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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狀態呢?」
「我無所謂,主要是你。」
「呵呵,說得你好像真的很關心我一樣,這些事的罪魁禍首都是你!」
「嗯,都是我的錯,行了嗎?我叫他弄間正常的臥室給你,你該睡覺了。」
陳郁書說著就抱起沈墨遙來,雖然累是沈墨遙自己說的,但是抱給格雷看是他故意的。
沈墨遙也沒有抗拒陳郁書,他心裡知道陳郁書在跟格雷斗一些男人的把戲,他懶得再矜持了,而且他是真的很倦,就算以前呆在副本里,他也從來沒有這樣長時間地精神緊繃過,沈墨遙畢竟乾的是嚇別人的工作,所有環節、關卡、恐怖劇情,他都提前知道,恐懼感怎麼可能和呆在現在這未知詭異的環境相提並論。
沈墨遙現在分明是位置顛倒,自己當了回玩家,一整天都在擔驚受怕。
格雷看著陳郁書抱起沈墨遙,沈墨遙很乖地摟著陳郁書的脖子,臉躲在陳郁書胸口,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格雷對著沈墨遙說的所有話都成了一出獨角戲,不過格雷性格不像陳郁書,陳郁書若是碰上大家不來電,他根本就懶得再費事,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而格雷究竟不是陽間人,他的性格就像陰氣一樣,陰森森的,綿長而持久,你可以當時不來電,但是他可以堅持不懈地來鑽你的骨頭縫。
陳郁書抱著沈墨遙緩緩地朝著他走過來,格雷並沒有絲毫受挫的意思,沈墨遙不管對他本人,還是對他的精心準備都不感興趣,他就順著沈墨遙的意思,把這間已經淪為笑柄的房間緊緊關上,不再去提它。
格雷完全被沈墨遙黏著陳郁書的行為吸引住了,看著這種自然而然的親昵,格雷發覺自己從來沒有和任何人建立過這種親密聯繫。
他眼神有些發直地看著陳郁書抱著沈墨遙的樣子。
等到陳郁書走到他面前,格雷將沈墨遙摟著陳郁書脖子的模樣看得更清,沈墨遙看起來完全將自己交給陳郁書,這種信任是格雷看不懂的,
而且,陳郁書和沈墨遙之間還有更多他看不懂的東西。
這些難言的東西讓他心裡發癢,格雷終於體味到人類才會有的嫉妒感,不過究竟是嫉妒沈墨遙只喜歡黏陳郁書、完全不搭理他,還是嫉妒這對陰陽情侶之間讓他費解的感情,格雷說不清。
陳郁書很厭惡格雷這樣盯著沈墨遙看,便步伐加快,很快從格雷身邊走開,不跟格雷打些沒勁的啞謎,直接告訴格雷:「不要自作聰明弄這些東西,他一點也不喜歡,給我們一間正常的臥室,我們睡一覺,明天就離開,不再打擾你。」
格雷還是盯著陳郁書看,他似乎能透視陳郁書的身體,看清沈墨遙蜷縮在陳郁書懷裡的樣子。
格雷喉結吞咽,如果沈墨遙也像對待陳郁書這樣,信任且親昵他,他會是什麼感受?
格雷背起手,追上陳郁書,主動為他們帶路,對陳郁書的惡意都掩藏在他這衣冠楚楚的皮囊之下,變回了那個好客的古堡主人:「好,別擔心,我這裡房間太多了,你們隨便挑吧。」
沈墨遙看起來真的很累,他也不需要操之過急,按照陳郁書的意思,領著他們進入一間燈光充足的普通臥房。
不過在格雷的古堡里,「普通」等同於奢華,歐式古董家具,中間一張華蓋大床,在這個房間,陳郁書和沈墨遙終於看到了傭人的存在。
是三個女傭,不過她們始終低著頭,無法看清面孔,格雷一進來,她們就加快收拾房間的速度,旋即立刻低著頭退出臥房了。
沈墨遙被陳郁書抱著,隨著陳郁書的步伐一路輕微地顛簸搖晃,精神在緊繃到極致以後,觸底反彈,在陳郁書懷裡沈墨遙終於沒有了危機感,很快就被顛簸出困意來,等陳郁書踏進終於可以休息的房間,沈墨遙已經閉上眼打盹了。
陳郁書手腳很輕地把沈墨遙放在床上,格雷也放低聲音,至少在對待沈墨遙上,他們達成一致——沈墨遙狀態太差,明天再雄競吧。
格雷對著陳郁書使了個眼色,帶他進浴室里,給他示意浴缸的用法,陳郁書看起來認真在聽,不過格雷擰上放水的龍頭,陳郁書突然一把拎住他的領子,按到牆壁之上。
格雷還是一臉讓人生氣的微笑:「放輕鬆,你想吵到他睡覺嗎?」
陳郁書一字一頓地問他:「什麼時候盯上沈墨遙的?應該早就盯上了吧?這些房間不可能是一兩天裝修出來的。」
格雷聳聳肩:「不小心就注意到了,誰讓他最近真的很出風頭?你的寶貝肯定會成為大明星。」
陳郁書湊到格雷面前來,壓迫力極強:「不關你的事。」
「好了,你們該睡覺了,不要發出太大動靜,這個古堡很空,也遠離城市,所以你們要是動靜大了,我大概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陳郁書鬆開格雷的衣領,露出一個異常危險的表情:「那你需要我讓你變得聾啞一點麼。」
「那倒是不必了。」
格雷走出浴室,往床上的沈墨遙斜視一眼,心裡發癢的感覺更加強烈,陳郁書緊接走出來,滿眼趕客的意思,正確來講,是趕「主」。
格雷笑道:「晚安。」
終於離開了他們的臥房。
陳郁書脫掉外套扔在床上,擼起衣袖來,抱起沈墨遙時,看著沈墨遙困壞的樣子,他眉眼裡的戾氣全都散開了,沈墨遙不情不願,拖拖拉拉,還想黏在床上,陳郁書還得耐心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