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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遙聽傻了,看著陳郁書這張看似高冷的臉,突然明白過來,他又被陳郁書下套了。
什麼叫只陪他吃個飯?!
但是,沈墨遙說:「我就看一眼,然後我就回去。」
自己跳圈套還行!
陳郁書還是看似正經:「行啊。」
*
沈墨遙在壕無人性的總統套房裡驚嘆時,陳郁書已經進了浴室,沈墨遙把每一個房間都觀賞了一遍,「臥槽」「牛啊」的國粹此起彼伏。
最終沈墨遙在挑高兩層的落地窗前站定,燈火璀璨的城市在腳下鋪展開來,好像屬於自己一般。
陳郁書洗漱很快,已經穿著墨綠色的睡衣出來,有沈墨遙在,他不好大搖大擺裹著浴巾亂轉。
還是挺有禮貌的……
陳郁書的頭髮濕噠噠地塌下來,完全壓住了凌厲之感,竟有些少年氣。
就這還敢讓他叫郁哥。
陳郁書盯著沈墨遙:「怎麼不去洗澡,不是有三個浴室。」
沈墨遙身子縮起來:「洗澡?洗什麼澡?為什麼洗澡?」
陳郁書蹙眉:「你不是對江景浴室很感興趣麼。」
沈墨遙覺得自己遲早被陳郁書耍成神經病,陳郁書的狼尾巴可以反覆伸縮,冒出來了,又用三兩句正人君子的話毫無破綻地縮回去。
「……也是哦,江景浴室……我就看看!」
沈墨遙本就拖泥帶水,怎麼經得住大尾巴狼的滿級誘惑,陳郁書已經自顧去了臥室,對這套房的裝潢熟視無睹,這就是含著金湯勺長大,即便房間如何奢華,都是給他用的。
沈墨遙倒不覺得沒見過世面有什麼丟人的,並不畏手畏腳,不管陳郁書有什麼背景,沈墨遙也覺得他跟自己平起平坐。
我都死了,你跟我講活人的規矩?開什麼玩笑。
沈墨遙走進浴室,倒吸口氣。
登時,他就把衣服脫了。
光看看?
看個屁。
*
沈墨遙沒有換回自己的衣服,而穿著酒店提供的睡衣,這行為里多少含著暗示,很曖昧。
墨綠色睡衣,愈發襯得他皮膚雪白,眼睫和頭髮濕漉漉的,像暈開的墨,不止是睡衣情侶款,還有了夫妻相呢。
陳郁書被打濕的樣子雖然少了成熟氣,但也是頭長著獠牙、好勇鬥狠的狼崽子。
沈墨遙卻完全成了楚楚可憐的食草動物,大概是綿羊兔子一類,皮毛洗得乾乾淨淨,潔白如新雪。
只等下鍋涮肉!
這也是沈墨遙楚楚可憐的原因。
一副等著被吃掉的樣子。
沈墨遙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副模樣有多危險,居然惦記著陳郁書的身體情況,自從出了會所之後,陳郁書身上的邪物就愈發活躍,等到請沈墨遙吃完飯,這東西幾乎是在陳郁書肉身和精神里發瘋地亂竄。
沈墨遙不知道陳郁書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它們發瘋跟會所里下了藥的酒又有沒有關係?
帶著滿腹疑問,主要是擔心,沈墨遙輕輕打開了陳郁書臥房的門。
陳郁書看起來非常不妙。
*
他才更不妙,這叫羊入狼口。
第07章 你跑我追1 吃干抹淨
陳郁書的冷汗被浸過溫水的濕毛巾一點一點拭去,一路擦到他耳根後,直至脖頸處。
陳郁書埋進沈墨遙腹中來,呢喃出一個逆大天的「娘」字,打了沈墨遙一個猝不及防,沈墨遙人纖瘦,腰杆更不必說,根本不夠陳郁書的臂展。
拿手掐著還差不多。
沈墨遙千真萬確陳郁書是有問題了,陳郁書這麼大隻,完全是個體格強健的男人,可沈墨遙總覺陳郁書表現得像個需要關懷的小孩。
沈墨遙撫了撫陳郁書的頭髮,哄小孩:「乖,再叫聲媽聽聽?」
陳郁書猛地抬起頭,就看見沈墨遙一本正經的眉眼。
陳郁書臉頰上有點飄紅,立刻鬆開沈墨遙,轉個身,閉上眼硬撐。
沈墨遙緩緩湊到陳郁書身邊去,搖搖陳郁書的肩膀,柔聲勸他:「去醫院吧?」
「不去。」
「你諱疾忌醫啊?」
陳郁書沒理他。
沈墨遙下巴輕輕擱到陳郁書肩頭,明顯感覺到陳郁書的肌肉在收緊。
陳郁書卻感覺不到沈墨遙的呼吸。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身體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陳郁書沉默了會兒,狼尾巴又冒出來了:
「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讓我抱一會。」
「……你認真的?」
「你體質特殊,可以壓住我身體裡的邪物。」
「我去,你是怎麼想出這麼土的話來的?」
「我又沒騙你。」
如果真的沒騙他,這就叫以毒攻毒,以陰間超度陰間。
似乎也能解釋得通……
沈墨遙目光有些複雜。
「我考慮一下。」
陳郁書還等他考慮?這狼崽子直接把沈墨遙擒過來,畢竟是崽子,並沒有讓沈墨遙感受到霸總的氣場,還是當媽之味。
陳郁書墨黑的頭髮散在沈墨遙懷裡,像涼滑的墨色綢子,沈墨遙的後腰被他的手臂捆得要折斷了,幸好體質非凡,就算折斷也沒事啦。
「我說,我還沒答應呢啊。」
「你現在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