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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說?」徐慎也拿起筷子給舒然碗裡夾菜:「這才哪到哪。」
舒然一頓,匪夷所思:「不是吧,難道還有更誇張的?」
「廢話。」徐慎說。
「比如?」舒然想想就好笑,那不純純戀愛腦嗎:「有多誇張?」
「很誇張,」徐慎沉吟了一下:「非常誇張。」聽得出來他沒有形容詞了。
「哎。」舒然還要挖掘一下有多誇張,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徐慎立刻餵他一口吃的:「咱就別在飯桌上聊這種問題了,容易非常誇張。」
好不容易咽下嘴裡的食物,舒然無語地笑罵:「是誰先聊的?!你不吊我胃口,我也不會在這裡問東問西啊。」
徐慎笑笑,不再說什麼。
舒然也沉默,想起徐慎說過的那句『你想像不到你對我笑一下我能開心到什麼程度』,心中一動。
「慎哥,除夕快樂。」舒然看著徐慎,要多甜就笑得有多甜,還給對方夾了好吃的:「愛你。」
這樣會不會有開心加倍的效果?
「愛你。」徐慎笑得臉酸,就臥蠶下來那塊肌肉,也回了句:「除夕快樂。」
又問了一句:「你真不來嗎?」
「你是認真的?」啊,舒然受不了。
「是啊。」和媳婦兒過的第一個年,徐慎就差把對方抱在腿上一口一口地餵了,舒然樂意的話。
「真,挺誇張。」舒然仰天評價。
徐慎又笑著重複了一下那句:「這才哪到哪。」
就挺無聊的,他們倆。
除夕夜外頭挺熱鬧的,會有一些傳統的祈福活動可以看,天黑以後,徐慎和舒然全副武裝地出去,在人擠人的街道上,徐慎從背後擁抱著舒然,倆人光明正大地貼貼。
畢竟舒然全身裹得只剩下一雙眼睛,完全看不出來是男是女,這就是冬天的好處。
「翻過了年你就十九了,」徐慎忽然說:「你是哪個月份生日?」
「啊?」舒然不是不知道周定的生日,巧了,他之前聽周惠提過,只是在猶豫,是告訴徐慎真實生日,還是為了避免麻煩就說周定的好了,想想他還是說了周定的:「三月十三,你呢?」
問題剛問出來,舒然就想抽自己嘴巴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徐慎是棄嬰,上哪去知道自己的出生日期?
「不記得了,」徐慎想了一下:「聽說是七月。」
他看著舒然,失笑:「怎麼了,我沒事兒。」
「哦……」舒然愣神,七月,那跟自己一樣。
「舒然,」徐慎認真說:「別把我想得太脆弱,你跟我相處可以不用那麼……敏感。」
「瞧你說的,」舒然搓了搓臉:「我敏感不是便宜你。」
徐慎差點兒嗆到,咬牙笑著說:「陳凱真沒冤枉你,你是真的葷。」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你不葷你能聽懂?」舒然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徐慎無言以對。
「不記得哪一天是吧?」舒然笑吟吟:「那七月二十二怎麼樣?以後七月二十二就是你的生日。」以前是他的,現在給徐慎。
「二十二?可以啊。」徐慎沒問為什麼非要這個日子,不是他不在意,也不是盲目聽話,只是若有所思,然後翹起嘴角,二十二啊。
看完祈福活動,買了兩個紅燈籠,倆人就回去了。
徐慎把紅燈籠掛在大門口上,紅紅火火,十分有意頭。
家裡暫時沒有買電視機,也不看春晚,倆人在屋裡膩歪了一番就睡覺了,年初一早晨起來放鞭炮,繼續閒著。
屋裡的收音機,播放著電台主持人給全國人民的春節祝福,祝大家鼠年萬事如意,幸福美滿。
接著播放起了當代歌壇女神鄧麗君的歌曲《甜蜜蜜》,舒然沐浴在柔美動聽的旋律中,披著趕時髦買的軍大衣,寫下了新書的第一行正文。
不遠處,徐慎坐在一張能搖動的藤編躺椅上,手裡拿著一份報紙正在看,腳邊放著一個精緻的炭爐,外邊套著一層竹製編織筐。
舒然腳邊也有一個更大的,手邊還有暖手爐,都是徐慎給他張羅的。
「南市今年也即將全面停用一切票,」徐慎小心翻著報紙,輕聲分享自己看到的新聞:「自由買賣是趨勢啊,以後做生意的人會越來越多。」
「是的,」舒然抽空感嘆:「不過沒關係,我們趕上的是頭班車。」
「你好像不驚訝這件事?」徐慎問。
「額,值得驚訝嗎?」舒然說:「自由交易是遲早的事,參考沿海,這才多久經濟就這麼好了。」當然沿海經濟好的因素很多,除開自由交易還有其他很多方面的原因。
只有個體經營起來,經濟才會起來。
哪個城市不想發展經濟,當然是爭相想辦法推進改革啊。
「也是。」徐慎笑笑,目光落在舒然的背上:「確實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舒然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不由反手摸脖子,但他沒多想,只以為是自己這次寫的故事比較驚悚恐怖的原因。
他的新書是,打算一個副本出一本書,連載他個七八年,要玩就玩一局大的……
元宵節後,全國人民群眾們基本復工復學,舒然也要復工了,他復工的第一件事,準備去學校招聘。
今年上半年,他們計劃要開五個新廠,其他場地設備什麼的都好說,唯一的缺口就是人,說到要去哪裡找人,舒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