我要當爹了。」
蘇雪楨在他背上,能最直觀感受到他又多開心,仿佛胸膛都在震動,眼看他越來越激動,急忙道:「嘶,悠著點。」
岑柏立馬老實了,「醫生還說了啥?」
「現在還不能看到胎心胎芽,再過一周就能清楚看到了。」
「下回我要一起去,你不要自己在醫院工作趁著方便就抽個午飯時間給做完了。」
正好被猜中的蘇雪楨眼睛眨了眨,「當然要拉你一起,這孩子我只歸生,養是你的責任。」
「你們娘倆都是我的責任。」
岑柏難得說了一回情話。
聽著甜絲絲的,順耳又有點新奇,路上無聊,蘇雪楨又跟他說了些孕婦保健的注意事項,因為淋雨,當晚回家倆人都洗了個熱水澡,外面暴雨還在下,屋內兩人安然酣睡。
半夜,蘇雪楨卻被岑柏搖醒了,她這時才知道自己身上溫度有多高,岑柏嚇壞了,急忙下床去找溫度計,「是不是發燒了?」
「我去拿溫度計。」
蘇雪楨意識朦朧,身子軟軟的,她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張不開嘴,身上詭異的溫度,久高不降。
岑柏拿來溫度計放到她腋下測溫,焦急地穿衣服準備隨時帶她去醫院。
三分鐘後,岑柏把溫度計拿出來,結果還沒等他看到溫度呢,那溫度計直接咔一聲碎了,再回去看蘇雪楨,已經閉上眼睛沉沉睡著,他一摸,體溫又正常起來。
岑柏守了她一夜,生怕這場異常的高溫再度捲土重來。
蘇雪楨溫度驟退,一覺安心睡到天明,醒來才發現睡在床邊的岑柏,身上還穿著外套,她驚訝道:「你怎麼睡在這?夢遊了嗎?」
岑柏伸手又摸了摸她額頭,沒再感覺到昨晚那陣詭異的高溫才放下心來,「昨晚你發燒了。」
蘇雪楨一臉懵,慢慢從床上下來,怨他:「我以為是你關了風扇熱的。」
昨天浸水的毛巾還在床邊的桌子上放著呢,怎麼都不是一場夢,真怪了,岑柏想不明白,看著地上還沒收拾掉的碎溫度計渣出神。
「你看,我這不好好的。」
蘇雪楨抓著他的手去摸自己額頭,想證實自己沒發燒。
這一摸不打緊,手觸碰到的瞬間,下一秒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不行,今天還是要帶她去醫院看看,腦子燒糊塗了可能。】
蘇雪楨驚得冷汗直起,這是岑柏的聲音,可在這一分鐘內,她明明沒有看到他有張嘴說話。
作者有話說:
囊狀淋巴管瘤這段治療方式參考來自——《臨床兒科學》第十二章常見兒童良性腫瘤
下章見寶貝們~
第3章
怎麼抓住岑柏的手就突然能聽到他心聲了,蘇雪楨被自己這個發現驚到了,沒等她反應過來,腦海里岑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還是他的心聲:【看來真是發燒燒糊塗了。】
這次倆人面對面看著,蘇雪楨眼睛都沒眨就盯著他看,非常確定岑柏並沒有開口,她猶豫了下,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在想我發燒燒糊塗了?」
岑柏神情微怔,非常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我剛剛說出來了?」
蘇雪楨似乎摸到了一點苗頭,慢慢鬆開了他的手。
她居然能聽到別人心聲?這也太奇怪了。
岑柏看她臉色凝重,不太好看,他心裡擔心,又催了一遍:「生病不能拖,我們等下在家吃完飯還是去醫院看一下。」
蘇雪楨感覺這技能來得詭異,她也說不準為什麼突然就有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緩緩幾天再看,匆匆搪塞過去,「我這會兒好好的,真不用去看了,再說了我自己就是醫生,你還不相信我的醫術啊?」
「我當然信啊。」
「就是昨晚可把我嚇死了。」
岑柏想到昨晚的事情,身旁的蘇雪楨仿佛隨時會蒸發掉一般,一時驚魂未定,現在神色還是惶惶然的,讓他去抓窮凶極惡的歹徒時都沒這麼害怕。
蘇雪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了幾句,吩咐他出門買早飯了,她下床換好衣服去刷牙洗臉,水池在屋外,正上方岑柏貼了面鏡子。
蘇雪楨一面刷牙一面抬頭看著鏡子裡的人,還在想自己能聽到心聲這件事,手上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一聲嘹亮的問候聲打住了她的胡思亂想,「蘇醫生,剛起啊?」
大院裡一共住了六戶人家,說話的是她們家鄰居許青青,端著碗米粥正在餵兩歲的小閨女於貝妮。
電費那麼貴,風扇哪能時時都開,屋裡吃飯又嫌悶,大院裡大家也就常常自家門口放個飯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