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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會裝!
陳郁書看沈墨遙一身紅衣,衣袂飄搖,青絲如瀑,眉眼更是用水蒙蒙的墨畫出來的,好像從古畫卷里跑出來的妖精,不過一在他面前站定,這妖精瞬間收起鋒芒,紅衣也收束起來,演戲時是怒放,在他面前又成了含苞待放。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沈墨遙跟陳郁書不大對勁。
這戀愛的酸臭氣,藏也藏不住。
何況沈墨遙根本就不是一隻善於遮掩的鬼。
陳郁書也只是面上冷峻,其實心裡喜歡得很,還不是被他看到穿戲服的樣子了?而且沈墨遙這種表現,滿臉寫著他是他男朋友。
你愛承認不承認,所有人都默認,那麼這件事就是真的。
看著沈墨遙如此嬌艷一美人,陳郁書忍不住地就開始在肚子裡盤算欺負沈墨遙的法子,面上倒是越來越正人君子,這麼翩翩如玉的風度、矜貴冷漠的氣質,讓沈墨遙都不好意思跟他說話。
沈墨遙低下頭,不敢看陳郁書:「……你來啦?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
陳郁書微微湊過身來,在他耳邊低語:「你剛才演鬼的樣子讓我更興奮。」
「……」
這人什麼癖好啊!
沈墨遙剛剛還懷疑自己錯看了陳郁書,那晚沒準是藥效發作才讓陳郁書變禽獸,其實本人平常雖然愛說渾話,現實接觸的時候,可能並沒有那麼混蛋——個屁。
陳郁書背著所有人給沈墨遙甩出了自己的狼尾巴,又即刻收回去,他指尖和沈墨遙勾了一下,讓沈墨遙心跳加速。
「我去跟你導演說幾句話,在這等我。」
沈墨遙又感到那股被電到感覺,指腹都微微發麻。
沈墨遙注意到陳郁書左手中指上戴著一隻黑色的指環。
和被他搶走的那枚是一對!
沈墨遙翻了個大白眼:「操,果然早有預謀。」
他突然有種被看光的感覺,不由得提防地觀察四下,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他和陳郁書的小動作。
好吧。
是他戀愛腦光顧著看陳郁書了,大家一直都在注意……呵呵。
沈墨遙對上這群探究的眼神,差點想暈厥。
唯一沒看沈墨遙的是陸澤川——正忙著和陳郁書火花帶閃電。
陸澤川不記得陳郁書從探班開始盯了他多少下,眼神十足不懷好意,攻擊性過強,他躲都躲不了,被迫雄競。
陸澤川沒迷戀沈墨遙到願意跟狼作對的程度,看到陳郁書這人中龍鳳,心裡早已打起退堂鼓。
陳郁書跟吳導握手時,本身皮膚白皙,戴的還是黑色戒指,戒指便顯得更加醒目。
沈墨遙跟他的情侶戒可是從沒摘下過,劇組所有人都眼熟。
陳郁書這齣場,多少帶點宣示「主權」的意味。
只有沈墨遙傻傻不知,單純以為陳郁書就是來探班的,還扯了兩把衣袖,想用衣袖將戒指遮起來。
不是他不願意跟陳郁書戴對戒,他們還沒有談明白,處於曖昧階段,沈墨遙覺得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讓陳郁書背上流言蜚語。
被大尾巴狼吃干抹淨,沈墨遙居然還替大尾巴狼數數自己能賣多少錢,多麼傻的鬼。
顧蘭知不知什麼時候幽幽地走到了沈墨遙旁邊,又幽幽地對他耳語:「別藏啦,還藏呢?你家攻就差把這戒指炫耀給全世界看看,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看不出你跟他是情侶戒吧?」
沈墨遙汗毛倒豎,顧蘭知什麼時候也掌握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能力?他回過頭,便看到顧蘭知過於紅潤的臉頰,額上還有些細密的汗珠。
沈墨遙暫且不理會她那些八卦言論,擔心道:「你沒事吧?怎麼看起來像跑了八百米一樣?」
顧蘭知搖搖頭,接過助理遞來的紙巾,仔仔細細地把額上的汗珠拭掉:「不要緊,磕糖磕太猛是這樣,你看我現在只是出出汗,身上有點發熱而已,我私下裡看你的同人文,尤其是那種不可描述的,我還會滿床打滾呢。」
「?」
沈墨遙看著顧蘭知這個千金小姐、知書達理、靜若處子的呆萌之樣,實在無法相信她會滿床打滾。
沈墨遙還是對cp粉知之甚少。
顧蘭知看沈墨遙想跑,抓住他的後領,也許是家庭原因,顧蘭知認真起來,說話確實有一股很濃重的老幹部味道:「小遙,好好跟陳郁書撒糖,我愛看,以後你再上綜藝,拉上你家攻組cp,比塑料糖精好磕兩百倍。」
「什麼我家攻……」
沈墨遙話雖如此,眼神卻止不住地往陳郁書那邊看,顧蘭知表情很呆萌,內里已經磕翻了,但一點也沒被書遙齁到。
怎麼磕都不會膩的糖,才是真正的好糖,這種忍不住的戀意,豈是一份賣工業糖的cp戀愛合約能達到的純度?
摻上銅臭,什麼東西都得變味,顧蘭知第一次品到這般精品的甜分,不過她教養好,不至於一驚一乍,只是這額頭上的汗珠,越冒越多,越冒越多……
真人販糖,殺傷力太強大了。
陳郁書跟吳導談的差不多,具體還需私下約時間專門去聊。
吳導很有眼力,只笑道:「今天墨遙的戲份拍差不多了。」
陳郁書翹起嘴角:「借我兩小時?」
「你直接帶他走吧,下午不拍他的鏡頭。」
吳導是賣陳郁書個面子,這麼大的金主,傻子才不賣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