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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紀,一直單身至今的方婕才更加清楚,年紀輕輕遇到愛情有多麼不容易,能一直恩愛如初,那就更不容易了。
「槓。」徐慎伸手,將媳婦兒剛剛出的那張牌撿回來,笑了笑:「我聽牌了,你坐穩一點,這把要是爆胡了,你就完了。」
「……」舒然臉色難看,萬分緊張地盯著徐慎摸牌的手,別啊,千萬不要爆胡,要大出血的。
徐慎摸了摸牌,面露可惜,看著舒然說:「不是我要的牌,便宜你了。」
「瞧你這話說的,」舒然颳了他一眼:「你跟我有仇嗎?這麼想爆胡我?」
「不是你說不放水的嗎?」徐慎說:「如果你有機會爆胡我,你會不會把胡牌扔出去?」
舒然想像了一下,樂得咧開嘴直笑:「我又不傻,把胡牌扔出去幹嘛?當然是收錢啊。」
「你看,你都不心疼我的荷包,我為什麼心疼你的荷包?」徐慎說著,又摸了一張牌:「胡了,給錢。」
「我們給多少?」梁佳儀不會算數,拿著一把票子問。
「你們給的少,」徐慎動手抽了一張,指著舒然說:「他給得多。」
「呵!」舒然含恨抽了好幾張出去:「我下一把胡回來,你給我等著。」
徐慎捏住媳婦兒遞過來的票子,微笑:「鬆手。」
「哼!」
他們那桌約定好了的,打不放水的,氣氛非常緊張。
陳家這邊截然相反,一家子都有意地給方婕餵牌,畢竟……把人家一個人拉過來旅行,就希望人家能玩得開心點兒。
自己胡不胡牌的,倒是無所謂。
被餵牌了,方婕當然也是知道的,於是也投桃報李,給大家餵回去,所以他們這一桌,打得分外和諧,開開心心。
不像隔壁那一桌,打一局能吵三架,誰也沒讓著誰。
他們幾個的口頭禪:「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要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都睡同一條被子了,還爭那幾張毛票是誰的。
至於嗎?!
當然至於,太至於了,打麻將要是沒有點兒勝負欲,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舒然卯足了勁兒,要把徐慎兜里的一個鋼蹦兒都贏過來。
打麻將什麼都好,就是有一個缺點,一不留神就容易打一天。
本來,他們只打算玩一個上午,結果中午吃了飯,稀里糊塗地又上了麻將桌,誰也沒提出門的事兒。
大概這就是默契吧。
各位休息了一天,身上的腰酸背痛,好的七七八八,第二天早上都精神抖擻地出門。
「舒領隊,今天的行程是什麼?」陳凱問。
舒領隊倒著走,跟大家通知說:「上午逛景區,下午徒步去看瀑布,網魚、燒烤、露營,反正也是挺累的,因為要爬山路。」
「又有爬山?」大傢伙嗷嗷叫。
舒然嘆了口氣:「那能怎麼辦,好看的風景都在山溝溝里。」
他也想有個纜車什麼的坐進去,但現在還沒有這個條件。
確實,上午的景區風景雖然也好看,但總覺得,差了那麼點兒意思,沒有靈魂。
這幫從村里走出來的人,還是喜歡上山下河的樂趣多一點兒。
說是爬山,其實並不陡峭,慢慢走了一個多小時,就抵達了那處長相清秀的瀑布。
其實清秀點兒也好,他們晚上還要在這邊露營,如果太粗獷的話,聲音就太吵了。
「這水,一看就知道有很多魚。」陳森說。
「怎麼看出來的?」舒然問。
「看水色。」徐慎顯然也懂。
「廢話少說,讓凱哥給你們抓魚吃,」陳凱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親自在水裡抓魚了,拿著嶄新的捕魚工具,他懷念又激動,不禁看著舒然說:「還記得你剛到慎哥家裡那天晚上嗎?」
「記得啊,」舒然感慨:「你覺得我會忘嗎?」
陳凱傻傻地笑了笑,也是,那可是人家的新婚夜,怎麼可能忘記。
「那會兒你抓魚的技術差死了。」徐慎吐槽了一句。
「放屁,」陳凱極為不忿地說:「那是因為你倆一直在旁邊干擾好嗎?你倆不在的時候,我抓得可多了。」
臭屁的陳凱,回頭招呼人家方婕:「走,我帶你抓魚去,巴掌大的小魚烤著最好吃了。」
「在這麼急的水流里,真的可以抓到魚?」方婕問。
「能。」陳凱點點頭。
方婕從小家境好,是個實打實的富二代,沒有經歷過上山下河,她看見陳凱這副在山間自如又開心的樣子,竟然覺得挺可愛的。
「好,那我幫你拎著桶。」方婕也放鬆地參與進去。
不管她和陳凱之間,最終會怎麼樣……這群人的相處氛圍,讓她感覺很舒服。
那是一種,比財富和權力還要珍貴的東西,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曾擁有。
「哎,行,你最好站在石頭上,別下水。」陳凱叮囑說。
這時,其他人都在水邊挖灶眼,將帶來的木炭倒進去,燒水煮茶。
這裡周圍全是鵝卵石,距離樹林草叢很遠,也沒有明火,不具備起火的條件。
弄好這些,把摺疊椅放下來,往上邊一躺,美滋滋地享受大自然。
「帆哥,你看這個是什麼?」梁佳儀穿著涼鞋,踩在下游一處布滿沙子的溪水裡,她忽然撈到了一枚貝殼,個頭還不小:「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