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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照片更勝照片,袁曉冰拿到手裡一看,心情複雜:「徐慎他媳婦兒寫的?」
陳凱:「嗯,當著慎哥的面兒寫的,好看吧?」
「她為什麼給你寫這個?」袁曉冰的表情加倍複雜。
陳凱一看袁曉冰的表情就知道她腦補過度了,一把奪回紙張說:「因為我質疑他,就跟你現在質疑我的話一樣。」
繼而嘚瑟:「怎麼樣?還不賴吧?」
字是不錯,袁曉冰瞪著他,不理解:「你瞎嘚瑟什麼,又不是你媳婦兒……」照這麼看,徐慎的媳婦兒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
「我兄弟的媳婦兒,我就嘚瑟怎麼了?」陳凱說。
袁曉冰:「你還沒說樣子呢,別不是有才無貌吧?」
「樣子也很好看,氣質好。」陳凱回憶了一下舒然的形象,絞盡腦汁搜刮形容詞:「幽默有趣,落落大方,如沐春風……哎呀,反正我慎哥被迷得是死死的。」
陳凱知道舒然還給他們家茶葉設計包裝和宣傳語:「還有出口成章,頭腦聰明,反正哪哪都好。」
聽到這裡,袁曉冰的笑容早就收起來了,南市還有這樣的人?
她更感興趣了。
而陳凱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得太多了,回頭徐慎知道了非打死他不可:「袁曉冰,你可別說是我說的,不然以後我一句話都不跟你說。」
「嗯……」袁曉冰被吊足了胃口,抓心撓肺。
但是想也知道,如果徐慎不願意,自己就沒可能見到徐慎的媳婦兒。
「唉。」這種滋味不好受。
「死心吧。」陳凱可憐地看了她一眼:「我看慎哥這輩子也不可能離婚,忘了他,找個好男人過日子。」
「去!」袁曉冰瞪他:「我不惦記徐慎,我只想知道他媳婦兒長什麼樣。」看一眼就滿足了。
「那我幫不了你。」陳凱繼續埋頭搗鼓自己的摩托車,再不理會失戀的袁曉冰。
袁曉冰在這裡磨蹭了片刻,發現陳凱真的不理自個兒,只好一跺腳走了。
*
一輛眼熟的汽車拐進旁邊的路口,徐慎揚了揚眉毛,載著舒然騎往反方向。
「去哪?」舒然發現這條街自己很陌生,以前應該沒有來過。
「市場,去買點菜和肉,家裡該沒有東西做飯了。」徐慎說。
舒然還真沒注意這些,忽然覺得自己挺不合格的,有點不好意思。
過了半晌,他遲疑地說道:「慎哥,我想出去接點活干,不是上班,就是自由交易那種……」
「沒必要吧?」徐慎回了下頭,打斷他:「在外邊幹活,事多錢還少,你在家裡待著就行了,出去吃這個苦幹什麼?」
徐慎這個反應,在舒然的意料之中。
「我又不傻。」舒然說:「不會給自己弄一些苦活干。」
「現在還有不苦的活兒?」徐慎対這塊,覺得自己還挺有發言權:「無論是幹什麼都一樣,只要給人做事就得受氣,我不想你受這個委屈,咱家又不缺錢,沒必要。」
舒然坐在後面,聽完掐掐他的腰:「你這算是有感而發嗎?以前受過很多氣?」
「我?」徐慎說:「還好。」
舒然挺狐疑的,就徐慎那個成長環境,經歷……能好?
徐慎自嘲了一聲:「我脾氣硬,談不攏大不了不談,又不指著誰活。」
是啊,舒然心想:這也是我做人做事的準則。
心有靈犀似的,徐慎回眸看了他一眼:「但你不一樣,你脾氣軟,別人會欺負你。」
舒然差點嗆到,是什麼給了徐慎這種印象,他反省自己:「我脾氣不軟。」
頂多只是有時候很多事情懶得計較,能湊合就湊合而已。
「還不軟?」徐慎好笑:「舉個例子,就拿今天來說,你今天明明挺累的,想早點回家休息,但是你忍著沒說,還陪鳳姨跑了半天,你圖什麼?」
「……」舒然被他說得無言以対,不過,他只是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強行挽尊:「咳,也不是特別累。」
「嗯,但換我不行。」徐慎說:「我會優先考慮我自己,這才叫脾氣不軟,你,不是。」
跟徐慎比?
那舒然承認,自己確實比不過。
看徐慎和別人相處就知道了,這人一向以自我為中心,不太管別人的反應。
還有結婚這件事也是,徐慎一開始就知道人家不喜歡自己,但只要自己感覺対了,他就是要睡這個人,愛不愛的沒關係。
一個狠人吶。
舒然只能這麼說,不愧是幾度登報的傳奇人物。
「寫文章吧。」徐慎覺得這個領域挺好的,很適合舒然發展:「你不是喜歡寫文章嗎?那就安心地在家寫,外面的事兒有我。」
舒然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対他說,你安心地……外面的事兒有我。
挺感動的。
「也不能一竹竿子把我打死,」舒然捏捏徐慎的手臂:「有機會我還是要試試。」
不等徐慎反駁,他又說:「放心吧,我磨嘰又難伺候,受了委屈跑得比誰都快。」
「是嗎?」徐慎的思維也跑得特別快,挺突然地問:「你有機會跑卻沒跑,是不是說明,我沒有給你委屈受?」
舒然嘖了一聲:「把你能的。」
到了菜市場,徐慎停下車,舒然就從后座跳下來,果然看到徐慎滿臉嘚瑟,好像自己沒跑,就是対他最大程度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