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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組至今一句話都沒敢和他說過的人表示,問他還不如問導演,反正我是真有點怕他。」
沒人發現樓梯口站了幾個人。
劇組私底下也是抱團的,站在那兒的就是和任祈軒關係不錯的幾位。
任祈軒如今簽了聖凱,前途大好,小演員想巴結,大演員不願得罪,團隊裡的人更是捧著他。有他在的地方,話自然是往好聽了說。
當即就有人看著桌子那邊的方向,不屑道:「這些人也是有夠無聊的,儲哥好心幫忙,他們卻在背後隨便嚼人舌根。」
邊上有人應和,「流言有時候就是這麼傳出來的,那個什麼周總我怎麼沒聽說?」
任祈軒一身休閒裝,新晉電影小生,有流量有人捧。
即便放眼整個圈子,那張臉也算是很出色的。
劇組裡的大多數人對他的私心心知肚明,但人家每句話都說得夠漂亮,平常也會做人。
對著自己的助理道:「你去問問,昨晚到底有沒有這麼個人。劇組魚龍混雜,昨晚又來了不少不明情況的普通人,一旦鬧大上了新聞,影響的不只是儲哥,對劇組影響也不好。」
助理就聽話地去了。
隔了幾分鐘下來。
「這麼快?」有人問。
任祈軒的助理同樣是個女孩子。
因為認識陳燈燈本想找她打聽,結果正好撞上陳燈燈去儲欽白房間裡送早餐。
她在旁邊偷瞄了一眼。
打開不到兩巴掌寬的門縫,已經足夠窺見房間裡窗簾緊閉,一絲光線也無。
儲欽白出現在門口,聲音有點剛醒的沙啞。
「這麼慢?」他問。
陳燈燈把袋子遞進去,「酒店裡的粥都加鹽了,我特地找後廚重新做了一份。」又壓著聲音問:「周先生沒事了吧?」
儲欽白接過袋子,「退燒了。」
房間裡正巧傳來一道模糊的聲音,在問:「是誰啊?」
隔著門板,語氣間可見熟稔。
尤其是那聲線,像是蒙在被子裡,慵懶到極致,又破碎至嘶啞。
輕易就能讓人在腦子裡能勾勒出一幅躺在大床上,曖昧而模糊的景象。
外面的人都來不及反應。
嘭一聲,門就徹底被關上了。
同樣身為助理,她覺得自己比陳燈燈慘多了。
拿著最低的工資,幹著最累的活兒。
說著藝人最不想聽的話。
然後承受一堆人難以置信的目光。
她想還好自己只是臨時助理,跟完這個組她就辭職,到時候去網上開個小號,抖落她這些年吃到的瓜。
最新的這個瓜就叫——
扒一扒某超一線電影大咖藏在房間裡的神秘男人。
第23章
周聲趴在被子間, 半睜著眼睛看儲欽白從門口回來。看他將手裡的袋子放到一邊,拉開一扇窗簾,再回頭利落從長桌夾層里抽出一個簡易小桌,展開放到床上。
再把袋子拎過來, 「醒了就起來。」
周聲起身, 盯著他打開袋子的動作。
說:「我可以自己吃。」
「當然是你自己吃。」儲欽白像是聽見什麼荒唐事, 瞥了他一眼道:「你手好好的, 難道還想讓我餵。」
周聲綿長地吐出一口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提醒說:「這是床。」
儲欽白大概知道了他在說什麼, 哂笑一聲, 直接道:「床怎麼了, 你躺我床上吃飯我都沒窮講究, 吃你的。」
周聲看著被塞到手裡的勺子, 默默無話。
不免感慨,小時候家裡規矩嚴格, 僅僅是餐桌禮儀, 都要講求尚左尊東,面朝大門是為尊。更別提坐姿規範,食不言, 吃飯時不要發出奇怪聲音等細節之處。哪怕是他二十多歲時疲於奔忙,也從不曾坐在床上用過餐。
沒想到此間困於這裡,竟然學起了這等懶怠習慣。
大約是高熱過後的原因,嘴裡總有種發苦的味道。
周聲簡單洗漱後掀開蓋子,聞到清粥香氣,才生出一點食慾。
拿著勺子慢慢開始吃。
吃了大概三分之一就停下。
剛好額前傳來嘀一聲。
周聲抬眼的同時, 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一把抓住眼前的東西往旁邊一撇。
那個瞬間他的眼神微冷。
對上儲欽白錯愕一瞬的目光, 周聲才恍惚回神。
他緩緩鬆開手, 臉比病了一場的感覺還要白上一度,乾澀問:「剛剛那是什麼?」
儲欽白神情恢復很快,好似剛剛的驚訝只是錯覺。
他看著周聲說:「體溫槍。」
周聲沒注意具體的,聽見那個字眼,就道:「不要用槍對著我。」
儲欽白深深看了他一眼。
然後曲著長腿隨意往床邊一坐。
上下掂了掂手裡的東西,開口:「至於?表情搞得像我想拿真槍打你一樣。我不用槍對著你,我能知道你現在只有嗯……37°8?」
周聲把目光挪向他手裡的東西。
難怪叫槍,形狀就有點像。
周聲不覺得是自己的原因,一邊蓋著粥碗一邊垂下眼皮,「萬一是真傢伙呢。」
周聲覺得儲欽白要是穿上軍/閥少爺那身皮。
必然是帶著一群人,大街上開槍崩人眼都不眨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