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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現在又不貴,長期投資我覺得也可。」徐慎幫著媳婦兒說話。
眾人尋思:你當然可,你滿腦子都是你媳婦兒,說的話已經沒有一點點參考價值了!
「這麼一說其實也是的,」陳森說:「各地的發展趨勢總是靠攏大城市,以後城裡吸納更多的人口,地圖肯定擴展,房子肯定貴。」
「是這樣。」舒然給陳森點讚,順便解釋一下自己目光超前的思路:「我們沒少去沿海,那邊就是這麼發展的,慎哥對吧?」
「是。」徐慎死心塌地地給媳婦兒打掩護。
反正投資這個也沒有什麼風險,比開廠子風險更小,不存在坑弟兄。
最後大傢伙想了想,還是選擇相信舒然的獨到眼光,畢竟現在手裡的錢也是跟著舒然莽出來的,何妨再莽一次。
於是大家把錢湊了湊,把那片老房子都買了下來,辦完手續,舒然就可以去遷戶口了。
徐慎陪舒然回家拿資料,說法是遷到單位里,家裡很同意,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甚至很羨慕。
現在城裡戶口比農村戶口值錢,大家都想往城裡遷。
「那二丫的戶口是不是也可以往單位遷?」周國棟恨不得把全家的戶口都遷出去,能遷一個是一個,說出去他面上有光。
舒然一怔:「當然,可以。」
其實他不清楚,還得回去問問才知道。
反正自己遷出去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到時候,戶口換了,名字換了,一下子感覺跟周家的關係就沒有了。
還會不會回頭看看,取決於他自己,而不是任何外物的綁架,這樣反而更輕鬆,就連周國棟那張臉也順眼了許多。
莫名地感覺心情挺好的。
出來後,舒然深呼吸了一下鄉村的空氣,胸腔里瀰漫的是自由的芬芳。
穿過來那天,他絕對沒想過自己有當人生贏家的潛質,現在卻好像唾手可得,票子,名氣,愛人。
「明天要去拍證件照,要不要去剪個頭?」徐慎往倒後鏡看了一眼自己,這兩年內地年輕人受港台明星影響,開始流行比較長的頭髮。
在舒然眼裡,那叫阿姨頭,他並不喜歡,每隔兩個月他就會和徐慎去剪個潮到沒朋友的髮型,全南市數他倆最潮了。
陳凱老說他偏心,好看的全往徐慎頭上招呼,舒然無比冤枉,那是偏心的原因嗎?明明是硬體條件的差別。
「我覺得不用,這個我還沒看膩,」舒然說,晚上徐慎頂著這個潮里潮氣的形象愛他,他還是很有感覺,酷死了:「等我沒感覺了再換。」
「好,等你沒感覺了再換,」徐慎說完覺得哪裡不對,趕緊強調:「髮型隨便你換,不換人就行。」
「當然不換人,」舒然白了他一眼:「只有你我才有感覺,你以為隨便誰都可以嗎?」
「哎,別說了。」徐慎嘶了一聲,叫停這個話題。
「來感覺了?」舒然笑得咯咯的。
徐慎都被笑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弄得他整天想這事兒似的,其實他不是這種人。
現在春耕過了有段時間,外面一片綠油油,把徐慎說自閉後,舒然望著窗外的田園風光養養眼睛。
農村,對有錢人來說是遠離喧囂的世外桃源,而兜里沒錢時,這裡對很多人來說是束縛。
「順道去照相館拍個照?」徐慎緩過來,問舒然。
「好啊。」舒然想了想,現在全國政策剛下來,照相館可能會……有點兒擠。
這個情況他猜到了,但沒想到這麼擠,簡直人山人海,他都嚇傻了,看著徐慎:「要不……」
「只有三個月時間,已經過去小半個月了,」徐慎也嚇到了,真擠,估計其他照相館也一樣,他嘆了口氣:「要不,來都來了。」
舒然苦笑:「那就擠擠吧。」
就攝影師五秒鐘拍一個的情況,徐慎還說要捯飭個美美的形象,嘖嘖嘖,領子不歪歪斜斜就不錯了。
「你擠我前面。」徐慎把舒然拉到自己懷裡來,心安理得圈著自家的心肝兒大寶貝,偶爾下巴還抵人家後腦勺。
「顯擺你高呢?」舒然捏了捏常在棉衣大口袋裡交纏的手指。
「什麼?」人潮擁擠,又不敢大聲說話,所以徐慎沒聽清,他低頭湊過來點兒,被舒然趕緊推了一把,這個姿勢太曖昧了,當人民群眾瞎呢!
徐慎笑笑,老實地排隊。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終於排到他們,倆人一前一後地輪流進去拍完,七天後領了照片就可以去派出所辦理了。
周期這麼長,怪不要趕緊的。
「回去組織大家輪流來拍照吧,務必在一個月內都提交完資料。」舒然說。
徐慎點點頭:「好。」
他們那些弟兄們文化水平都不高,對這些政策不敏感,沒有人帶頭張羅就很茫然,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弄。
舒然總是考慮得很周到,跟他在一起,直線拉高了徐慎對文化人的好感。
接下來一周,廠里的工人們分批去拍照,不影響開工。
徐慎領他們去的,最後一天順便拿到了證件照,由於當時跟照相館說他們是兄弟,徐慎一併拿到了舒然的證件照,然後迫不及待拆出來看看。
很小的一張,黑白色,但無損風采,照片中的舒然還是一如既往地自信飛揚,嘴角帶著微笑,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