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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都不如自家的床,岑柏這一覺睡得非常飽滿,一覺醒來看到懷裡的蘇雪楨,清麗的面容,眼下還有一圈黛青,足以說明昨晚學習很刻苦,他已經記不清昨晚到底什麼時候睡著的了,本來想著跟她說一聲晚安,誰知道身子剛碰到床就睡了。
岑柏低下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蘇雪楨感覺到動靜,慢慢睜開了眼睛,「醒了?」
「睡得好嗎?」
岑柏還沒回答,伸手又摟住了,低頭剛想再來一口實在的,感覺腳邊有一個東西爬了過來,早間還想跟妻子親熱一下也沒了機會,安安咕嚕咕嚕爬到他們中間,咧開嘴笑了,「飯飯!」
蘇雪楨捏了下女兒軟軟的臉蛋,聲音溫柔:「好好好,起床吃飯。」
現在每天白天婁桂蘭也會過來照顧,倆孩子平時走路又沒問題了,也就不再拘泥於這個小小的臥室,在樓下的時間很多,現在天氣冷要穿的衣服也多,平平安安穿衣就成了一個問題,一件兩件他們還能忍,再多套兩件耐心就不足了,穿著穿著就跟泥鰍一樣要溜。
艱難地把衣服穿好以後,平平安安歡快著下樓吃飯,跟上樓梯不同,下樓梯對孩子們顯然更危險,安安小手扶著樓梯,一點點倒著走下去,平平也在她後面,跟排隊似的,很小心。
樓梯沒多少節,岑柏就在下面給他們兜著底,孩子們似乎把這當做一個遊戲,不喜歡讓大人抱著上下樓。
吃完早飯以後,婁桂蘭也來了,看到飯桌上的岑柏,好奇問道:「什麼案子啊?加班這麼久。」
眼下是白天,岑柏覺得沒必要瞞著,把嘴裡的包子吃下去說:「河化村那邊發生了兩起入室內謀殺案。」
蘇顯國驚訝追問:「兇手抓到了嗎?」
蘇雪楨跟張光香也把注意力集中到岑柏接下來的話中,岑柏點了下頭:「抓到了,但是他現在還不認罪。」
「現在還在做調查。」
婁桂蘭說話很直接:「這種喪良心的玩意兒,早晚一槍崩了他。」
畢竟是命案,當著孩子對面說太多不好,大家也就不再問了,吃完飯夫妻倆就去上班了,留下張光香跟婁桂蘭照顧孩子。
這是兩樁命案,定罪沒那麼容易,鄧一豪又嘴硬,死活不承認,此時米靜的最後一袋屍塊很關鍵,一到警局,岑柏就帶著人親自去找。
村落附近都搜了個遍也沒找到,回來的時候屍檢結果出來了,陳錫元讓他們過去聽結果,黑板上貼了之前他們拍攝的照片,一番簡單的介紹以後,「根據我們的檢驗,命案現場確實出現了兩種不同血型的大量血液,又通過對死者鄧志成和米靜的屍檢內容,判斷是死者鄧志成和米靜的血液。」
「死者鄧志成,系被人多次用鈍器擊打頭部面部引起的蛛網膜下腔出血,腦挫傷死亡;死者米靜,根據現有的屍塊分析,系外力作用下用繩索之類的物品纏繞脖頸引起的窒息死亡,後被分屍成約135塊。」
陳錫元頓了下,「另外我們發現米靜肚子裡已經有了三個月身孕。」
岑柏想到當時馬翠花一直說這個孩子的事情,覺得這可能也是破案的關鍵,問了句:「屍檢可以判斷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嗎?」
「現有的技術可能還比較難。」
陳錫元想了想回他,「目前我們只能知道孩子的血型。」
岑柏一直覺得米靜懷孕這件事很蹊蹺,按照米友清所說當初鄧志成得知米靜懷孕是很開心的,那麼為什麼後面會因為這件事反覆跟米靜吵架呢?他想了下極有可能是因為米靜的孩子可能根本不是鄧志成的,或許這也是鄧一豪下手的原因。
岑柏心生一計,「那孩子是什麼血型?」
陳錫元輕聲回答:「O型。」
「沒關係,有這個就夠了。」
岑柏站了起來,拜託他,「等下麻煩陳叔給鄧一豪做一下血型檢查,但不要跟他說這個檢查是做什麼的。」
陳錫元點一下頭,「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
會議結束,高長東走到他身邊,「岑哥,你是懷疑米靜的孩子是鄧一豪的?」
岑柏也不確定,只能說詐一下鄧一豪看看能不能引誘他說出實話,「先試試。」
鄧一豪很快被帶了出來,看著眼前穿著白大褂的人心生恐懼,神色驚慌,不停地問:「你們這是幹什麼?」
來給他做血型檢測的是曹江,一言不發,安靜做著血液採集的前期準備,其實測血型很簡單,但是岑柏故意讓他搞得比較高深,好讓鄧一豪看不懂,所以曹江光準備就做了四五分鐘,隨後給他身後的徐志虎使了個眼色,徐志虎立馬抓著他的手放到桌子正中央,「來吧。」
鄧一豪一直看著他手上又是拿針又是拿那種滴液,還有好幾個紅色的管,全是他不知道的東西,一看這架勢心裡更緊張了,他也是第一次來警局,完全不知道警局到底會用什麼方式來判案,又因為本來就是他把米靜跟鄧志成殺了,生怕他們會查出什麼,動作非常抗拒,「我不做!」
「你們這是違法的,沒有經過我同意不能隨便測東西。」
徐志虎一個人弄不住他,又來了另外一個警察,兩個人合夥壓住鄧一豪,曹江慢慢採血,神色淡定,不疾不徐的。
采完血他安靜走了出去,半點多的反應都沒有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