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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慎看著他笑,越想越好笑:「哎,我就喜歡你自信的樣子。」說話口氣狂得不得了,一點兒不帶猶豫的。
「沒辦法,優秀。」舒然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只不過是占了穿越的便宜罷了:「那你想吧,真辦廠子我可以當設計顧問,人事管理顧問,營銷策劃顧問……」
「真辦廠子你就是老闆。」徐慎打斷他。
「純純技術入股的老闆嗎?」舒然自嘲:「我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現在吃的住的還是人家徐慎的。
「誰說的,我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徐慎向他親過來,彼此交換了一下氣息。
猶嫌不過癮,又稍微探得更深。
接吻的聲響兒在寂靜的客廳悄悄溢出。
「上去吧。」吻了片刻,舒然眸色有點兒深,聲音有點兒啞地推開徐慎。
徐慎恨不得就地摁了他,但此刻只能忍住,小聲:「等咱姐出嫁了,你敢在外頭撩我……有你好受。」
「?」舒然都給整笑了,難道不是這人自己親過來的?
他說上去,不是邀請,是害怕有人看見,懂嗎?
「你先上去。」徐慎說:「我把屋裡掃一下,免得你明天又要挨罵。」
陳凱他們走的時候,留下一桌面的花生殼和一地狼藉,沒人掃就得明早周惠起來掃。
「行。」舒然也沒跟徐慎客氣,從人腿上下來,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徐慎收拾屋裡的衛生,他就上了二樓。
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10:00不到。
舒然坐在徐慎的書桌前面,有些無聊,忽然好奇,這年頭有夜生活嗎?
歌舞廳夜總會什麼的,應該已經有了。
徐慎這種從小在外頭混的,一定去過吧?
酒肯定喝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摟過妹子……舒然天馬行空地想著,打開書桌的柜子,拿出沒開封的鋼筆墨水,灌了一管,試試這隻鋼筆好不好寫。
當時他本來不想買的,所以也沒有試筆,徐慎就很莽地給他拿了,傻子,不知道買筆也要講緣分的嗎?
這麼貴不好用就虧大發了。
舒然撇嘴,在紙張上寫了幾個字,意外地還可以。
大半夜的,舒然不是心血來潮想練字,他沒這麼刻苦,主要是剛才那一番高談闊論,激起了他心中的……理想。
事業心什麼的他沒有,舒然覺得吧,自己就是一個典型的書生心態,要名不要錢。
一夜暴富對他真的沒有太大的吸引力,因為本身家裡不差錢,長輩更注重的也是口碑和名聲,從小目濡耳染就受到了影響。
一個人對名聲的執著能病態到什麼地步?
曾經為了得到長輩們的認可,舒然的小半生都繃成了一根弦,讀書、寫字、做人處事,方方面面都做到極致。
大冬天的,練字把手都練出了腱鞘炎,卻自我感動,覺得自己可牛逼了,說出去誰不夸一聲優秀。
現在想想挺傻的,那時候舒然真的認為,只有足夠優秀才能被愛。
最後那幾年他才發現不是那樣的,有些人平凡普通,可能不是那麼優秀,仍然也會有人愛他。
反正,不被愛就是不被愛,再優秀也沒用。
事實很殘酷,幾乎打碎了舒然對『親情』的幻想,也因此墮落過一陣子,但後來他兜兜轉轉想通了,自己只是不那麼幸運罷了。
人沒有十全十美,不能什麼都要,除了沒有父母的愛,舒然覺得自己也不缺什麼,拿出去可風光了。
幼稚的小孩長大後,才知道任何人給的愛都是錦上添花,自己給自己的愛才是最踏實的。
不過有些觀念已經深根蒂固,比如要名聲這一點……舒然還是比較執著的,就是想要『舒然』這個名字被知道,被認可。
就……想活在掌聲里。
有點兒虛榮臭屁,他承認。
舒然在本子上,刷刷寫著一本推理小說的提綱,速度快得不用思考似的。
徐慎早就回屋裡了,看見舒然在寫字一怔,沒敢打擾,輕手輕腳地在一邊待著。
寫得還真快,徐慎都有點兒好奇舒然在寫什麼了,計劃書?看起來不太像,實在好奇問一嘴也行,但徐慎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討論的好對象,乖乖在一邊看得了。
寫字中的舒然,表情端正嚴肅,眉頭微微皺起,偶爾抬手撐一下額角,那種書生氣質濃郁到了極致。
徐慎情不自禁地彎起嘴角,越想越樂,這麼好的人,現在是他媳婦兒,每晚跟他同床共枕,能親能抱……還挺替他著想。
等舒然暫時擱了鋼筆,徐慎才清了清嗓子,問:「你在寫什麼?」
「小說,提綱……」舒然乾脆拿給他看,怎麼著徐慎也是個書蟲:「推理小說,你看看劇情怎麼樣?」
現在國內推理小說這一塊還不飽和,或者說比較欠缺,舒然還挺感興趣的,但最終他目的肯定不止是小說,是劇本、電影,一個完整的作品孵化鏈。
上學那會兒他就想過,畢業後就幹這個,可惜掛了……
現在的市場環境好像更好,就像一塊沒有人動過的荒地,舒然想想還挺激動。
「推理小說?」徐慎接過本子認真看,字數不長,一頁紙,就是把主要劇情和人物關係寫了一下,他看完一遍,抬頭看著舒然,又低頭看一遍。
「怎麼樣?」舒然都被他弄緊張了,不是擔心故事不好,他試探:「慎哥,你看得懂嗎?」他應該沒有用太多專業術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