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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心想,活該,讓你亂說話!
倆人磨磨蹭蹭半天才把早飯吃完。
這下徐慎不能幫他抱孩子了,要出去工作,跑新店鋪裝修,跑營業執照。
「多穿點兒,我看外頭風挺大的。」舒然瞅了一眼窗外斜著的毛毛雨。
「穿不少了,」徐慎站過來掀給他看,最底下是自家生產的保暖衣,帶絨的,保暖效果非常不錯,外邊還穿一個皮風衣:「下毛毛雨,我穿這個當雨衣。」
「還是得帶把傘。」舒然指了指立在鞋櫃邊的黑色雨傘。
「行。」徐慎本來是不想帶的。
出門前,倆人黏黏糊糊地來個告別吻,都很有默契地遮住小塗的眼睛。
「走了。」徐慎放開媳婦兒,拿起帽子戴上,他手裡拿著一把黑傘的樣子,顯得挺拔又風度翩翩,讓舒然看得目不轉睛,真好看。
「中午見。」舒然說。
徐慎忍不住又回身親舒然一口,害得舒然又親回去,來來回回好幾次終於消停了,徐慎這才終於下了樓去。
把徐慎送走不久,舒然把小塗抱回去給塗嫂照看,自己拿回碗筷洗了晾起來,然後開始寫點兒東西,回回信件。
出版社會定期把收到的信寄給舒然,他一直有陸陸續續地回,如今擺在書桌上這些未拆封的信都是從京裡帶過來的。
舒然看見有滬上的地址,乾脆就先挑出來回信。
因為他想……吐槽一下滬上的鬼天氣,大家都在同一片天空下待著,吐槽起來閱讀信件的人應該比較感同身受。
塗文志一來一回奔波了好幾天,終於帶著母親來到了滬上。
老家還有一個老父親,照顧著家裡的牲口和莊稼,不然也想來滬上看看剛出生的孫子。
老塗回來了,舒然終於不必再抱孩子了,這幾天頻繁地抱孩子,徐慎那個狗鼻子說他身上沾染了一股子奶味兒。
「舒老弟,」塗文志扛著半麻袋東西過來說:「這是我和我娘從家裡帶來的農作物,有黃豆花生這些的,不值錢,你別嫌棄!」
「喲,這麼多?」舒然擺擺手:「不嫌棄不嫌棄,這些東西好著呢,都是綠色食品。」
黃豆可以煲湯煮粥,花生熟著吃生著吃都好吃,營養又健康,舒然看了看還有南瓜:「哎呀,難為你們大老遠地背過來。」
以前就是這樣的,大包小包不辭辛苦,連牲口都往火車上帶。
塗文志笑了笑,看出來舒然是真的喜歡這些。
「徐老闆呢?」他問。
「出去跑生意了。」舒然給他倒杯水:「我在家裡寫點東西。」
「哦?是新書嗎?」塗文志接過水:「那書迷們有福了。」
「是啊,」舒然撓頭:「太燒腦了,我想打死寫第一部 的我自己,怎麼能寫出這麼難接的結尾。」
「哈哈哈。」塗文志笑起來。
當然他知道,人家舒作家這是謙虛的說法,能寫第一部 就能寫第二部。
聊了兩句,塗文志說:「我也要回去努力了,整理一下徐老闆要的筆記,都是我在校的時候自己沒事琢磨的。」
舒然點頭:「他對這個感興趣,拜託你跟他多傳授傳授。」
「客氣了。」塗文志說。
徐慎回到家,看見廚房裡多了半麻袋的東西,朝書房說了一聲:「老塗回來了?」
「是啊,他們回來了,」舒然餓扁了,連忙擱下鋼筆過來指點江山說:「快給我做五花肉燜南瓜,我半個小時之後就要吃。」
「把你驕橫得……」徐慎輕輕說了一句,卻沒耽擱,飛速擼起袖子去弄五花肉燜南瓜給這個祖宗吃。
「你慣的。」舒然笑著說。
「是。」徐慎的樣子看起來還挺驕傲。
舒然心痒痒,湊過去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別撩我,」徐慎說:「還想不想半個小時後吃飯?」
「哎,」舒然摸著肚子想了一下:「那還是先吃飯吧。」
他歇火後,徐慎側目而視:「看來我的魅力比不上一頓飯。」
舒然笑而不語,只是先後順序的問題罷了,又不是不能全都要。
兩人蹲在一塊兒,一起挑了個大小適中的南瓜,大概兩頓能吃完,其實過餐的南瓜更糯更好吃。
「花生可以做鹽水的,吃飽飯再做。」徐慎說。
一會兒他倆開飯,老塗拿著筆記又來了,手裡還提著一壺老酒:「我給你們放到炭盆里煨著,一會兒就能喝。」
「你吃了沒?」徐慎站起來,接過筆記,翻了翻:「忙不忙,晚上咱們講講?」
「剛吃了呢,」塗文志笑呵呵地看著他們的飯菜:「你們就吃上南瓜了?」
「嗯,這南瓜特別粉糯。」舒然誇讚了一聲,當著老塗的面兒香噴噴地吃了一大塊。
徐慎還站著問老塗:「你真的不要再吃點兒?」
「真不用。」老塗忙擺手。
吃完飯,徐慎把鹽水花生安置下去,拜託在屋裡來回散步消食的舒然看著點兒火候,他和老塗一邊喝酒,一邊學知識。
倆人那股子認真努力的勁兒,舒然看著還挺感慨的。
徐慎認真做事的樣子,舒然真的很喜歡,小到切個蔥花,削個甘蔗,大到光著膀子劈柴,做木工活兒,又或者是穿得人模人樣上鏡頭……
他看了一會兒,聽見煮花生的水開了,連忙去把火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