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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窘迫:「別笑我。」活在滿大街都是文案的時代,他那不叫出口成章,叫深受荼毒。
「我媳婦兒厲害。」徐慎捏著瓷白的杯子,在那喝茶,臉上笑得像是撿了大便宜。
「那是。」陳凱誇張地說:「我聽江帆說,他哥都服你媳婦兒寫的字。」
「什麼?」舒然一聽就不靠譜,肯定是以訛傳訛,真相應該不是這樣。
「別害羞。」徐慎說:「你就是厲害啊。」
他長臂伸過來想摟著舒然,反正這裡又沒有外人,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
「你正經點。」舒然無情地推徐慎的手臂,大庭廣眾,像話嗎?
「就是,你煩不煩?」陳凱把零食盤子推到舒然面前:「炸的,可好吃了,吃點。」
「哎。」舒然拿了一塊,東西裹著白芝麻,入口酥脆。
陳森也拿了一塊吃起來,注意到舒然今天穿得挺整齊,笑了:「慎哥,你怎麼把舒然打扮得跟公子哥似的,還帶著滿大街走。」
言下之意,小心舒然被別個看上了。
「我已經後悔了。」徐慎笑著說。
舒然懶得理他們,伸手的瞬間,手腕上的手錶又被陳凱看到,再次遭到打趣:「喲,你們戴的同款表?」
陳森也瞧見了:「怎麼不乾脆買對戒指?」
徐慎說:「我提了,舒然不讓買。」
舒然這才知道,原來那天徐慎說買戒指是指的婚戒,而他當時真的沒轉過彎來。
「為什麼不買,銀戒指又不貴。」陳森說:「你倆這輩子都打不了結婚證,心裡不難受麼?買倆戒指多好,沒戒指算什麼兩口子。」
徐慎笑笑,被陳森說動了,但又怕再次被舒然拒絕。
他知道舒然心裡邊其實對他挺淡的,他人又傲,實在不想提第二次。
第21章
「再說吧, 不能讓他姐知道了。」徐慎看似不在意,戴一樣的戒指總歸容易露餡兒。
舒然察覺到徐慎看了自己好幾回,其實徐慎想買戒指, 只是在看自己意思。
大家都看著自己,舒然咽下嘴裡的食物, 喝了口茶說:「你那天也沒給我說買婚戒,我還以為你只是想給我買首飾。」
徐慎笑著說:「那今天去看看, 順便拿印章?」
舒然還能怎麼說,就點點頭:「行。」
不多時薛鳳回來了, 手裡提著不少吃的, 陳森是個體諒老娘不容易的模範兒子,起身去幫老娘下廚:「你們喝著, 一會兒等吃飯。」
「森哥好男人。」舒然望著陳森的背影說。
沒想到這麼古惑仔形象的青年,會是一個肯進廚房又能上場廝殺的暖男。將來要是娶媳婦兒肯定也是個會疼人的。
「嗯。」徐慎點頭肯定, 陳森確實好,他笑:「你男人也好。」
舒然可能腦抽,順嘴槓了句:「你做飯有人家森哥好吃嗎?」
徐慎:「……」
那確實沒有,主要是一個人日子過得糙, 平時少做飯,要他學也行。
能不能到達陳森那種水平,他就不知道了。
「舒然。」徐慎注意到舒然進陳家時好像對陳家的宅子感興趣,就問:「想不想去逛逛陳凱家的宅子?」
「可以嗎?」舒然看陳凱。
「這有什麼, 走!」陳凱特別爽快, 馬上起來帶他們去。
徐慎這人本來是不太愛說話的性子, 況且陳家宅子也輪不到他講解, 奈何今天總得插上兩句,畢竟陳凱這人沒文化, 狗嘴吐不出象牙,自家東西有時候都叫不全名稱。
所以下鄉收古董這活兒,怎麼都輪不到陳凱,否則得讓人連褲衩子都騙了去不可。
陳家這宅子有點底蘊,是座很典型的四合院,少說傳了好幾代人,而舒然初見陳凱那會兒,對陳凱的印象就是滿嘴跑火車的精神小青年。
其實陳凱長得不錯,如果改一改穿衣風格,再改一改不正經的說話方式,妥妥的一個青年才俊。
舒然隨口問徐慎:「森哥兄弟倆年齡也不小了,鳳姨沒給他們張羅娶媳婦兒嗎?」
按理說薛鳳這個年紀是很最喜歡做媒的,沒道理兩個兒子還打光棍。
「有。」徐慎聽到這個問題,還沒開始說就笑了:「你凱哥十八歲就開始相親,鳳姨把南市能跟他相的姑娘都張羅遍了,結果沒有姑娘瞧上他。」
「操!」陳凱大步追上來摁徐慎的頭:「你他娘的!又說我壞話!」
徐慎反手一擋,沒讓陳凱得逞:「陳述事實,怎麼能叫說壞話?」
他要是不笑得那麼欠,別人還能相信他是陳述事實。
陳凱怒目,那是他的黑歷史,誰提他煩誰,偏徐慎拿來跟他媳婦兒逗趣,徐慎還是人嗎?
「森哥呢?他又是為什麼不娶媳婦兒?」舒然不想他們吵架,輕輕鬆鬆把禍水東引,反正陳森不在這兒。
……對不起森哥了。
說到這個陳凱就來勁兒了,和徐慎一人一句唱雙簧,把他哥陳森的傷心愛情故事拿出來分享。
原來陳森有段情,至今仍未忘懷。
事情還得從陳家沒落魄時說起,那會兒陳森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有個感情甚篤的初戀女友,原本打算談婚論嫁了都,可惜陳家一朝發生了變故,當家的出事了,緊接著又是清算,一系列打擊落下來,陳森的婚事也就泡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