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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醜事,以前被發現還會讓家人扭送去醫院當神經病治,或者說現在也是。
徐慎敢帶舒然來,只是覺得胡醫生這麼大年紀了,一輩子見多識廣,應該能理解他們,就算不理解他們大不了不求醫了。
胡醫生看著更為高大的這名年輕人,笑呵呵地說:「別緊張,我不覺得你們是精神病,也不會告訴別人。」
這是醫生的基本職業道德,不向外泄露病人事情。
「謝謝胡醫生。」兩人說了句,然後徐慎看著舒然的側臉,舒然則不自在地低著頭。
通過細心的把脈,胡醫生說:「你愛人的身體底子不差,只是有些虧損,不久之前是不是生過大病,沒有好好養?」
徐慎看向舒然,從他認識對方之後肯定沒有生過大病,之前的事他就不太清楚了。
「嗯。」舒然清了清嗓子,回醫生的話:「大概兩三個月前在河裡溺過一次水,差點兒就死了,回去發了幾天燒。」
「是了,沒好好養,身子虛了。」胡醫生點點頭。
「嗯。」舒然含糊應,周家那個條件怎麼養,退燒後就開始幹活了。
聽說舒然溺水差點兒死了,徐慎立刻皺緊眉頭,又聽說事後沒養好身子,他一股怒氣堵在心裡邊發又發不出來,畢竟那會兒他還沒認識舒然,幫不上忙,只恨周家不珍惜,怎麼當的父母?
「你父母真氣人。」徐慎寒著臉說。
「是我姐把我從河裡背回家,照顧我到病好。」舒然小聲說:「不然我也活不到現在了。」所以他感恩周惠。
那就解釋得通,舒然為什麼會奮不顧身地幫周惠替婚,徐慎想起往事,只有一個感覺,很心疼。隨即不顧胡醫生在場,他緊緊握住舒然的另一隻手。
「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徐慎說,然後問胡醫生:「老先生,那我愛人這身體應該怎麼調?」
舒然走了走神,覺得老一輩『愛人』這個稱呼還挺有感覺挺浪漫的,是專屬於那個年代的風味。
越到現代好像就越沒有詩意了,咳咳,甚至流行起了豬豬,臭臭……這都是什麼鬼?
「沒事,開幾服藥調調,還年輕,會好起來的。」胡醫生慢慢悠悠地說,從抽屜里張羅出紙和筆,寫方子。
「老先生,那房事這塊,請問您有什麼建議?」徐慎直接問。
「房事啊。」胡醫生沉吟了較久,寫好第一張方子才慢慢說:「能少則少自然是最好的,要是不想禁慾,那就只能好好養護咯。」
「怎麼個養護法?」徐慎趕緊討教。
在一旁的舒然聽得臉紅耳赤,已經羞得不行了,感覺這應該是自己經歷過最尷尬的場面吧,但事關自己的健康,他還是豎起耳朵悄悄關注。
「不難,女子千金方有個方子,給你愛人用倒也適用,」胡醫生緩緩說:「等我寫給你們,回去就按著方子養護就成了。」
不久之後,他們從胡醫生手中接過方子,舒然探頭看了兩眼,當看到內置二字時,他的表情就不復平靜,羞憤之餘用力踩了一下徐慎的腳。
這麼麻煩,要不以後還是禁慾好了。
見舒然不自在,徐慎連忙對他小聲哄道:「晚上睡覺的時候用而已,白天又不影響。」又保證:「你放心,這事兒我一手包辦,熬藥什麼的一律不用你動手。」
胡醫生還坐在那裡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舒然無奈地點點頭,先不跟徐慎掰扯這個,他推推徐慎:「快看看診金多少,給人老先生送上。」
徐慎這才看著胡醫生,感激地問對方收多少診金。
付了診金,他們就離開了,去廠里走了一趟,舒然拿出本子和筆,將大概的格局畫下來,回去看看怎麼規劃。
第二天,徐慎自己又出門一趟,去配藥和買軟木,順便買了一份豐厚的禮品送到胡醫生家中,以後舒然的身體還少不了過來求醫的時候。
徐慎送的禮不少,胡醫生的老伴收拾的時候嘀咕了句:「這孩子出手真是大方。」
胡醫生笑呵呵地說:「我給他愛人看病又不是看中他大方。」
行醫這麼多年,胡醫生很少看到有勇氣帶自己的愛人過來求醫的,大多數都藏著掖著,寧願委屈自己的愛人。
所以他蠻喜歡徐慎,是個會疼人有擔當的男人。
另外一個雖然害羞些,但也光明正大,不覺得自己是下位者就低人一等,失了男人氣概。要心氣有心氣,要貌有貌,怎麼瞧著都挺般配的,沒有哪裡不合適。
徐慎將所需的東西買回去,馬上在院子裡搭起個煎藥爐子,先給舒然熬一副補身體的內服藥。
又開始動手打磨軟木,將好幾根手指粗細的軟木打磨得光滑圓潤,這種木頭對人體無害,吸收性強,屆時吸足了藥就可以內置了。
每天晚上換一根,可以循環使用。
舒然自己都不想動手,但見徐慎毫不在意,還說以後會一手包辦,那就……隨便吧。
臨睡覺前,徐慎把煎好的藥端上來,另外還帶了一大杯子白開水:「別畫了,喝了藥趕緊睡覺。」
舒然還在做廠房的設計,已經快好了,在修改中:「聞著就很苦。」
「藥哪有不苦的?」徐慎說:「一口悶了,喝兩口白開水,什麼味道都沒了。」
這話,哄小孩兒呢?
但舒然也不是磨嘰的人,接過來就利索地喝……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喝兩口就咳嗽起來,痛苦發言:「真的很苦,太苦了吧?這是放了多少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