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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從你們進魚塘開始,你就再也沒有見過鄧一豪是嗎?」
岑柏接著問:「大概是幾點的時候?」
「對啊,魚塘那麼大,進去以後就看不到人了。」
鄧雲平想了下,「大概上午八點半的時候,我們倆到了村魚塘。」
岑柏事先看過魚塘的地址,從魚塘出來步行到鄧志成家大概半小時,這個時間到上午十二點有三個小時,兇手有非常充足的作案時間。
「那工作結束以後,你們是幾點匯合的呢?」
「十二點多吧,我在魚塘找了半天才找到他。」
「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找了半天?」
鄧雲平其實也挺納悶的,「我檢查完一個魚塘以後去找他沒找到人,又逛了一圈才看到他出來。」
「那他是跟你怎麼解釋的呢?」
「他說三號魚塘那裡防寒洞有點問題,沒聽到我喊他。」
岑柏大致懂了,「行了,先押下去吧。」
從進警局開始鄧雲平跟鄧一豪就分開了,也斷絕了他們倆互相串供的機會,鄧雲平回去以後,鄧一豪被人壓著走了進來坐下。
岑柏還是之前的那一句,「進魚塘以後你做了什麼?」
鄧一豪因為感冒剛剛從警察那裡要了幾張紙,手裡還攥著紙,聲音更嘶啞了,非常詳細且細緻地講述了自己進魚塘以後怎樣進行防寒的工作。
岑柏故意沒接著問他在魚塘待了多久,轉而問起了別的問題,「你說鄧志成過去經常提前早退然後讓你幫忙找理由代工是嗎?」
鄧一豪點一下頭以示回答。
「那他昨天提前早退是怎麼跟你說的?」
鄧一豪早有準備,反應很快,馬上回答:「他說早上上班的時候米靜身體不太舒服,他不放心,所以想帶老婆去村醫院看看。」
「聽鄧雲平說,你們是上午八點半去的魚塘對吧?」
「是的。」
「中間你一直在維護魚塘的防寒措施對吧?」
鄧一豪的回答沒變,因為這也是他說明自己不在場的關鍵,再次補充:「對啊,從進魚塘開始我就沒有離開過。」
鄭文權眼看鄧一豪一步一步踏進了岑柏設置的提問陷阱。
岑柏聽到他的回答感到非常好笑,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的說兇手就是鄧一豪,輕笑一聲,「那真就奇怪了啊,你上午八點半就到魚塘了,鄧志成呢,根據修橋的村民說他是十點多回去的,請問你是怎麼知道他今天臨時早退的理由是要給米靜看病呢?」
「你倆都不在一個地方,他怎麼告訴你的?」
鄧一豪臉色瞬間變了,岑柏前面幾個問題問的一直很簡單,他也沒多想就回答了,結果徹底暴露了。
岑柏撂了筆,眼神凌厲:「米靜和鄧志成是你殺的吧?」
鄧一豪還在做垂死掙扎,「瞧您說的,我哪敢做那事。」
「因為之前志成真的用這個理由跟我說過好多次,所以我下意識就直接這麼回答了,當天他為什麼回去我確實不知道。」
「他當天為什麼回去你當然不知道,你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選擇咱那天下手了。」
有關鄧志成突然回去的原因岑柏也沒調查出來,但這並不影響辦案,岑柏直截了當問道:「說吧,為什麼要殺米靜和鄧志成?」
「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殺他們?」
鄧一豪做出害怕的表情,「警察同志,你們不會找不到兇手就亂栽贓好結案吧?」
「我們可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岑柏比他更淡定,敲了下桌子,聲音擲地有聲,「同理,任何一個殺人兇手也別想逃出我們的手掌心。」
有些兇手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要你把證據擺在他面前他才肯認罪,岑柏也懶得跟他浪費時間,站了起來,沒再給鄧一豪狡辯的機會,「把人給我重點關押起來。」
經過剛剛的審訊大家也都基本確定兇手就是鄧一豪,接下來對他的關押非常謹慎且仔細。
岑柏想到了馬翠花丟失的金條,迅速反應過來,召集隊員,「志虎,我們跑一趟鄧一豪的家。」
警車嗖一下從警局開了出來,直奔鄧一豪家而去,到的時候家裡只有他母親和一雙兒女在,妻子和父親都出去掙工分了。
看到這麼多警察湧進屋子裡,兩個年幼的孩子被嚇得嚎啕大哭,躲在奶奶懷裡,趙霞抱住孩子們,非常不解,生氣怒斥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徐志虎直接拿出了搜查令,正色道:「婆婆,我們懷疑鄧一豪跟兩樁謀殺案有關,現在要例行對這所宅子進行搜查。」
趙霞完全不相信,聲音喊得格外響:「你們一定搞錯了!我們家怎麼會有殺人兇手!」
「請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岑柏使了個眼色,大家直接進屋搜查,上午因為找屍源兩條警犬都帶走了,他只好從緝毒隊又借了一條警犬慶慶過來搜查。
搜查工作有條不紊進行中,很快警犬慶慶就有了新發現,在院中一處空地上不停的狂叫,岑柏抬腳走了過去,跟屈騰飛說:「拿鐵杴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屈騰飛這趟是有備而來,早就提前帶好了鐵杴,看到慶慶有發現就更高興了,彎腰刨了幾杴土,上方土層被刨掉之後,慶慶在原地轉了一圈,岑柏低頭看到了土坑裡兩件帶血的衣服,又是一件證物,他非常激動:「快,收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