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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嫉妒去吧。
「那我……整理一下。」舒然說,他們的照片可太多了,從很舊的老照片,到最近拍的,好多好多。
舒然一邊整理,一邊回憶照片的故事,順手用筆在本子上寫下來,有些太久遠忘記了,就拿去問徐慎。
對方記性好,竟然全都記得。
舒然花幾天時間整理好了一看,這不就是變相的戀愛日記嗎?
記得當初他倆還商討過這事兒呢,想著出一個戀愛日記什麼的,現在也算是完成心愿了。
翻開整理排布好的照片,隨著照片的當事人,容貌氣質從青澀到成熟,他們倆人之間的故事,也從懵懂試探,漸漸到瓜熟蒂落。
如今是一個全然滿足的狀態。
考慮再三,舒然一鼓作氣,將整理好的圖冊拿去出版了。
現在還是可以出版的,過些年就開始限制了,所以早出早好。
至於銷量,他覺得應該會很一般。
出書的次數多了,漸漸地就不會再關注新書賣了多少。
直到工作人員來電匯報,說賣得不錯,舒然還以為是安慰,最後聽說加印了,才相信真的賣得不錯。
也是,都是帥哥嘛,就算不關注戀情,只關注顏值也很值得收藏一本。
徐慎何止收藏了一本,他簡直收藏太多了,舒然懷疑,這人給銷量貢獻了不少數據。
是這樣的,徐慎聽說以後會限制同性戀題材出版,但是又有很多讀者想要看,他擔心別人沒得看。
「咋地,你以後辦展覽館啊?」舒然說。
「有何不可,我辦一個我倆主題的展覽館,」徐慎笑了,煞有介事地說:「免費參觀。」
「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舒然無言以對。
不過想想,操作騷歸騷,但是甜啊。
於是他也笑了。
只希望以後的人們,不要被這個秀恩愛狂魔創到。
曝光戀情半年後,他們出這本挑戰神經的圖冊,罵聲已經不多了,只有零零星星的一些,有徐慎和周圍的親友們刻意擋著,也到不了舒然的面前。
於是舒作家和徐老闆,打這以後,就跟兩匹脫韁的野馬似的,拉都拉不回來了。
肆意地出雙入對,秀恩愛,不管記者在哪兒拍到他倆,都是十指緊扣,要不就是勾肩搭背,羨煞新婚小夫妻。
都說七年之癢,這倆都十四年了還這麼黏糊,人民群眾沒少被秀到。
這年紀念日前後,也就是六月份,老家那邊周惠打來電話,說周國棟病了,問舒然回不回去看看。
左右舒然也沒事兒,就回去了。
徐慎哪能讓他自己回去,也跟著出門了,倆人回去一看才知道,周國棟哪裡是什麼大病,這些年養得白白胖胖,稱病不過是想舒然回來看他。
老人老了就像小孩,有時候就是有點兒作,得讓子女哄他幾句心裡才舒坦。
「不是什麼大毛病……」周國棟說:「我都讓小惠別麻煩你們了,誰知道她還是給你們打電話了。」
平時的話,一年也就見他們一次。
那一次還很短暫。
「體檢報告我看了,確實不是什麼大問題,」舒然說:「以後多注意點飲食,最好吃清淡一點。」
「哎。」周國棟心裡就舒坦了。
「該花錢的地方也別省著,」舒然估摸著自己和徐慎的事情,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所以這一次回來,他就直接指著徐慎攤開明說:「雖然我名下的錢都捐了,但是慎哥有錢,他也算你半個兒子。」
周國棟是知道,不過現在聽了還是表情複雜,鵪鶉似的沒說什麼。
「對,舒然就是我媳婦兒。」徐慎就沒藏著掖著,他就這樣公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喊舒然媳婦兒,然後惡意滿滿地欣賞周國棟精彩的臉色。
好叫周家人知道,舒然這些年不找媳婦兒,都跟自己在一起呢。
但周國棟到底沒說什麼,依舊一副閉口不提的樣子。
他哪敢提啊,要是這倆一氣之下再也不回來了,吃虧的不還是自己!
徐慎還挺遺憾的,要是周國棟鬧起來多好啊,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獨占舒然,以後再也不搭理這些人。
其實事情剛發生那會兒,周家人也受到了一些閒言碎語,比如還住在村裡的周強,沒少罵舒然這個招災的,好事輪不上他,做了壞事卻連累他一起挨罵。
後來事態反轉,人們又開始說舒然是個好的,可好話依舊沒輪得上周強,他心中萬分慪氣。
但好在,他娘心中始終有他這個兒子,時不時地會接濟他倆一些。
舒然和徐慎這番回老家,還是住在原來的老院子。
久而無人居住,這座承載了他們許多回憶的家,已經舊得灰撲撲的了。
「屋子沒人住果然破得快。」舒然感嘆一句。
「沒有人氣支撐,確實容易破敗。」徐慎點頭。
不過他倆沒嫌棄,還是認認真真地打掃乾淨。
在舒然眼裡,這裡到處都是徐慎年輕時的身影,在院子裡劈柴,煎藥,在水井邊打水,殺魚,在廚房裡做飯,抱著他烤火。
回憶最多的當然還是臥室,想想就不好意思地笑出來。
在徐慎眼裡,這裡也到處都是舒然少年時的身影,站在石榴樹下偷看自己,坐在圓桌邊言笑晏晏,趴在陽台欄杆上等早飯,以及身板筆直地背對著床鋪寫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