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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寧舒弄完以後就回榻上歇著去了,做一種果醬容易,可連做種還是有些累的。
白果拿手肘戳戳核桃,小聲道:「格格定是難受了。」
核桃嘆了口氣,四爺今早還用心地送了野山莓來,晚上就去新人那了,格格心裡的落差肯定很大,偏她還硬撐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等晚膳上來,偷吃了好幾口果醬的耿寧舒就沒吃多少飯,淨吃菜了,她們更是覺得她難過到食欲不振。
眼看著夜幕降臨,核桃想著分散她的注意力,提議道:「格格,您上次不是想繡個荷包出門的時候給噸噸噸裝小肉乾嗎,要不現在做?」
耿寧舒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今天先不做了。」
白天攪了這麼久的果醬,當時不覺得有什麼,一歇下來手臂就有點酸酸的,想來是長久沒做體力勞動累到了,要是這會子拿繡花針怕是要把手指頭扎爛。
白果也獻計獻策,「那玩飛行棋可好?現在小高子來了,咱們打麻將也是夠人的。」
耿寧舒也搖頭,飛行棋出巡的時候玩多了,耿寧舒暫時也不是很想玩,至於麻將,跟他們打肯定會狂餵自己牌,意思不大。
話本也不大有精神看,她懶洋洋地歪在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了會兒噸噸噸,就叫人,「有點困了,洗洗睡吧。」
核桃和白果深深嘆了口氣。
自從有了蘇格格暗害耿寧舒的事情,張連喜就把小籃子弄到了後院來,天天盯著她院子裡的情況。
聽說耿寧舒在做果醬,他就默認是得了自己的點撥,想送來給四爺嘗的,沒想到李側福晉去了一趟,說了那些話,她就閉門不出了。
不僅晚膳用得少,還比平時早不少熄了燈,張連喜心裡就有數了。
不過也就到這裡為止,他才不會蠢到拿這事去打擾四爺,福晉都沒法干涉主子爺歇在哪,一個還算得寵的格格而已,哪有這個資格。
張連喜一點話都沒往四爺那邊報,可四爺那邊還是沒睡成。
鈕祜祿氏性子很好,很懂規矩,服侍起來也很合他的意,可越順從,他就越想起凡事不按套路來的耿寧舒。
她得了野山莓那樣高興,將自己送的所有花都插瓶了捨不得扔,她這樣喜歡自己,要是知道自己到了別人的院子定然難受。
白日裡在外忙著公事倒還好,現下靜下來,耿寧舒的笑臉和親吻自己時晶亮的眼眸就總在腦子裡跳出來,四爺就沒了興致。
躺在里側的鈕祜祿氏閉著眼睛,呼吸平穩悠長,卻沒睡著。她不明白馬上都要成事了,四爺為什麼忽然停了下來。
難不成是不行?
想了想,四爺成婚多年,後院也充盈,子嗣確實少得過分。她有些氣餒,要是四爺不太行,那她怎麼能生的出孩子在後院站穩腳跟呢?
明明應該是新婚之夜,鈕祜祿氏心裡卻像壓了塊石頭似的,沉甸甸的一夜沒睡著。
第51章
當晚侍寢沒成功的事,除了當事人之外,福晉也是知曉的。不過四爺沒特意提起,她就當做不知,照常給了賞賜。
鈕祜祿格格雖然心裡不是個滋味,但臉上還是掛著嬌羞的笑,穩穩地接了賞,「謝福晉。」
眾人自然又是一番虛情假意的道賀。
耿寧舒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她的肚子,不過她也知道,老三弘時還沒出現呢,弘曆還早得很。
郭氏眼神熾熱地盯在鈕祜祿格格的背後,羨慕極了,果然自己選擇跟鈕祜祿氏交好是選對了人,到時候有她在主子爺面前提上幾句,自己侍寢還會遠嗎?
李側福晉酸溜溜的,「不愧是鈕祜祿氏,男的在前朝削尖了腦袋往上爬,女的在後院也不遑多讓。」
新人進府是一回事,眼見著她承了寵又是另一回事了。
面對她的嘲諷,鈕祜祿格格完全不當一回事,「能為主子爺和朝廷分憂,那是奴才和家族的福氣,必定是用心的。」
福晉點頭,「這話說得極對,既然入了後院,自然是將伺候主子爺放在頭一位的。家中兒郎能為朝廷效力,也是不一般的本事。」
鈕祜祿氏這一脈就算再不濟,也比她那爛泥扶不上牆的李家強上百倍。
李側福晉自然聽出了這話里的意思,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自己家裡父兄不得用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即便是有四爺的面子在,父親依舊多年未升職了。
她捏著帕子心中暗罵,福晉這勢利眼,見著人家有家族的根基便想著拉攏。
「有福晉在旁親自教導,鈕祜祿格格定然做什麼都能合主子爺的心意,後浪推前浪,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要壓過旁人獨占鰲頭咯。」
她繼續說著挑撥的話,可半晌都沒聽到其他人搭腔。
李側福晉的目光往左右一掃,宋格格眼觀鼻鼻觀心,還是那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模樣,武格格面色冷淡顯然一點要摻和的意思都沒有。
再看到耿寧舒,她正悠哉地拿了塊點心吃,她立馬來氣了,耿氏這蠢貨,對付別人的時候那股厲害勁呢。
默默吃瓜看戲的耿寧舒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很是莫名其妙,好像沒我什麼事吧?
等李側福晉尷尬地唱完這場獨角戲,福晉正色說起了事,「清明馬上要到了,除了祭奠祖先,我等作為皇家女子更應為國為民祈福,三天後所有人前往寺里清修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