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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有胃口。」舒然就喜歡這麼吃,不過這樣吃得快,米飯粒沒有嚼開,確實容易傷胃。
「你怎麼光吃番茄呢?」周惠給他舀了一勺蛋:「葷素搭配,長個兒。」
「嗯嗯。」舒然敷衍兩句,小聲對徐慎說:「看我姐煩不煩人,怎麼吃都要管。」
「我聽見了啊,這不是關心你嗎?你看誰家半大小子吃得比你少?」周惠念叨:「人田二娃跟你同歲,胳膊比你腿粗。」
「田二娃?真的?」徐慎眼睛向下瞄著舒然的腿,那田二娃不得是個壯漢。
「假的。」舒然澄清:「田二娃你見過,跟我一起摸田螺那個,哪有這麼誇張?」
「但確實比你壯。」周惠又給他舀了一勺:「你說你是不是該多吃點?」
「這點我贊同。」徐慎站在周惠這邊。
「還有最後一點,都給你了。」周惠得到支持眉開眼笑,出手更狠了。
「……」舒然的碗堆得像座小山,愁得他不行,等周惠收拾空盆出去,舒然把多的往徐慎碗裡倒:「快吃,別讓我姐看見。」
徐慎捏了他的臉頰一下:「自己吃。」
舒然:「我吃飽了。」
「我也飽了。」徐慎吃得比舒然快,早就吃飽了,這會兒坐在旁邊消食。
舒然是真吃飽了,但糧食很珍貴,倒掉天打雷劈,這天氣留著又肯定會餿。
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舒然嘆了口氣。
「慎哥。」舒然一向不怎麼主動招惹徐慎,那是要命的舉動,這回是真良心上過不去。
「喊哥也沒用。」徐慎說。
「真沒用?」舒然端著碗,直接就往徐慎大腿上一坐:「喝不喝?」
徐慎都被舒然的騷操作驚到了,這一下很美滋滋,抬頭看著舒然笑:「好吧。」
既然舒然同志犧牲這麼大,他就不拒絕了。
徐慎摟著舒然的腰,就著舒然的手緩緩喝湯,舒然一邊餵徐慎喝湯,還得時不時回頭望風,以免周惠忽然走進來。
也沒多大碗湯,徐慎喝完後,舒然說:「這不還喝得下麼?」
沒等徐慎再要點兒甜頭,舒然已經從他腿上跳下去,拿碗去廚房洗去了。
徐慎舔舔嘴唇,壓根兒沒嘗清楚剛才的湯是什麼味道,只顧著摸舒然的腰。
沒多久,陳家兄弟倆和江帆如期而至。
一袋子錢直接扔在桌上,沒有人管它,都坐下該喝茶喝茶,該吹牛逼吹牛逼。
知道他們來了,舒然把今天買的兔肉和一些炒花生拿出來招待,還問:「你們要喝點兒嗎?我去洗杯子?」
「不忙。」徐慎起來:「要喝我去洗。」
「就是。」陳凱說:「哪能可著一個人幹活,舒然你坐下。」
瞧他們這樣,江帆有趣道:「小日子過上了,多開心啊。」
「慎哥這裡像個家了。」陳森笑笑,語氣中還挺羨慕的。
「森哥,你也該考慮了。」江帆說,陳森在他們幾個里年紀最大的,都快三十了吧?
「再說吧。」陳森搖頭。
其實陳森曾經也差點兒就結婚了,可惜世事難料,現在一轉眼也二十大幾了,還是一條漂泊的單身漢。
「森哥。」江帆說認真的:「不是兄弟悲觀,人都會變的,你等的人也許早就不是你記憶中那個了。」他知道陳森懂自己的意思,就不多說了,點到為止。
「我知道。」陳森嘆了口氣。
但就是犟吧,不願意接受事實,與其說他堅守的是自己的愛情,還不如說他堅守著陳家繁榮的過往,以及那時候的自己。
哪天他真的徹底放下了,估計就能跟徐慎一樣娶個媳婦兒踏實認真過日子。
「森哥怎麼了,苦大仇深的?」徐慎拿著洗好的杯子回來,擺在他們面前。
舒然拿出結婚時喝剩下的半瓶白酒,給他們滿上:「你們喝,我就不喝了。」
「不是吧,為什麼不喝?你也喝點兒?」陳凱沒忘記舒然喝了酒多有趣,話多人也浪,還喜歡嗆他。
「舒然不喝。」徐慎瞟了一眼陳凱,讓他沒事別瞎起鬨。
「對,我跟我姐吃點炸兔子。」舒然回頭喊:「姐,你幹什麼呢?快來吃。」
「切水果呢,來了!」周惠端著一盤切好的羊角蜜:「剛從井裡撈上來的,冰涼冰涼的。」
「咱姐真會過日子。」幾個男人爭相拍馬屁,打聽:「咋樣,和咱姐夫談得還順利嗎?」
「順利。」周惠笑了:「29號去領證,酒席就不辦了,雲生家裡就他一個,房子小,也擺不開。」意思就是不通知家裡了,就跟和徐慎結婚那回一樣,娘家人都不來。
大夥說:「那就吃頓飯得了,咱們去賀喜賀喜,鬧鬧婚房。」
「那當然。」周惠點頭:「幾位都是媒人,這頓飯肯定要吃!」
「嗯。」舒然說:「大哥29號在鄉里擺,咱們就晚上吃吧?」
「周強也是29號?」徐慎那天聽周國棟說了一嘴,忘了,他瞅著舒然:「那回去嗎?」
「我是不想回。」舒然對周強沒好感,但周惠不回去,他也不回去,勢必會鬧得很難看,雖說周國棟夫妻倆偏了點心,至少也是拉扯大了他們:「哎,還是要回去一趟。」
徐慎:「真不想回的話,我提前送點賀禮回去。」安撫周國棟夫妻倆很簡單,錢給夠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