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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他愣了,舒然也愣了, 這傢伙也挺……敏感的。
其實舒然也就借著酒勁兒壯膽, 撒野過後趕緊跑進衛生間反鎖門, 很害怕徐慎會破門而入, 把他折騰到半夜。
徐慎緩了緩,拿起床頭柜上的手錶看了一眼時間, 快深夜十二點了,不適合耍流氓,不然他可能真的會破門而入。
舒然洗完出來,看到門口放著一桶冷水,明顯是徐慎給他自己用的。
「沒有熱水了嗎?你不會就燒了這麼點兒吧?」舒然問。
「就燒了這麼點兒。」徐慎說:「水少燒得快,況且我又不用,洗冷水比較適合我。」
舒然心虛地點點頭:「確實,那你去吧。」
剛才撩閒的事兒他可沒有忘記,希望一桶冷水可以拯救自己的屁股。
今天真是奔波了一整天,舒然洗完熱水澡,確實全身都鬆快了,還是徐慎考慮周到……舒然揉著額角輕輕喟嘆,躺下想了會兒辦廠子的事,他的腦子就再也轉不動,睡著了。
「媳……婦兒?」
十多分鐘後,徐慎湊過來,發現舒然已經睡著了,他笑了笑,親了對方一口,關燈睡覺。
沒有周惠在的第一天,二人無拘無束地睡到日上三竿,不約而同都有了一種獲得自由的快感。
特別是徐慎,這輩子都沒有被人管過。
不由慶幸……自己最終沒有娶一個勤快的媳婦兒,而且娶了舒然,一個飯來張口的奇男子。
怪不得周惠說,男的沒人管就無法無天,可不是,他們醒了還躺著消磨時間不肯起來,你對我動一下手,我對你動一下手,不知不覺就到了將近十一點。
「慎哥,起來吧,我餓了。」最終舒然下定決心,一骨碌地爬起來,在徐慎跟自己搶衛生間之前衝出去。
「你慢點兒,我去樓下。」徐慎慢吞吞的,沒跟他急,起來整理了一下床鋪,關了電風扇。
臥室的窗簾也拉開,讓屋裡變得亮堂起來。
家裡沒有養任何牲口,不吵,周圍鄰居也不多,院子裡邊靜悄悄的。
徐慎在一樓洗漱後,往脖子上搭了一條擦汗的毛巾,進廚房給嬌氣的媳婦兒煮碗面。
看了看沒什麼菜,他燒著火,去屋後的地里扯了兩顆鄰居大娘種的小白菜。
剛搬來不久徐慎給那大娘幫了點兒忙,大娘讓他沒菜可以去地里摘,一般徐慎都不去摘,自己一個人過日子,沒了大不了去買回來再吃。
為了家裡那個,徐慎確實沒原則,啥都可以干。
「我還說你人去哪兒了?」舒然到處沒找著人,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徐慎手握幾顆小白菜回來,笑了:「哪兒來的?」
「偷的。」徐慎也笑。
「……」舒然想了一下:「那你快點兒進來,別讓人看見了。」
徐慎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驚訝的同時解釋:「我逗你的,是鄰居大娘種的,可以讓我摘。」只是從前沒摘過。
「哦,那拿給我洗吧。」舒然接過來。
「如果真是偷的呢?」徐慎家院子裡有個水井,他移開井蓋放下桶打水,看著舒然:「你會譴責我嗎?」
「啊?」舒然擺弄著鋁盆里的小白菜,一愣:「哦,不會。」
「為什麼?」徐慎把一桶水提上來,倒進鋁盆里,對這個答案很意外。
舒然掐掉小白菜的頭,分析說:「我覺得是你的話……不到迫不得已不會幹這種事。」頓了頓:「如果幹了,我私心裡也不會譴責你。」這是站在個人的角度。
徐慎笑了:「媳婦兒,聽起來你還挺欣賞我。」
舒然正準備說『廢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瞪著徐慎笑:「一大早地找夸,你有毛病啊?」
「沒。」徐慎被罵了還笑,放下水桶去放麵條,只聽舒然在他背後喊:「別這麼早放麵條,我喜歡吃青菜軟一點兒的。」
太早放麵條菜就煮不熟了。
「知道了。」徐慎倒是喜歡吃生一點兒的青菜,開水燙一燙就行,不過娶了媳婦兒就等於沒人權了,家裡全聽舒然的。
讓他吃生點就生點,讓他吃熟點就熟點。
吃飽了,徐慎跟舒然說:「我去找凱子他們商量廠子事情,正好最近要去一趟沿海找生意,到時候順便打聽打聽,你去嗎?」
舒然收拾兩人的碗筷:「你是問我跟不跟你一起去陳家,還是問我跟不跟你一塊兒去沿海?」
徐慎想了一下:「兩樣都有。」
去沿海來回少則一個星期,多則半個月,徐慎捨不得把舒然獨自留在家裡。
「先去陳家。」廠子的事是自己建議的,舒然肯定要去當顧問,沿海……就再說吧,先看看和大傢伙兒談得怎麼樣。
大中午地過去,家裡只有陳森在,聽說陳凱還沒起來,昨晚傷了自尊和面子,心情持續暴躁。
「回家又喝了二兩白的,醉死過去了。」陳森看起來情緒也不高。
舒然踢了下徐慎,讓他說。
徐慎點點頭,和陳森說了辦廠子的事,以前的老輩子做生意很粗暴簡單,這裡特指陳森他爸,根本沒有遺傳給兄弟倆什麼生意經,否則也不至於。
所以陳森聽了就說:「我不會,要做這個我只能出錢。」
「出錢就可以了,別的不用你操心。」徐慎說。
「誰說不用森哥操心,森哥認識那麼多人,」舒然說:「廠子第一批工人,得用咱們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