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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來嗎?」舒然雙手抵著男人胸膛,溫熱厚實的肌肉下面是跳動的心臟。
「捨不得我?」徐慎輕笑著又親了他兩口,滿心柔軟:「我儘量,但不一定,有時候事兒很瑣碎。」
「那行。」舒然點頭:「我姐傍晚應該會回來。」
「嗯,你不出去也好。」徐慎始終是不放心的。
「你快去吧。」舒然推推黏糊的男人:「別磨蹭了,讓人家好等。」
「好,我走了。」外邊的弟兄們等得挺急,徐慎沒空再多說,急匆匆就出了門。
舒然來到徐家好幾天,還是頭一回徐慎不在家,他也收收心做自己的事情。
二樓客廳有張閒置的桌子,舒然給收拾出來寫字。
之前買的筆墨紙硯都沒開動。
今兒第一次拿出來使用,不是練字,是做茶葉包裝的設計,寫文案。
現在的印刷工藝有限,做不了那麼複雜的東西。
舒然做的設計主要以簡約樸素為主,但也不能太樸素,還要有點巧思,力求讓這個時代的茶客們耳目一新。
見得多了,舒然做起設計就信手拈來,很絲滑。他刷刷完成設計部分,接著開始給各種品種的茶葉寫宣傳語。
跟這個時代的文人比文采當然是比不過的,所以舒然寫的宣傳語還是以新穎為主。
那簡單,喜歡文字的人對文字都很敏感,他頭腦中儲藏著不少素材,拿出來仔細編輯一下就可以了。
但又不確定大家的接受度怎麼樣,刪刪改改,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張雲生把周惠送了回來,准夫妻倆在門口依依不捨地道別了良久,周惠這才轉身進屋,得知徐慎不在家,她問弟弟:「定子,你吃晚飯了嗎?」
「沒吃。」舒然回過神來餓得肚子咕咕叫。
周惠:「你不餓嗎?我沒回來你該自己去弄點吃點的。」
「正要去做……寫東西寫的太投入忘了。」舒然動手收拾廢掉的紙張。
周惠又問:「早上和中午都是怎麼打發的?」
舒然把紙團塞進一個竹編的垃圾桶里:「早上吃慎哥煮的面,中午在凱哥家做客。」
「哎,我就知道又是慎哥伺候你。」周惠已經不知道該對舒然說什麼好了,只能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徐慎怎麼就樂意慣著呢!她嘆著氣轉身去廚房給弟弟煮碗面。
舒然心想:我也伺候過他。
很快,周惠煮了面端到客廳,上樓喊舒然下來吃。
她這才認真看桌上的宣紙:「這是什麼?」
舒然:「哦,我幫凱哥他家做的茶葉包裝設計。」
「設計?」周惠有趣地拿起來端詳:「我弟真有才華,做得挺好看的。」
一張張看下來,周惠就不嫌棄弟弟什麼也不幹了,這雙手合該用來寫字畫畫。
「你和姐夫今天買了什麼?」舒然笑著跟周惠下樓。
周惠在客廳數給他聽,什麼都有,拿起一些毛線團笑道:「這個用來打毛衣,現在打了冬天穿正好。」
舒然吃了一口麵湯,見是灰色的毛線:「給姐夫打的嗎?」
周惠:「不是,先給你打一件背心。」
「你還是先給姐夫打吧。」舒然說:「以前都沒打過,先拿姐夫的練手。」
周惠想想也是:「好吧。」
姐弟倆都笑了,周惠說:「你姐夫他們領導已經批了婚假,29號是個好日子,我倆打算那天去領證。」
「29號?」舒然想了想,有點呆滯:「大哥好像也是那天辦酒,那你不回去了?」
「這麼巧?」周惠沒怎麼關心周強的婚期,沒成想撞到了一塊兒,那怎麼辦?
張雲生的婚假肯定不長,好日子可能就這一個,總不能錯過了。
「沒事,到時我和慎哥再走一趟。」舒然舔了舔嘴角的麵湯說。
周惠擺弄著線,聞言說道:「你跟慎哥這麼不客氣,好像人慎哥欠你似的,定子,做人不能這樣。」
她們姐弟倆欠徐慎的已經夠多了。
舒然:「我知道,但是人與人之間不是這麼算的,大家都高興就好。」
周惠垂著眼帘沒說話,手裡不停繞著線。
舒然靜靜吃完一碗麵,端起空碗去廚房清洗。
他是真這麼想的,人類的一生太渺小了,顧忌那麼多幹嘛,大家都高興就好。
能讓渡的東西,他儘量讓渡,不爭那些細枝末節,也沒必要有太多激烈的情緒。
這種觀念跟現在的人肯定有衝突,但就這樣吧,舒然不想改變自己,也不想改變別人。
天已黑透,徐慎還是沒回來,周惠有點擔心:「慎哥說過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說,可能晚點吧。」舒然回答。
周惠可能覺得弟弟的語氣太不在乎了,有些不滿:「你也不擔心一下慎哥?」
「額,不用擔心吧?」舒然是真不擔心徐慎,吃飽喝足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姐,慎哥厲害著呢,不用我們操心。」
不是他鐵石心腸,主要是很清楚……徐慎不是好惹的主,應該不會出事。
人家這麼多年都自己過來了,哪裡就用得著他們擔心。
八點左右,徐慎還沒回來,舒然給自己洗澡的時候,還是特地洗了洗,然後靠在床上翻看小說。
看的不是武俠小說,那些經典舒然都倒背如流了,看的是徐慎收集的艷情小說,不是舒然有需要,他只是抱著好奇的心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