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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但我條件擺在這兒呢。」周惠有自知之明,找個有單位還長得不錯的,已經很好了:「帆哥給介紹的人都不錯,是我自己選的。」
「反正又沒有定下來。」舒然笑著打圓場:「明天人來了家裡再看,不行就換一個。」
雖然他也不太同意,但有一點必須承認:「你們想啊,其實沒有親眷也挺好的,我姐嫁過去就當家做主。」
徐慎瞅了媳婦兒一眼:「天真,以後有小孩了,幫帶小孩的人手都沒有,你姐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自己抱著,想想就辛苦。」
那倒也是。
家庭條件好還能請個保姆,關鍵張雲生只是個單位里的辦事員,一個月工資50塊左右,反正不過百元,保姆肯定是請不起的。
「別說一個孩子了,我一個人帶倆都行。」周惠倒是自信滿滿,沒覺得有多困難,她在家又不是沒帶過。
徐慎聞言,小聲跟舒然咬耳朵:「你姐是看上了,勸都勸不動。」
舒然無奈點頭:「她自己還不承認。」
「相親對象長得很好?」徐慎很好奇,當初周惠可是連他都看不上,今天的相親對象是有多麼驚為天人?
「還行。」舒然想了想,壓低聲音實話實說:「我看中等偏上吧。」
「嗯?」徐慎問:「什麼叫中等偏上?」
「就是十分里得七點五分這樣,優秀,良好。」舒然主觀認為,光憑外貌條件,張雲生可以得到這個分數。
「還能這樣打分?」徐慎聽了,心裡像住進了一隻小貓,撓得心痒痒的,然後問:「那你覺得我呢?能得幾分?」
舒然:「……」
說不好就得罪了徐慎,老實說又有點不甘心。
他不覺得徐慎是帥而不自知,那麼就是想要別人誇誇罷了。
詭計多端的1。
「舒然?」徐慎小聲催,目光幫舒然留意著周惠的動靜。
舒然只好回答:「也就滿分吧。」
徐慎聽前邊兩個字還挺平靜的,聽完就笑了,無語地望著舒然,這人總是冷不丁地調戲他。
「你逗我?」他用口型表示。
舒然笑而不語,懶得再回答了,留徐慎自己一個人瞎樂。
前面的江帆都好奇極了,舒然究竟說了什麼,把徐慎逗得這麼開心,回頭他一定問問。
八幾年的老式酒樓,並不豪華,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濃濃的復古感,舒然看著新鮮。
「人真不少。」他感慨。
改革開放後,老百姓的日子漸漸變得好起來了,城裡到處都是一副蒸蒸日上的模樣。
到城裡以後,舒然的感想就是,人多,人很多,人真的特別多。
怪不得從去年起,國家就開始控制人口增長,實行那個大家都知道的政策。
「這家師傅做的羊肉很不錯,我和慎哥都挺愛吃。」江帆介紹道:「還有醬大骨!烤羊排!咱今天吃嗎?」
「羊肉就算了,大夏天的吃這個幹什麼?」徐慎覺得舒然應該不愛吃,雖然羊肉挺補的。
「對,你們愛吃你們吃。」舒然就是徐慎觀察的那樣,不吃味道大的東西,他承認自己挺事兒。
周惠說道:「我在家倒是做過幾次羊肉,用了去膻的辦法還是一股子膻味兒,也不知道外邊的師傅是怎麼做的。」
「人家師傅有獨門秘方,咱也不知道。」不吃羊肉就不吃羊肉,江帆回頭衝著徐慎擠擠眼睛,這傢伙新婚燕爾,不補都這樣了,再補舒然可就遭罪了。
徐慎懶得理他,側頭問舒然:「折騰了一上午,你累不累?」
「慎哥,我也折騰了一上午,」江帆賤兮兮地插一嘴:「你怎麼不問問我累不累?」
「滾。」這裡有個打岔的,徐慎無奈,就不說了。
「還好。」舒然瞅了徐慎一眼,笑著小聲回答。
幾人要了個包間,進去坐下了。
等上菜的期間,閒著也是閒著,江帆找人服務員要了紙墨筆硯,央著舒然給他寫字。
「來來來,大才子,我覬覦你的墨寶很久了!」江帆誇張地說,其實大家攏共認識也沒幾天。
「大才子?誰啊?」周惠疑惑。
大家都看著舒然,她也看過去,不會吧,難道大才子是說的她弟?!
江帆說:「你弟寫字可好看了,你不知道?」
周惠確實不知道,很好看嗎?她弟的字她見過,也就稱得上一般好看。
「我在家裡很少寫字。」舒然連忙說:「每天忙農活,哪有那個閒情逸緻。」
周定的習慣還是從周惠嘴裡聽來的,把這些信息拼拼湊湊,也了解得七七八八,大概就是周定人很聰明,不怎麼學習也考得不錯,是個挺滑頭的人。
舒然剛穿過來的那天,周定幹完活去河裡洗澡,結果抽筋溺水了,是周惠發現把他背上來的,發了好多天高燒才好過來。
也算是……周惠救了他一命,不然穿過來也是個死。
「你就是懶學習,不然可以考大學。」周惠嘆了一聲。
「那還得先熬個高中,在城裡上高中,生活費就夠嗆。」舒然實話實說。
他不是周定,但他覺得周定當時就是這麼想的,父母太偏心了,有那筆錢應該會留著給周強娶媳婦。
「你們家大人……」江帆想說什麼,被徐慎踢了一腳,成功阻止了他發表高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