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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茶館分手後,大家各自抓緊時間去干自己的任務。
徐慎再次跟舒然商量:「後天有車隊要南下去拉貨,我準備動身,你要去的話……是不是應該跟姐說一聲?」
某人滿滿的話術,但是,沿海那邊的廠子經營模式已經很成熟,去看看是很有必要的,舒然說:「明天再去,晚上我給姐畫點兒女裝設計。」
他們這一趟估計要出門好一陣子,再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舒然還惦記著周惠說過婚後要開裁縫鋪的事兒。
「嗯。」徐慎也不知道多久,去取經的話最低預設半個月,若非如此他不至於帶上舒然去奔波。
徐慎想這些事,暗暗嘆了口氣,後天就要帶著媳婦兒去奔生活了,心中有觸動,更多是期待。
結婚那會兒他想著媳婦兒是養在家裡的,沒想到還能指點他做事,一起分擔生活壓力。
回去後,徐慎負責收拾南下的行囊,舒然坐在書桌前勾勾畫畫,記憶中一些簡單又好看的服裝款式躍然紙上。
稍顯不太專業,到時候去了沿海,可以找個師傅學一學。
畫畫這個還算熟練的技能,是舒然為了以後當導演畫分鏡頭刻意去練習的,那時只是他的小愛好,沒有告訴任何人。
人體結構沒白學……
相比起用來臭顯擺的練字,舒然更喜歡勾勾畫畫,沉浸起來時間飛速流逝。
大才子再回神,是由於一股子香味兒飄進鼻子裡,想必是徐慎在樓下做飯,舒然擱下筆伸了個懶腰,趕緊下去幫忙,哪怕是燒燒火這種瑣事。
徐慎願意照顧他是一回事兒,他自己不能理所當然,眼裡還是應該有點兒活。
「怎麼不喊我?」舒然一屁股坐在小馬紮上,撿起樹皮往爐灶里扔。
徐慎發現媳婦兒來了,急忙說:「這裡很熱,你出去。」燒個火而已,他自己就可以了。
「不。」舒然說。
「……」徐慎拿他沒轍:「那你坐遠點兒,一會兒烤得滿頭汗。」
這個提議舒然接受了,坐到門口有風的地方去,一直陪著徐慎把晚飯做好。
「菜做得很糙,你別嫌棄。」徐慎第一回 正兒八經地炒菜給舒然吃,以前都是周惠掌勺,他得提個醒兒,讓舒然別期望過高。
「我不幹活,有的吃就不錯了。」舒然拿起筷子說:「哪還能挑三揀四。」那得是什麼人。
「你可以挑。」徐慎目光溫柔地看著他:「你挑我才有進步空間。」假如是陳凱他們吃了還嫌棄,那就不行了,徐慎非把碗扣他們臉上不可。
舒然笑了笑,吃了一口徐慎用豬油炒的青菜,說:「味道還可以啊。」還是燉過的,菜很軟,細節滿分。
「謝謝誇讚。」徐慎心裡美滋滋的。
他真的很喜歡舒然了,不管舒然是不是他媳婦兒,越相處越發現,就算做朋友舒然也會讓人很喜歡。
頭腦聰明,性格也好,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搖擺,給人一種堅定的力量感,這脾氣很容易招人稀罕,挺爺們的。
也是,舒然為自己姐出頭,最開始這做法就很爺們。
周惠出嫁了是件值得慶祝的事兒,二人雖然不動聲色,但心裡都痒痒的,有預感到要發生點兒什麼。
昨晚是因為太晚了才沒做成,今晚沒有阻礙了,連舒然自己都早早不用人催,主動去洗洗。
徐慎望著那人率性坦然的行為,嘴角總是忍不住上揚,太可愛了著實是。
今晚很是熱烈地親近了一番,沒有周惠在,更加如魚得水了。
兩個人都挺瘋的,要不是害怕鄰居聽見以為他們在打架,還能更瘋一點兒。
酣暢過後,彼此都無比滿足。
舒然軟綿綿地靠著徐慎休息,忽然想到,其實孑然一身未必不是另一種自由和擁有。
假如徐慎擁有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那徐慎大概率不能辜負家庭而選擇擁有他。
他們這樣的人,廝守有罪,幸而都是孑然一身,誰也沒有掛礙。
次日上午,徐慎載著舒然上門去看新婚的周惠,除了帶著連夜畫好的設計手稿,還帶了一些菜和水果餅乾,這年頭出門走親戚就是這些標配了。
張雲生還在休婚假,兩口子高高興興地招待了舒然和徐慎吃中午飯,氣氛和樂融融。
現在徐慎有安全感了,也不再逼著舒然跟他姐說,反倒覺得說不說都無所謂,反正舒然不會走。
說了反而鬧不愉快。
周惠屋裡,舒然把設計稿給她:「姐,你說過要開裁縫店的,這是我的一些構思,你用得上就用。」
「瞧瞧。」周惠忙擦乾淨手,接過一看都很喜歡:「哎,雖然簡單,但是很好看。」跟時下流行的款式很不一樣呢,時髦極了。
她喜歡就好,舒然說:「今天還有另一件事想跟你說。」
周惠的眼睛都黏在稿紙上:「什麼?」
直到她聽見舒然說:「明天我就要跟著慎哥南下跑生意去了,可能遲點兒才回來。」這才抬起頭來,驚訝:「你跟著慎哥跑生意?不進單位了?」
舒然嗯了一聲:「我想幫慎哥。」
在外面跑生意很辛苦,三餐都不固定,周惠的第一反應是不贊同,但是想想,是去幫徐慎又不是別人,她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你都跟慎哥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