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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我高興你們吃我做的飯!」
今兒她結婚,一把濃密烏黑的辮子梳了起來,圍裙下邊穿著一套紅色的衣裳,勾勒出窈窕的身材,和高大清俊的新郎官站在一塊兒,十分登對。
幾人真心感慨: 「咱姐和咱姐夫真般配。」
江帆把相機拿出來,得意地晃了晃:「我還帶了這個,一會兒菜都上桌了,拍一張。」
「還是你考慮得周到。」陳凱家裡也有,但是忘帶了,幸好江帆帶了。
相機不便宜,很多人家都是結婚聚會的時候借來拍幾張,徐慎結婚那會兒沒想到這個,現在還挺遺憾的,他悄悄踢了一下江帆的腳,打眼色,表示一會兒給他和舒然多拍幾張。
江帆跟他挺默契的,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姐,有什麼我能幫忙的?」舒然則是跟著周惠進了廚房,他姐夫在外邊招呼客人,數來數去也只有他適合進來幫忙。
「都弄好了,沒有什麼要幫忙的。」周惠吩咐:「你端菜出去。」
「哦。」舒然早就知道周惠幹活利索,每次看見周惠操持一大家子的飲食,都由衷地佩服。
端了一道菜出去他又走進來,小聲跟周惠說兩句體己話:「姐,以後你別什麼活兒都搶著干,讓我姐夫也干點兒。」
周惠噗嗤了一聲,挺感動的:「你姐夫為人很勤快,不是我一個人幹活。」
舒然抓抓頭:「那就好。」
周惠:「我出嫁了,以後你好好照顧自己,一日三餐自己勤快點兒……」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
「姐。」舒然不知所措,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喜日子,別哭。」
張雲生進來看看,擱門口看見姐弟倆話說,又悄悄地退出去。
「怎麼了?」徐慎問。
「在裡邊說話。」張雲生輕手輕腳,指著廚房小聲說。
大家不約而同地收起了笑容,表示理解,嫁姐姐還挺傷感的,姐弟倆心裡肯定都捨不得。
「姐夫,以後你可要對咱姐好。」他們看著張雲生。
「那肯定。」張雲生連聲表示:「我會對小惠好的,你們都放心。」
自己的媳婦兒,自己不疼誰疼。
入座後,大家都看見周惠眼睛紅了,都識趣地不去提那些傷感的話題,一個勁兒地只說開心的事。
「對了,我們一起拍一張大合照紀念。」江帆把相機架起來,設置好延遲拍攝,連忙跑回座位上咧嘴笑。
鏡頭裡邊,新娘新郎笑得很開心,沒人注意到的地方,徐慎和舒然在桌子底下握著彼此的手,兩人微微靠近。
隨著快門的一聲咔嚓響起,第一張照片,由此誕生。
江帆站起來:「其餘人散開,給新娘新郎單獨拍兩張。」
周惠和張雲生坐在席前拍一張,又站起來恩愛地抱在一起拍一張,江帆還不嫌不夠:「親嘴拍一張!」
看著江帆安排新人拍照,舒然不由想起自己在徐慎婚宴上做的壯舉,當時全憑一股字倔勁兒,現在想起來臉龐發燒。
他睨了一眼站在自己左後方的徐慎,發現對方正看著自己笑。
這次沒有人盯著他們,舒然停頓了一下,也挺甜地笑回去,就見徐慎一怔,隨即笑得更燦爛了,好像有星星不小心偷跑進了他的眼睛裡。
拍完新人的結婚照片,大家這才重新回到席上吃飯。
「帆哥你可以啊,靈魂攝影師。」舒然看了成品,心服口服,江帆是有兩下子在身上的。
「小意思罷了。」江帆笑得懶洋洋的。
徐慎說:「你帆哥是專業的,偶爾還會跑到荒郊野外採風。」
「對。」陳凱不客氣地揭江帆的醜事:「這人為了拍個花骨朵兒開花被螞蟻叮了一臉膿包!」
「呸!你才一臉膿包,只是紅腫!」江帆伸手打他。
攝影這愛好挺好的,舒然可羨慕那些會攝影的潮人大佬們,他不知道的是,江帆的家人卻認為江帆整天不務正業,給家裡丟臉。
「別廢話一籮筐了。」徐慎端起杯子,帶領大傢伙給新人敬酒。
張雲生夫妻倆見狀,連忙站起來:「應該是我們敬大家才對,謝謝大家能來!」
舒然也喝了,氣氛這麼好,舒然打從心裡邊感謝他們幾個朋友。於是不喜歡喝白酒的他,也破天荒喝了不少,一直給人敬酒,徐慎都拉不住這孩子。
他說:「悠著點兒,一屋子人都喝多了,回頭誰把你們一個個送回去?」
「沒事。」張雲生喝酒上臉,如今一片通紅:「真喝醉了請我們單位的同事送也成的。」
「就是。」陳凱說:「姐夫都發話了,喝喝喝,不喝就是不給面子!」
徐慎拉不住他們,只好隨他們去了。
今天也確實高興,他自己也喝了不少,只不過他的酒量好,完全看不出來醉意。
喝最少的應該是江帆,第一他不嗜酒,第二他是舒然親封的靈魂攝影師,要給大家拍……丑照。
這部分主要是針對陳凱的,徐慎和舒然長得好,怎麼拍都丑不了,陳森則比較穩重,也拍不了陳凱那種齜牙咧嘴,東歪西倒大笑的丑照。
舒然喝多了確實話多人還浪,況且他有意活躍氣氛,竟然開始講段子和冷笑話。
整個網際網路最好笑的段子都被舒然搬過來了,把大傢伙兒逗得樂不可支,他們哪兒聽過這些腦幹殘缺的沙雕段子,一晚上給笑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