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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果然是封建糟粕思想。
怪不得先鋒派學者們要寫文章抨擊!
不說別的,家長成為婚姻主角這塊確實要抨擊。
給舒然介紹姑娘?
徐慎一下子沉下臉來,雖然他知道肯定不成,誰都不會答應的,但就是讓他感覺很被冒犯到,心情很鬱悶。
沒等舒然開口拒絕,周國棟率先擺擺手:「不用,我兒子在城裡工作哩,以後會娶個城裡的姑娘。」
媒婆就是看中他兒子在城裡工作啊,否則也不會來了,不過人家現在眼光高了,她也沒奈何。
徐慎嘖了一聲,輕不可聞地嘀咕:「勢利眼也有勢利眼的好處。」以後舒然的身價越來越高,按照周國棟這個思想,非得千金小姐來配不可了。
這個小插曲不止弄得徐慎不痛快,舒然也不舒服,所以沒待多久,他就提出告辭了。
主角是徐慎,周家人也不敢攔。
在路上,舒然抓了抓徐慎的手:「慎哥,別不開心,這種情況肯定避免不了,咱們別放在心上,堅持自己就好了。」
「嗯。」徐慎勉強一笑。
是的,這種情況肯定避免不了,隨著舒然的年齡逐年增長,以後的壓力會越來越大,他一個人能做自己的主,不用顧忌任何人的想法。可舒然終究不一樣,他不知道舒然以後會不會變。
一年不會,五年十年呢?
那太久遠了,問題在徐慎的腦子裡過了一遍,他就沒有繼續往下想。
舒然認為這事兒就過了,在他心裡邊反正不是什麼大事兒,到了晚上才發現,過個屁,徐慎的不痛快並沒有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就消失,而是需要宣洩出來。
以前他不讓徐慎戒菸,給徐慎留個宣洩壓力的出口是對的,現在這貨又不抽菸了,心裡有點兒風吹草動,就拉著他玩命地大戰幾場,人都要廢了。
次日舒然起來,扶著腰,在心裡邊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讓徐慎有機會被刺激到,不然倒霉的還是自己……
下樓都難受,舒然嘆了一聲。
假期還這麼長呢。
「慎哥,要不你把煙抽回來?」
「嗯?」
徐慎一開始發愣,等他弄明白舒然為什麼讓他把煙抽回來之後,他立刻笑得不行,就是……舒然怎麼有這種天真的結論,哪裡來的邏輯鏈?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為什麼,你不會認為,我單純就是心裡不痛快才這麼……」
「猛。」舒然幫他接了最後一個字兒。
「對。」徐慎喜歡這個形容詞,不愧是舒作家,用詞就是大膽。
「難道不是?」舒然說,記憶中他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麼不節制,最瘋的時候還是新婚那會兒,隔天就要死去活來一回。
「當然不是。」徐慎無語地看了媳婦兒一眼,目光中充滿憐愛:「挺聰明的一個人,老是會錯意。」
「說人話。」舒然瞪著他。
「好吧,」徐慎說人話:「之前忙,我心疼你,沒捨得放肆。」很多時候就過個癮而已,跟過足癮是兩碼事。
「……現在放假了就不心疼了?」舒然反應了一下,四下里找趁手的傢伙,今天他必須揍扁徐慎這個不懂憐香惜玉的玩意兒。
找了一圈發現還是腳上的千層底布鞋最趁手,既可以近身攻擊,又可以遠程攻擊。
「英雄,饒命!」徐慎嘴上說,實際卻是意思意思跑一下,很快就被舒然摁著躺平任打,見他首先抬手護著臉,舒然差點兒笑場:「你覺得我會拿鞋底兒扇你的臉?」
徐慎竟然思考了一下,露出眼睛傻笑:「也是,你捨不得扇我的臉。」
「滾。」舒然笑了。
假期就是吃吃喝喝,滾滾床單,舒然覺得這樣太墮落了,不符合他對自己的要求,所以他每天會抽出時間,寫寫工作計劃,構思構思新書。
往年……過年他也是不鬆懈的,習慣了,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退步一點點就會焦慮,做得再好也感覺不夠,因為沒有人會像徐慎一樣,為他取得的成績而發自內心地高興。
今年特別輕鬆,感覺滾滾床單一閉眼一睜眼,就迎來了除夕夜。
又能上廳堂,又能下廚房,還被他捯飭得別帥的男朋友,為了讓他過個有口福的年,大上午就在灶前埋頭弄吃的。
每道菜做好的第一口,徐慎先自己嘗嘗味兒夠不夠,覺得不錯才送到舒然嘴邊。
「好吃嗎?」徐慎抬手,用指尖幫舒然抹去嘴角的醬汁。
「嗯,」舒然品味了一下,點頭:「好吃。」又說了一句:「有天賦,繼續努力呀。」情感博主說男人越夸越勤快,試試又不賠本兒。
「你吃得高興就行。」徐慎挺受用的。
其實他覺得自己手藝一般吧,沒有陳森好,也就舒然不嫌棄。
他也不想想,舒然自己不會做,嫌棄就得餓著。
倆人慢吞吞準備好年夜飯,時間正好下午三四點,舒然瞧著緊密相連的兩張椅子,還有胳膊碰胳膊的距離,說:「你要不直接把我抱腿上得了。」
「你認真的?」徐慎驚訝地看著他,笑了:「也不是不行,來吧。」
「……」來吧個頭!舒然望天,聽不出來是反諷嗎?
「不來嗎?」徐慎拍拍自己的腿。
「你夠了啊,」舒然拿起筷子,捧起碗來吃飯:「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徐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