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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推開徐慎的臉:「自找苦吃。」
難得看見徐慎被耍,陳凱他們也在偷笑,就是覺得吧,小情侶的熱鬧太好看了,徐慎對上他媳婦兒太沒原則了,鄙視。
一車子年輕人笑笑鬧鬧,來到江帆選中的舞廳。
這是一條沿江路,深夜十點其他街道都黑燈瞎火,只有這條街最熱鬧。
舒然看了眼妖艷兒感十足的霓虹燈,閃爍著藍天歌舞廳幾個大字,門口挺氣派的,停著不少汽車,還有門童迎賓。
其實就是夜總會的前身,現在也叫迪廳,是很多時髦年輕人的聚集地。
舒然下了車,跟著他們這幾位常客走進去,傳入耳里是一首時代感十足的英文舞曲,讓舒然感受了一把這個時代的音響效果,很復古風味。
裡頭的燈光效果跟門牌一樣妖艷,映照得每個人的臉龐都變顏色了;放眼看去,在舞池裡跳舞的男男女女,男的大多穿著牛仔喇叭褲,女孩大多穿著時髦的大擺裙,小皮鞋,跳得可帶勁兒了。
台上一群男男女女在領舞,應該是領舞廳工資的,妝容打扮十分鬼馬個性。
舞池外圍有桌子可以坐,他們要了一張大桌,服務員拎著大茶壺就過來倒茶了,格外接地氣。
「要點兒啤酒和小吃。」服務員把菜單給陳森,陳森就扔給了他弟。
「好嘞,我來。」陳凱非常積極地接過菜單。
舒然端起熱茶抿了口,猜測,這兒應該是全市最時髦的場所了吧?
他環顧周圍,徐慎則獨看他,看得目不轉睛。
「臉都變顏色了,你看我幹什麼?」舒然收回東張西望的目光,也看了徐慎一眼。
徐慎笑笑,湊近媳婦兒的耳朵:「我愛看。」
「喂,你倆。」陳森指著他們:「別旁若無人,這裡可能有熟人。」
舒然想想也是,瞬間拉開了跟徐慎的距離:「你們在南市很出名嗎?」
以後徐慎會很出名他知道,但現在,這幾人都還年紀輕輕。
「還行吧?」徐慎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總結了半天:「我不太關注這個。」
舒然還想說什麼,就看見三四個穿喇叭褲的精神小青年,勾肩搭背地朝他們這桌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玻璃瓶裝的啤酒,身上的花襯衫也挺眼熟的,估計和陳凱的衣服是屬於同一個供應商。
「森哥。」
「森哥!」
幾個小青年恭恭敬敬地喊人,看到其他人又挨個喊了一圈,最後輪到舒然卡殼了:「這位是?」
陳森揮揮手:「這位你們不用管,以後看見了別找茬就行了。」
「行。」幾人爽快地應:「都是朋友嘛。」
正好服務員把啤酒和小吃送了上來,幾人跟陳森他們一口氣對吹了小半瓶,笑著說:「我們跳舞去了,幾位喝好玩好。」
這一把子江湖氣就出來了,舒然看得津津有味,如果只是單純做旁觀者的話,他很有興趣。
陳凱的舞癮也上來了,灌足了酒就說:「我去跳舞了,你們慢慢喝。」
「哦。」舒然看著他,很快就在舞池裡……跟一個穿大擺裙的美女跳上了,還挺受歡迎。
也不怪,陳凱這張臉本來就長得端正。
要說到受歡迎……舒然看著周圍,如果自己沒感覺錯的話,從坐下到現在,到處都是窺探他們的視線。
可能在別人眼中,他們也是妥妥的潮人。
思緒亂飛中,又有個青年過來問好,這次好像是跟著徐慎做事的弟兄,過來給徐慎散煙。
「慎哥,好久沒見你們一塊兒出來玩了。」來人說,轉頭給其他人也散了煙。
舒然跟前也遞過來一根那人還喊他:「小舅子,給。」
靠,舒然受驚,一下子坐直身,原來是熟人,他傻乎乎地就接了煙,然後煙燙手似的,有點兒不知所措,就給了徐慎。
「無聊出來玩玩。」徐慎接了媳婦兒的煙,跟對方交待:「以後別喊小舅子了,人家有名字。」
「對。」江帆笑著說:「喊然哥。」
「別。」舒然感覺自己特尷尬,大約是不適應這種大哥小弟的文化:「喊我舒然就可以了。」
「哈哈。」那人笑了兩聲,跟他們扯了會兒皮,也去找姑娘跳舞去了。
「森哥,你也去啊。」江帆慫恿:「看你弟多浪,全舞廳就數他嘚瑟。」
舒然朝那邊看了一眼,可不是,陳凱那屁股都快撅上了天。
「老了,不愛動彈。」陳森吹著煙搖頭。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正笑著,舞池傳來一陣動亂,是陳凱的聲音,特別憤怒地咆哮:「我去你媽的袁峻!你他媽有種再說一次!」
「混子,怎麼了?你就是個混子我有說錯嗎?」袁峻囂張地沖陳凱指指自己的胸口:「有種沖這裡打,送你進去跟你爹一起蹲號子!」
陳凱:「我干——你媽!」
聽到這兒,陳森和徐慎嚯地站起來,一個拎著啤酒瓶就大步過去,一個想起自己身邊有人,暫時沒動。
「去看看?」舒然擔心陳凱,也站了起來。
徐慎把他按下:「我去就行了,你別去。」
「要打架嗎?」舒然看到陳森拿了啤酒瓶,眉頭緊鎖。
「沒事……森哥去勸架了。」剛說完,舞池那邊已經亂成一團,徐慎無語,讓舒然待著:「我過去看看,江帆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