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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不著知道,是因為你永遠不會這樣對他?
還是說,那個人在你心裡就如此特別,特別到所有人都不及他分毫?
周聲。
任祈軒到了此刻。
才是真真切切,記住了這個人。
儲欽白上車時,周聲抽空看了他一眼。
「解決完了?」周聲問。
儲欽白仰靠著,在密閉空間裡,身上的酒氣更濃郁了一些。
他側頭對上周聲的視線,「你不想問問?」
周聲搖頭:「不關我的事。」
儲欽白聽見這話反而笑了一聲。
突然夠過來伸手捏了捏周聲一本正經的臉,說:「周總總是如此的清醒理智。」
周聲啪一下打在他手背上。
「不要耍酒瘋。」
儲欽白得寸進尺,鬆了他臉頰邊那點軟肉,拇指蹭過那點隱隱發紅的皮說:「一捏就紅,果然臉皮薄。」
周聲看著他酒後凌亂的發,蹭皺的襯衣露出隱紅的脖頸,剛從外面進來,帶了一身侵略氣。
這個人喝了酒也從不上臉。
要不是仔細看,又有酒氣,根本不會發現他喝了酒。
「開車吧。」周聲示意司機出發。
出發後儲欽白倒是安靜。
退回座位上,胳膊搭著眼睛仰靠著,沒有一點動靜。
行至中途,周聲覺得眼睛有些疲勞,抽神往車窗外看了看。
他已經看慣了嵐城的夜景。
每每在夜晚的回程途中,依然從中能感覺出一份寧靜。
車窗玻璃上,倒映出了儲欽白的影子。
這時候周聲才注意到他的手捂在胃上。
周聲回頭,車內燈光有些暗,但他還是看清了他繃緊的下顎。
「胃疼?」周聲詢問時乾脆拿下了他的胳膊。
儲欽白似乎沒料到他的動作,露出一雙酒精揮發時透著疲憊的眼睛,泛著隱隱的紅。眉心擰緊,不舒服不言而喻。
周聲忍不住嘆氣。
想到了之前,自己在客廳說自己吃撐睡著的那晚。
放下電腦,坐過去了一點,抬手在掌心呵了口氣。
搓了搓,感覺發熱之後,拿開他自己的手,捂上了他原先捂著的位置。
周聲對上他垂眸看來的視線,開口:「你這是喝了多少?知道自己有胃病又不肯忌酒,算不算自作自受。」
「躲不掉,多少都會沾一點。」儲欽白看著他低聲說。
周聲實際上也清楚這個。
他自己工作場合都得喝,娛樂圈也無非菸酒色。
怎麼可能完全避得開。
周聲捂著緩緩替他揉了揉,只感覺到了掌心下一片硬硬的肌肉。
他自己是沒練出來,揉著就沒忍住分神摸了兩下。
儲欽白啞聲:「往哪兒摸呢?」
「中看不中用。」周聲淡定移到原位置上,說:「練出腹肌也不見得你沒胃疼。」
儲欽白咬牙:「你小心點說話。」
周聲不和他在這種問題上打轉。
「藥呢?家裡還有嗎?」
「好像沒了。」
「那等會兒路邊再買一點。」
周聲這姿勢不太方便。
替他捂了兩分鐘就要鬆開手。
剛拿開又被儲欽白按了回去,「繼續。」
周聲睨了他一眼,堅持坐回去:「我的好心就這兩分鐘了,多了沒有。」
儲欽白在車內昏暗的光線中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看得周聲隱隱蹙眉。
「還是很痛?」他問。
儲欽白低笑一聲,靠回去。
「好心確實別給太多。」
周聲以為他這個好心,是指代今晚的事。
在衛生間門口的時候他就聽了個大概,其實不用猜,就知道任祈軒弄成那副樣子,和儲欽白並沒有什麼關係。
周聲曾經在漫長的黑夜當中行走。
知道心無旁騖的重要性。
也知道,越是光鮮亮麗的位置,底下的陰影部分只多不少。而儲欽白一個常年身處這樣環境的人,所經歷的,見過的,更不是非黑即白。
爛好心在這時候是最沒必要且無用的東西。
周聲說是和自己無關,最後還是問了一嘴:「任祈軒這事兒有麻煩?」
「什麼?」儲欽白似是不解,然後皺眉:「沒事提他幹什麼?」
周聲無言:「你剛還讓我好心別給太多。」
儲欽白無奈:「是讓你別給我太多。」
「什麼意思?」
「我貪多。」儲欽白又側頭看過來,神情幽暗難辨:「貪心的人哪天真要動了邪念,我怕你連跑都沒地兒跑。」
「我看你確實醉得不輕。」
儲欽白看了他一會兒,乾脆直接壓倒過來。
鼻息噴灑在周聲脖頸,低聲:「嗯,對,就是醉了才求周總一點憐惜。」同時把周聲的手按回胃上的位置:「再捂會兒,我要痛死了你豈不是得當寡夫。」
周聲被扯著手,掙不開,按上去咬牙:「那我看你還是痛死算了。」
儲欽白就埋在他頸邊低低笑。
笑得周聲被熏紅了臉。
前排司機助理齊齊埋頭,別說往後看了,連大氣都不好意思出。
第52章
儲欽白越來越過分了。
異國街頭的那個擁抱, 此刻埋在自己頸邊噴灑的氣息。他每一次靠近自己都並不算過分,但周聲卻能清晰察覺他正在一步一步踏進自己的安全線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