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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打手每天和私生飯的行為高度相似,但是比起私生飯可控得多,因為他們拿錢辦事。
不可能要錢不要命。
沈墨遙日常有一個小習慣,喜歡喬裝去街邊下館子,陳郁書不喜歡擼串,兩個人在口味上都有階級壁壘,所以沈墨遙慣常會帶幾個朋友去夜市,通常都是王三秋這樣的素人,關係近,而且夠低調。
沈墨遙這個習慣很方便他們下手,沈墨遙身邊都是沒背景的人,就算連帶著一起收拾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這天等沈墨遙夜裡收工,半個小時後從酒店出來,雖然裹得嚴嚴實實的,戴著口罩和帽子,但他們跟了他幾天,用心都能看出是沈墨遙,身高體型、尤其是那股陰間氣質,有心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幾個人使了個眼色,悶不做聲地跟上,沈墨遙按照他們預想中的,果然跑去了常去的街巷裡逛吃逛喝。
沈墨遙饞勁兒大得很,陳郁書天天帶他吃生鮮海味,專愛吃硬菜,家常小菜都是沈墨遙做給陳郁書吃,意味著炸雞擼串這類東西,陳郁書不愛碰。
沈墨遙跟著陳郁書什麼都好,就是太養生了,他真想不通,作為一隻鬼,死都死了為什麼要養生?現在既然進了劇組沒人管,時常和陳郁書異地戀,他便開始報復性地瘋狂吞吃垃圾食品。
沈墨遙接的角色都是漂亮型,不需要他增肌當硬漢——術業有專攻,而且陳郁書打死也不會給他露肉的劇本,屏幕初吻更是陳郁書的禁區,不可能有激情.戲的沈墨遙從來不需要擔心身體上不上鏡這個問題,既然不操心練肌肉,他幹嘛不吃呢。
沈墨遙對自己還是沒有正確的認知,他就算露肉也跟肌肉不相關,皮膚白皙,吹彈可破,骨架纖細,是饞死廣大老公粉的程度。
陳郁書怎麼可能便宜別人的眼睛。
沈墨遙似乎完全沒發現自己被盯了梢,胃口大得讓這些打手驚愕,他吃相斯文,好似食量不大,其實腮幫子就沒癟下來過,咽了又塞塞了又咽,不敢摘掉口罩,只露出一隻小巧的下巴,紅唇吃得油津津,像倉鼠吃東西。
這回沈墨遙單個出來,也不收斂本性了,狂吃,從街頭吃到街尾,打手第一次具體地觀察到沈墨遙的食量,越來越震驚。
已經有些詭異的感覺了,正常人怎麼可能吃這麼多?
十幾個人小心地跟在沈墨遙後面,聞著沈墨遙手裡的炸雞味,他們是拿錢辦事來的,哪有閒心逛吃逛喝,被沈墨遙熏得不行,口水分泌,有些饞了。
沈墨遙繼續沒命地吃,好像故意似的,專門挑味大的,最後買了一份絕殺臭豆腐,風向正好是逆風,把幾個打手熏得更不行了。
沈墨遙盯著臭豆腐,自己倒是感覺很奇妙,鼻尖湊下來嗅它,感嘆著:「好饞這東西……可是不能吃,萬一阿書來了就不妙了,他會直接跑路的,我還得跟他親嘴……」
把虐狗貫徹到生命中每一秒,這是沈墨遙的鬼生格言。
打手聽沒聽見不清楚,熏是被熏死了,沈墨遙望梅止渴,嗅了好一會兒臭豆腐酸爽的氣味,更覺得人類是最奇妙的物種,在美食上鑽研出的門路已經達到化神的境界,怎麼香的臭的都可以弄到這麼好吃。
沈墨遙趁著臭豆腐還熱乎,送給了恰好路過的小孩子,得到了甜甜的一聲「漂亮哥哥」。
沈墨遙拉好口罩,雖然小孩嘴甜,但是他心裡有點鬱悶,就不能說他是帥哥嗎?漂亮這個詞太受了。
也不知沈墨遙到底在想什麼,那不然呢,雖然小孩愛說瞎話,但是一個得了大人好處的小孩,是絕對不會說瞎話的。
到這會,十幾個打手已經有五個決定退出了,對著沈墨遙有點下不了手,隔著屏幕看和看真人是兩種概念,對著沈墨遙這張臉下手,實在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他們讓剩下的人去分太子爺給的零花錢,自己先離開了,走前不忘買了一大份炸雞和臭豆腐。
這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群體魚龍混雜,沒什麼組織性,所以幹什麼事經常半道走幾個,而且剩下的人可以分到更多錢,大家都沒意見。
殊不知這五個中途反悔的人,才是懸崖勒馬。
剩下的人繼續跟著沈墨遙,勢必要拿到太子爺的尾款。
沈墨遙今晚比平常悠閒得多,逛個沒完沒了,身邊也不帶助理,這種疏於戒備的狀態,讓這些不懷好意的人更有信心,勢必今晚要得手,幹完一票早點拿錢。
沈墨遙萬萬沒想到,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遙??」
沈墨遙肩膀被抓住,他回頭一看,居然是王三秋,好死不死,不是昨天坐飛機去外地了,怎麼今天又回來了?
王三秋為了保密沈墨遙的身份,也不敢叫他全名,只喊了一個字,就算沈墨遙全副武裝,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只要粉過沈墨遙,認識沈墨遙,他即便混在人堆里,也很難認不出來。
王三秋看沈墨遙這張見了鬼的臉,非常納悶:「你之前不是還求我出來陪你麼,今天見我怎麼這個表情?」
沈墨遙一言難盡:「今天……不合適!你趕緊回去吧,你不是昨天就走了嗎?」
「呵呵,我看出來了,吃獨食啊?你現在這麼有錢,陳郁書還趕著給你花錢,你怕請我吃東西啊?」
「怎麼就怕請你吃東西了!你趕緊回去,我今天純粹地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