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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遙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只推開三厘米,等於完全沒推開,等於完全沒想推開,沈墨遙慍怒,但是還是拽著陳郁書的手:「你太不油了!!」
「要怎麼油?」
「現在,說情話,妖精別動我會忍不住,這種魔改一下,你只管說,我都行。」
陳郁書實在清淡口,憋了半天,憋出一個殘破不已的:「……我忍不住。」
沈墨遙看著陳郁書眼睛裡燒著紅,滿臉都是隱忍,附加他的身體狀態,沈墨遙也沉默了,因為陳郁書沒在油,他在說大實話……
沈墨遙乾咳了一聲,拉著這頭為了自己強忍生理狀態的狼,還在擱這散步,其實晚上沒什麼可看的,河水和夜色黏連在一起,是種濃稠的深紫色,連瀲灩的水光都沒有,路燈也暗,黑燈瞎火,誰叫陳郁書心思不純,專門帶沈墨遙來黑燈瞎火的地方,第一次約會,竟是在疾風蕭瑟的路邊尬聊。
也許被陳郁書欺負慣了,即便這樣沈墨遙也覺得很高興,雖然兩人性格有很多矛盾之處,相處起來總是和預期有出入,但不算壞事,愛情本來就是意料之外的事,他和陳郁書總是處於意料之外,說明也和愛情不遠了吧?
難怪總是乾柴烈火,這新鮮勁都過了幾個月,不減反增。
沈墨遙不再強行讓陳郁書說些有悖他個性的東西,趁著這個烏漆嘛黑,河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只有他自己覺得很浪漫的氣氛下,開始挖掘陳郁書的老底。
「你是第一次談戀愛嗎?」
陳郁書作為沈墨遙口中的「老闆」和「炮友」,聽到這種話還有些不自信:「跟你?」
沈墨遙臉色變了一下,他不是介意陳郁書有前任,但他怎麼不想做陳郁書的唯一一個。
陳郁書看沈墨遙這個臉色,知道被誤解了,但是陳郁書不大會哄大美受,只說大直話:「你自己說我是炮友,現在提談戀愛,我怎麼知道你指的我和你。」
沈墨遙如此輕鬆被哄好了,心底大概猜出陳郁書的答案,仰起頭來,又做出一副被寵壞的樣子:「跟我是第一次?」
「嗯。」
沈墨遙跟陳郁書演不好傲嬌,情緒一來就擺在臉上,嘴角已經忍不住地高高地翹起來了,陳郁書在他的圈子,只見過別人家情人被送豪車的時候,露出過跟沈墨遙一樣的表情。
多可愛的鬼,別人要布加迪威龍,他只要不加辣的麻辣燙和一個沒跟別人談過戀愛的陳郁書。
沈墨遙一頭鑽進陳郁書懷裡。
陳郁書現在不是很想抱他,身上有火呢:「你別碰我。」
沈墨遙沉浸在陳郁書完全是他一個人的興奮感里,也不管陳郁書說什麼煞風景的話,腦袋被陳郁書輕輕推了兩把,沈墨遙還要耍賴:「晚上風大,天冷,抱著暖和。」
「誰要你往這走的?河景好看嗎沈墨遙?」
沈墨遙昧著良心,對著漆黑一片的河景誇讚:「好看好看,太好看了!」
陳郁書完敗,嘴上是很嫌棄,不過手是摟著的,越摟越緊。
沈墨遙在堤岸的圍欄上停靠,這時月亮特別從雲層里鑽出來,月色清冷,河岸上終於散下一群零碎的光點。
沈墨遙聽著岸邊的浪聲,靜默了一會兒,問陳郁書:「你這麼富哥,怎麼會沒談過戀愛?」
「富和談戀愛有什麼必然聯繫,沒興趣。」
沈墨遙轉身過來,背倚著圍欄,和陳郁書面對面,眼睛亮晶晶的,天色暗,星子好像全被偷進他眼睛裡。
「對我怎麼有興趣?」
陳郁書將手臂撐在沈墨遙身體兩邊,盯著沈墨遙看:「不知道。」
沈墨遙喜歡陳郁書這副著迷的眼神,給他的成就感不亞於拍戲被認可。
「以前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沒心思搞這些嗎?」
「也算吧。」
沈墨遙沒講話了,被陳郁書盯得有些害羞,低下頭,想給自己的最後一壘蓄蓄力。
陳郁書卻捏起他的下巴,不解風情地打斷沈墨遙這個慫比施法。
「和我是第一次麼。」
沈墨遙移開眼,臉頰又這麼紅:「你說是不是第一次。」
「我處男,不懂,不過我覺得像。」
沈墨遙臉上的火一路燒到雪白頎長的脖頸上:「神他媽你不懂,你把什麼都懂完了。」
陳郁書笑出了幾顆白牙,看起來還是這麼欠打,他用兩隻手摟住沈墨遙的後腰,讓沈墨遙貼著自己,雖然是只陰鬼,但是被他暖得熱烘烘的。
沈墨遙枕在他胸膛上,仔細聽著這顆心臟健康又有力的跳動。
陳郁書也沒講話,罕見地就這樣抱著沈墨遙。
不過沈墨遙有些難以忽視陳郁書的大零件,尷尬地問了陳郁書一嘴:「……你火還沒消啊?」
「你說我消沒消。」
陳郁書是半路被沈墨遙拽走的,他本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又禽獸又粗暴,能做到這份上,已經無可指摘了。
沈墨遙也臭屁地直笑:「你一定特別喜歡我。」
「還行吧。」
「?還行是什麼意思。」
沈墨遙用兩隻手按住陳郁書的臉頰,瞪著陳郁書:「現在,和我說情話。」
陳郁書憋了半晌,來了一句百分百查重:「對你比炮友多很多,夠嗎?」
「你好掃興——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