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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因是失血過多,死亡時間在23號凌晨一點到三點。
當時撈屍現場有眾人路人圍觀,在洪江市引起了很大轟動,一時間人心惶惶,希望警察儘快找到兇手。
當時有目擊證人說當天凌晨有在窗邊看到一個男人扛著東西在河邊,身高約一七五,寸頭。
後來常耀眾也在附近發現了宋麗谷死亡的第一現場,是在火車南站附近一個廢棄小屋裡,可惜現場被兇手清掃過,收集到的證據少之又少。
當時的火車南站還不像現在人口這麼密集,案發後,警方走訪了火車南站附近居民,搜集證詞,粗略勾勒出了兇手的畫像。
可即使是加大了搜索範圍,最終還是沒能找到兇手,嫌疑人一個個被排除,案子遲遲沒有進展,只能擱置。
久而久之,人們漸漸淡忘了這件事。
1971年的案子,那時候岑柏還沒來警局上班,是由前輩常耀眾負責的,常耀眾後來在一次查案中雙腿受傷,已經於1982年提前退休了,退休時還記掛著那些沒能破獲的案件,希望他們別忘了。
1985年嚴打時期,警局重啟對積壓舊案的調查,其中就有這件,可惜當時岑柏也無能為力,案子只能再次被封存。
而現在,這宗跨越了19年歲月長河的案子,再次重新擺在了他們面前。
隊員們都還記得這個案子,不用再重複說明,很快就討論了起來,鄭文權道:「1971年蘇懷發就在鐵路局工作,對那一片很熟悉,身高大致也對得上。」
「可能當時調查的時候,蘇懷發用了某些手段逃過了,嫌疑人名單里也沒有他的名字。」
1971年,辦案條件跟如今差太多了,想逃過警方調查也易如反掌,更不要提這個案件物證還這麼少的情況下。
現在重要證據就保存在物證室,當時的法醫陳錫元從宋麗谷體內提取出的兇手精.斑。
已經過去19年了,不知道現在驗DNA還有沒有用。
岑柏坐不住了,「我去趟法醫大樓。」
「你們把蘇懷發這些年的情況都調查一下,還有他老婆趙秀蓮。」
隊員們領命下去調查了,一個比一個有幹勁。
高長東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在火車站提前把常章攔截下來了,回到警局卻發現大家注意力已經從蓄意投毒案上轉移了。
鄭文權抽出時間回他,「已經提取到投毒案兇手的指紋了,你讓常章去驗一下,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高長東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1971年的火車南站案子有眉目了,我們現在正在調查。」
鄭文權回完又開始做自己的事,高長東一臉震驚,急忙跟上他詢問情況。
岑柏找到了陳錫元,陳錫元聽到後,大驚,「真的?」
「目前只是我們的猜測,具體的還要看您這邊保留的物證。」
岑柏現在最擔心的也是這個,「不知道過去這麼久了,還能驗DNA嗎?」
「能!」
陳錫元拉著他急匆匆趕去物證室,「實驗室條件下,精.斑可以保存二十五年之久。」
「太好了!我就等著這天呢!」
推開物證室的門,陳錫元甚至都不需要提前看放在哪,很快就找到了裝著宋麗穀物證的紙盒子,抬手給他指了下,「喏,這個就是我當時從宋麗谷身上取出的精.斑。」
岑柏親眼見到那一刻才意識到人生的奇妙,不禁感慨,「DNA真是幫了我們很多。」
從1985年DNA用於破案以來,過去很多難案也找到了突破口。
岑柏低聲問道:「今天下午能驗嗎?」
「可以。」
陳錫元點點頭,臉上的喜悅怎麼都壓不住,「給我送來吧,我親自來驗。」
岑柏說了聲好,「下午我給您送來。」
陳錫元跟他一起出了物證室,抱拳激動道:「我就知道終有一天,這些物證一定會發揮作用!我就知道!」
岑柏難得看到陳錫元這麼高興,年過半百的老人蹦蹦跳跳下樓,場景有些違和,他這麼看著,臉上也流露出一點笑容。
警察針對蘇懷發進行了無比細緻的DNA提取工作,抽了血,做了口腔拭子,收集他的毛髮,隨後送到陳錫元那裡,由他進行DNA比對。
結果要一周才能出來。
常章被抓來警局,全招了,說自從凌秦跟王娟來美食街後,生意比他們還好,私下裡他經常聽老婆夏英不滿吐槽,說不該帶一個白眼狼一起做生意。
常章人沒本事,全靠老婆掙錢,夏英掙不到錢他也愁,加上每天聽她說心裡也煩,聽多了他實在受不了了,於是趁著凌秦打水不注意的時候,倒了克百威進去,想藉此把他們趕出美食街。
最終常章因蓄意投毒被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在此期間,岑柏對蘇懷發進行了多次審訊,測謊儀也用上了,接連輪番盤問下,蘇懷發仍是不為所動。
8天後,DNA鑑定結果出來,顯示從宋麗谷體內提取出來的精.斑跟蘇懷發是一個人,至此,案子終於告破。
鐵證如山,蘇懷發這才對他們說出了他殺害宋麗谷的經過,總結下來,竟是因為可笑的泄憤和一時興起。
「那時候我剛跟秀蓮結婚,她仗著有編制,處處看不起我,逢人就貶低我沒本事,我也是一時糊塗了,心想女人怎麼能這麼可惡!那天晚上下班回家路上正好看到她一個人回家,我當時就想著給女人一點顏色看看,就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