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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遙竟不知自己還有這種功效,遲疑道:「那它們怎麼還去偷燒雞和點心?」
「黃鼠狼嘛,你自己去想,它有可能不偷雞嗎?人強行占據了很多生靈的棲息地,被這些小精怪偷吃的也是一種因果循環,重要的是,我想它們以後不敢再害人了。」
沈墨遙無心之舉,竟替五靈山化解了一個難題。
陰德似乎又增長了……
走前大家給功德箱捐了善款,給神仙上香,沈墨遙不能見神仙,就偷偷背著道士捐了些錢,不過清點善款的時候,沈墨遙的錢不知怎麼全都變成了冥幣……
米道長看著沈墨遙飄飄忽忽地跟著同行的活人,已經替嘉賓和工作人員感到一陣蛋疼。
自家觀外的精怪是解決了,不過這些人的撞鬼之旅,恐怕還是很長……
路上,沈墨遙明顯感覺到拽蓮茶有意在和他保持距離。
尤其是拽哥,身上揣了一沓米道長給的符籙,本來只給他三張,但耐不住拽哥軟磨硬泡,而且拽哥精神實在不穩定,米道長只好拉著大師兄手工批發符籙,拽哥拿上沉甸甸的黃紙,雖然完全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是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一些。
他們此時坐在麵包車的包廂中,因為是拉貨專用,面前堆放著攝影器材,沈墨遙想問問拽哥的身體情況,便「翻山越嶺」靠近過來,沒想到拽哥立刻開始瑟瑟發抖,眼睛不敢瞧他,言語間也很敷衍,哪還有之前的油勁。
沈墨遙難過道:「你怎麼這麼怕我?」
拽哥半晌露出一個破罐破摔的表情,直言道:「墨遙,不管昨天救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我心底里是非常感激你的,可是同時,我怕你也是發自真心,你能理解那種本能的恐懼嗎?就像兔子看見老鷹,毛驢看見驢肉火燒那樣的恐懼,你可以想像嗎?我剛上節目對你很心動,也很想和你當朋友,但是……」
拽哥閉上眼,突然扯開外套,沒想到內里貼滿了黃紙符籙,一時間也忘記道士教他念的神仙神號,拽哥本人就是油不自知、非常中二的個性,此時竟中二爆表地對著沈墨遙大喝一聲:
「感受玄學的恐懼吧!!」
……
車內一片死寂。
沈墨遙看見這些符籙,身上有些微微的刺麻感,就碳酸飲料在舌尖迸發出的氣流一般,換句話來說——
沈墨遙被符籙驅邪的時候,會感覺很爽。
拽哥對這件可怕的事一無所知。
沈墨遙表情非常失落,他雖然對拽哥不來電,但是七個嘉賓都是他會去交朋友的類型,看著拽哥對著他像鵝一樣揮動著衣擺,讓符籙在沈墨遙面前滾動,像攢大招似的。
沈墨遙只能配合他的表演,默默起身離開,幸好還剩茶妹對他持保留意見,拍拍身邊的空位,沈墨遙便乖乖坐到她身邊去,一言不發了。
拽哥將眼睛怯怯地睜開一條縫,看到沈墨遙真的走開了,神色驚喜,自己的唯物主義世界觀發出了粉碎的聲音。
喃喃道:「我去,真的很有效果?」
開車的工作人員實在忍不住,開口問拽哥:「你要不要我們就近把你拉去鎮上的二院看一下?」
拽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二院是什麼?裡面也有道士嗎?」
車內全是竊笑。
二院是精神病院。
回到別墅時,另外兩組嘉賓是正兒八經拍戀綜,互相之間還找了一點cp感。
不過沈墨遙一駕到,治癒還帶著神棍氣息的戀綜氣氛頓時一變,燈泡都暗了半度,小奶狗瞬間菊花一緊,跟著拽哥一起閃遠了。
拽哥分享了一張符籙給小奶狗——就一張,打死不可能給兩張的。
拽哥沒有跟任何人提起昨晚的事,如他跟沈墨遙自我剖析的,心底里是很感激沈墨遙,無奈沈墨遙太陰間了,不是他這種庸人可以承受的存在。
所以拽哥對沈墨遙持著一種互不打擾,也不和別人亂說的心態。
小奶狗也未同任何人說起被沈墨遙強行陪同上廁所的恐怖經歷,此時難兄難弟互相對視,眼珠顫動,淚都要流出來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工作人員看著小奶狗和拽哥捏著符籙兩頭,二臉憔悴,神神叨叨,又有些相見恨晚的模樣,有種想把小奶狗也打包送進二院的衝動。
今夜的主題是慣常的戀綜套路:一道拿手菜。
嘉賓們自己組織一場晚宴,做出擅長的菜餚,不會做飯可以打下手。
很俗套的做飯環節,做菜其次,互動第一。
沈墨遙立刻挑起大梁,主動給大家當主廚,作為一個饞鬼,之前又很窮,做菜是他來這個世界學會的第一樣養生技能。
沈墨遙利索地圍起圍裙,去清點食材,給大家列出任務清單,風風火火地準備晚飯了。
白蓮和茶妹經過五靈山一夜,兩人之間竟是有些讓人迷惑的和諧。
膽小的小橘也跟著她們一起看沈墨遙,觀賞性極高,本來性格就溫軟,長相精緻,現在圍起圍裙,手腳麻利地做起菜來,刀工也漂亮,不多時飯菜的香氣就從食材里迸發出來,白色蒸汽縈繞在沈墨遙周身,真跟天使一樣。
還有點賢妻的觀感。
白茶幽幽地嘆一口氣,沈墨遙不管細看還是粗看,都很戳心窩子,性格還很暖,總是猝不及防地可愛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