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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那就好。」徐慎整個人都鬆了下來,表情有片刻的空白,隨後才慢慢笑起來。
握著舒然的手樂了片刻,徐慎回神,趕緊對周惠說:「惠姐,我倆是真心相愛,我會一輩子好好對他,你們放心把他交給我就是了。」
看著弟弟和徐慎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雖然是倆男人,但彼此之間溫情脈脈,不比那些光明正大的男女愛侶差什麼。
周惠收起那份擔憂,笑笑:「你對他好,我知道,以後好好過。」
徐慎認真點頭。
他們在屋裡說了許久,出來後,張雲生朝他們親切地笑笑:「都說開了?」
「說開了。」舒然看著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姐夫,感激地笑笑:「謝謝姐夫,我姐的思想工作,多虧你了。」
張雲生擺擺手:「少說客氣話,坐,一會兒吃午飯。」
這回一家人吃飯,徐慎終於不用再刻意和舒然保持距離,在家裡黏糊慣了,在外頭刻意保持距離就是不習慣。
徐慎光明正大地給舒然夾菜,不時端個水,剔個骨頭,被周惠反映道:「我和雲生哥新婚期都沒你倆能黏糊。」
舒然不好意思道:「他是被憋狠了,報復性秀恩愛呢。」
「胡說。」徐慎立刻拆台:「我們在家也是這樣。」
「哈哈哈。」張雲生兩口子很無語。
周惠對他倆在家的生活還挺好奇的,感覺自己猜到了全部真相:「我走了之後,是不是有人懶得連被子都不疊了。」
徐慎說:「他就沒疊過。」
「住嘴。」舒然扭頭瞪了一眼,如此溫馨有□□聚會,能不能說他點兒好話?
「我就知道。」周惠呵呵。
估計自己每回叮囑弟弟要勤快的那些話,也是被當耳旁風的。
區別在於,以前她覺得是弟弟的錯,現在就不這麼想了,明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徐慎自己願意慣的,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次分別,周惠就不叮囑弟弟勤快了,而是叮囑他:「小心行事,在外頭別太招搖,被別人發現了還是不好。」
「知道了,姐。」舒然答應。
回頭他在車上嘆氣,捋了把頭髮自言自語:「我也不想招搖啊,但是實力不允許。」
徐慎笑得,差點兒把車甩溝里:「要點兒臉。」
不過也是的,舒然越長大越好看,到了青年時期肯定很俊,不,前陣子送去出版社那張照片就很俊了,哪裡是他說不招搖就不招搖的,明兒新書發售肯定招搖死了。
「我算算,你七月初發新書,那會兒咱們應該還在京里,」徐慎對京城有點兒小小的憧憬:「你的書要是在京里售賣,銷量肯定更好,銷量也更高。」
舒然笑笑:「沒事兒,你不知道吧,書是可以經久不衰,一版再版的,等我以後功成名就,還愁沒有銷量嗎?」
現在正是厚積薄發的時候,要耐得住寂寞。
「也是。」徐慎滿面笑容,很愛他家媳婦兒驕傲自信,不急不躁的從容。
出來一趟,大半天又過去了。
倆人到家收拾了下東西,準備明兒一早去趕火車。
今天是雙喜臨門的好日子,本來怎麼著都該親熱一下,可是舒然擔心消耗太多精力明早起不來,而且還要坐長途火車,還是算了。
南市去京城的距離,約等於南市去沿海的距離,兩人奢侈地買了軟臥票,在這個不算特別熱的六月上旬,搖搖晃晃地進了京。
沿海也是大城市,那基礎建設,城市景觀,卻跟現在的京城卻沒法比。
舒然雙腳一踏上故土,就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厚重感撲面而來,仿佛連空氣都變得不一樣,是的,這裡的天氣會更加乾燥。
當然,厚重感也不是胡說八道的。一會兒到了主城區,只怕這種感覺會更加明顯。
「慎哥,你以前來過嗎?」舒然一身布料垂感很好的運動服,雙手隨意地揣在兜里,肩膀上掛著一個自家定製生產的背包。
「沒來過,第一次來。」徐慎也是情不自禁地瞭望,他今兒穿著也十分休閒,像是一個出門度假的社會精英,隱隱還流露著職業帶來的精明幹練。
徐慎手裡提著一個行李箱,裡頭裝著倆人的大部分行李,這樣的他倆出現在人群中,尤其顯得時髦吸睛。
他倆坐汽車去主城區,到了車站,又坐上一輛計程車去賓館,84年的北京已經有計程車了。
徐慎的感想:「不愧是京城,太大了。」
光是從火車站回城區的路途,就長得不得了。
舒然心想,以後從機場到城區會更遠。
「帆哥他們家住在幾環,你知道嗎?」舒然問。
「不知道,沒問過,」徐慎想了想:「應該挺氣派的,他們家。」
但江帆平時不怎麼提。
和他家裡吧,純純是兩看相厭。
「沒事兒,我也只是隨口問問。」舒然說。
甭管住幾環,以後他們的房子會遍布二三環。
此次進京他倆是來遊玩加考察市場的,直接讓司機拉他們到二環內的繁華地段,找落腳的酒店。
徐慎望著窗外說:「原來京里也是滿大街自行車,我還以為都是小轎車。」
「怎麼可能呢,」舒然說:「小轎車多貴啊,我們絕對是很富有的那批人了。」因為賺的是美刀,膽子還大,一般人就是賺了錢也不敢擴得這麼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