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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後這句他總算捕捉到終點,他不知道什麼弗拉德大公,但是,遠渡重洋是什麼鬼?!
沈墨遙扯著陳郁書的衣袖:「什麼叫又出國了?」
陳郁書還是那句:「別問,跟著我。」
不過他一跟沈墨遙說話,語氣不由自主變得輕緩,和對付格雷的刻薄模樣真是迥然不同。
格雷帶著這對上樓梯,陳郁書開始對著他的地毯、拐角的掛畫一頓狂拍,得虧陳郁書現在還能惦記著自己的綜藝,格雷花高昂價格維護的古堡,即便是拍成沒有具體內容的旅遊節目,那也非常賞心悅目。
何況,這裡還有這麼多靈異彩蛋。
現在攝影師由陳郁書充當大梁,那麼無論發生什麼,陳郁書都會仔細地把它拍下來,陳郁書雖然滿腔都是火氣,但是這棟鬼氣森森的古董,根本就是讓他撿了個大便宜。
原先預定的度假山莊本來就讓他不滿意,嚇人的環節也很假——只能嚇到沈墨遙的程度,而且為了被嚇壞的沈墨遙,他把最恐怖的環節都取消掉了。
陳郁書本想把第一期搞得毫無尿點,全程高能,在他原本的計劃中,計程車只能算是開胃菜,沈墨遙應該會被嚇到,但是也不至於嚇到無法自理。
然後帶他去莊園,把他嚇到無法自理。
陳郁書萬萬沒想到的,沈墨遙真給他在計程車上就無法自理了。
所以沈墨遙把自己百分百的慫比形態在整蠱一開場就全盤展現給觀眾,後面再來相同的套路,觀眾也會審美疲勞,度假山莊本身沒有任何特別之處,設置的嚇鬼環節也相當俗套,陳郁書就是純粹奔著一邊蹭沈墨遙熱度,一邊反手給他抬熱度的目的,才緊鑼密鼓地開始拍攝這檔靈異節目。
但是沈墨遙的膽量實在是……
如果沒有來格雷的古堡,他已經撤掉最恐怖的環節,等拍完山莊一夜,最終只能算個中規中矩的靈異節目,《心動鵲橋》先吃螃蟹,陳郁書不覺得自家綜藝能踩著它上位。
而現在。
格雷的古堡,取景上大銀幕拍成電影都綽綽有餘,拿來給他白嫖,現成的靈異效果,真的假不了,《心動鵲橋》之所以會火,不就因為真假難辨,陰陽難明麼。
沈墨遙把他們第一期的《嚇死鬼》抬上了新的高度。
陳郁書先辯解一下,他是在認真擔心沈墨遙,腦子裡不是全部在想這些東西的。
格雷帶著他們上到二樓,一邊走一邊說:「我很早就為小——」
格雷感到脊背被一對冰冷的視線刺穿,好戲才開場,他不想和陳郁書撕破臉,於是照顧陳郁書的心情,把「小可愛」咽回嗓子眼裡,換了種不會讓陳郁書發飆的說法:「我很早就為你們準備好房間,各種各樣的房間都有,你們要不要一個一個地挑選?」
格雷把「小可愛」換成「你們」,加上了陳郁書的份,陳郁書勉強表示接受,他拒絕了格雷的「好意」:「不用,我和他睡覺,只需要一張足夠大的床。」
說著,意有所指地摟緊沈墨遙,沈墨遙當著這個奇怪的格雷的面,他一點也不想和陳郁書做出任何曖昧的舉動,更不樂意陳郁書把私下裡的黃腔說出來!沈墨遙反抗了兩下,陳郁書卻像吃錯藥犯病了一樣,比起以往更加霸道,硬是不講道理地把他摟進懷裡。
格雷回過頭瞥一眼陳郁書,便看見沈墨遙被欺負得束手無策的樣子,只能用拳頭狂揍陳郁書的腰子,但陳郁書的腰子顯然是鐵打的,所以完全沒有任何卵用。
格雷嘖嘖兩聲,當著他的面虐狗,是在打情罵俏,不過他目的不純,自然要借題發揮:
「你在欺負他,他看起來不喜歡被你這樣對待。」
陳郁書斂起占沈墨遙便宜的微笑,一張臉又臭起來:「他喜不喜歡,不關你的事。」
沈墨遙到這會兒是完全護夫的、排外的,立刻停下對陳郁書的腎臟暴擊,故意打格雷的臉,伏進陳郁書懷裡,乖乖地被他抱著走,成了最聽陳郁書話的金絲雀。
格雷的表情有點難看,陳郁書的鏡頭立刻對準格雷的臉,把他吃癟的樣子一同收錄進相機中,作為自己雄競的戰利品。
陳郁書明知故問:「怎麼了?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不然叫你傭人出來接待,不要什麼都親自干,顯得……」
陳郁書對著這個收留他們的主人挖苦道:「很寒酸。」
格雷的嘴角抽動,旋即恢復原樣:「怎麼能讓傭人接待?你們是我的貴客。」
格雷轉過身繼續帶路,談起接下來要做的事,吃癟的格雷終於興奮起來,這種興奮不是他偽裝出的熱情,是打心眼裡的蠢蠢欲動。
格雷語氣輕快:「來看看這件臥室吧,我特別給你……們重新翻修裝扮,家具全部由我精心挑選,這種風格你一定會喜歡。」
陳郁書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這間房是格雷特別給沈墨遙準備的,如假包換。
沈墨遙從始至終都沒有跟格雷說一句話,格雷並不介意他寡言少語,越是接近這間特別為沈墨遙準備的房間,他的步伐和狀態就越發興奮:「你確實應該來看看。」
陳郁書沒吭聲,拿著相機,牽著沈墨遙緊跟上,他倒是很好奇,格雷到底給沈墨遙準備了什麼?
加快步子,他們終於站在房間門口,陳郁書皺起眉。
門上很古怪地貼著奠字,旁邊還有一副對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