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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設計更專業,需要修改的地方並不多。」舒然看完之後讚嘆地說道。
他的設計就不夠專業,每個新款都需要反覆修修改改無數次,師傅都怕了他了。
現在好了,這邊的事情都交給朱琳跟何芮去跟師傅磨合,感覺她們可以勝任,舒然可以安心和徐慎進京。
再兩天到徐慎生日,舒然想要不要待南市過完再出門,但徐慎拿到款子就催得緊,恐怕不肯無所事事多待兩天,舒然害怕提前說了打草驚蛇,驚喜就不叫驚喜了!
雖然他不確定,一碗長壽麵究竟算不算驚喜,挺普通的……
要不進京再逛逛能給徐慎添點兒什麼,舒然想著,收拾行囊。
京里有房子,他們這回帶的東西多了不少,是一副要常住的樣子。
舒作家忽然有感而發:「在我印象里,收拾行囊出遠門這件事,總是自帶一種惆悵……」
徐慎停下手中忙碌,抬眸看著他。
「就是,」舒然停了停,組織語言:「想起那兩句詩,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慎哥,我們都是人間的匆匆過客而已。」
「我在你身邊,你還惆悵嗎?」徐慎摟過舒然的腰,在他眉心上親了親。
「也許正是因為有你才惆悵啊,」舒然小聲說:「有留念才怕死。」
「嗯。」徐慎摸摸他的頭。
雨季就是意外多多,火車在濕漉漉的天兒里開著,遠處一片霧蒙蒙,顯得田地夢幻如畫,山色空濛。
水汽讓天氣涼快了幾分,午後的車廂裡邊很安逸。
舒然靠在徐慎的肩膀上,兩人的手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親密交握。
「還是冬天坐火車好啊,」舒然低聲和徐慎咬耳朵:「被子一蓋,誰都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
「大庭廣眾,」徐慎勾勾他的手心:「蓋著被子也做不了什麼啊。」
「是啊,頂多牽手自由。」舒然嘆氣。
「那又不至於,」徐慎低聲:「還能打個槍啊。」
舒然也勾勾徐慎的手心:「別說了,我害羞了。」
「我信你。」徐慎瞥他一眼。
「必須信。」舒然正直臉。
「好的,」徐慎坐直身,放開媳婦兒的手:「那從現在起咱們的談話內容必須健康,必須純潔。」
舒然的腦袋沒了依靠,斜眼瞅著冰清玉潔的徐老師,冷笑,就讓他看看徐老師能純潔多久!
徐慎也斜眼,舒然在他身邊抱著雙手,一臉冷淡地不知道在想什麼,徐慎早就發現,舒然不笑時確實挺……不能說拽吧,是傲,優秀的人特有那種傲慢。
其實他倆都是,只是表現方式不一樣,舒然是那種沒吃過苦一塵不染的心氣高,他是被踩在塵埃里還是不服輸的倔,倆人碰在一起沒有鬧僵就算了,反而乾柴烈火,燒得叫一個天崩地裂。
「笑什麼?」舒然看到徐慎在笑,側目。
徐慎輕輕:「想我的愛人,他好可愛啊。」
這次舒然是真害羞了,臉熱乎乎的。
京里也下雨,闊別了大半個月的院子被淋得可憐兮兮,好些花受到摧殘,惹得舒然心疼:「好可憐,花頭都垂下去了。」不然還能再開一陣子吧。
「明天扶一扶。」徐慎也看了一眼,很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兒。
二人身子淋濕了大半,回屋換了衣服,徐慎去開煤氣灶用大水壺燒水,一次能燒兩個人洗的量。
「慎哥,我發現有個房間漏水。」舒然拿盆過去擺好,才回來跟徐慎說。
「天氣好了我去修。」徐慎立刻說。
「你可以嗎?」舒然挺擔心地眨眼:「要不還是請專業師傅,咱不差這倆錢。」
「小事一樁,有工具就可以了。」徐慎光著膀子,抓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頭髮,走到放雜物的房間看看,沒找著爬梯。
舒然看出他在找什麼:「你要梯子嗎?雨停了我上鄰居家借一把……哈,哈嘁!」
徐慎立刻皺起眉頭,立刻轉回廚房兌了一桶熱水,提到衛生間:「快去洗洗,小心別著涼了。」
「哦。」舒然趕緊去洗,大夏天感冒是熱傷風,很難受。
徐慎記得之前收拾院子,看見院子裡有個桶,裝了半桶沙子,姜在裡面發了芽,他去挖出來一塊,拍碎了三下五除二煮好一碗薑湯。
「什麼?」舒然手裡被塞了一碗,有點兒蒙。
「薑湯,喝了防感冒。」徐慎說。
「我謝謝你……」舒然準備捏鼻子。
一般情況下,徐慎聽到謝謝兩個字會應激,除了一些特殊情況,他知道舒然不是真心謝謝他,而是煩他,他就笑。
「快喝。」徐慎催促道。
「唔。」舒然捏著鼻子喝下薑湯,熱乎的薑湯順著喉嚨一路辣到胃裡,刺激!
「你喝了嗎?」他關心地看著徐慎。
「我身體好,用不著。」徐慎特驕傲自滿地看了他一眼。
「餵?」舒然瞪著這個人,但不得不承認,徐慎的身體是很好,都沒有見他生過病。
大抵是徐慎的薑湯起作用,舒然喝了渾身發燙,捂在被子裡出了一身汗,最後沒有感冒跡象了。
他捂被子時徐慎幫他們整理帶來的行李,一件件拿出來,首先徐慎最關心的就是他的私人用品,那個小心。
「挑一根?」徐慎見他看過來,便送到他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