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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格格沒想到主子爺在那頭,耿寧舒還惦記著自己,立馬坐下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咬下去就被辣得舌尖發麻,可她臉上卻洋溢著開心的笑容,慢慢小口小口繼續吃著。
這樣奔放如火的滋味,就跟耿格格一樣呢……
晚膳的羊蠍子袁有餘是花了心思做的,上好的骨頭非常入味,兩人都是許久沒有碰辣的了,斯哈斯哈著很是過癮,實在不行了嘬口百香果茶,又是一條好漢。
接下去連著五天的時間,四爺全都歇在耿寧舒這裡,鈕祜祿氏每天都是盛裝打扮著,從滿心期待等到了心灰意冷。
在這期間四爺去李氏那看過孩子們一回,就連許久沒見過的宋格格那也走了一趟,還留下喝了盞茶。還去了從未侍寢過的武格格的院子裡,賞了東西,整整三過正院而不入。
福晉心中雜亂如麻,肯定是她之前設計耿寧舒去侍疾的事情讓四爺知道了,他這是故意不給自己臉面。
她吃不好睡不好失眠了幾日,以頭疼為由去請了府醫,四爺也絲毫沒有來探望關心一下的意思,最後只能藉口快過年了有些事情要商量讓人去請四爺。
可四爺只是冷冷回了句,「福晉多年來辦事規矩,自有主張,只管去做便是。」就直接給打發了回來。
這短短一句話,不就是在諷刺她對耿寧舒的所作所為嗎?看來這次動耿氏是真觸到他的底線了,連最後一點體面都不願意給了。
福晉又是痛心又是難受,揪著自己胸前的衣裳聲音乾澀道:「還是有個孩子好。」
但凡有個孩子,信手拈來就有頭疼腦熱思念阿瑪等等理由可以引得他過來,哪會像現在這樣束手無策。
全嬤嬤這回是連勸慰的話都想不出來了,四爺不僅沒來福晉這裡,就連侍疾有功的鈕祜祿氏那都沒去過一遭,這哪能為福晉生出孩子來。
鈕祜祿格格那邊也是整夜的睡不著,經過前些天從早到晚的苦苦等待以後,她已經明白了,四爺不來肯定是耿寧舒在當中做了手腳,她那樣不管不顧的性子是真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她自己心虛又後怕,自然是不敢抱怨四爺不來,只慶幸自己下手的時候沒留下什麼痕跡,否則真要落下證據來,以四爺寵愛耿寧舒的程度,怕是會扒了自己的皮。
只不過,天底下哪會有完美到毫無破綻的犯罪呢?
第101章
前院那陣子亂糟糟的,要查之前完全沒有留意的事情很難,鈕祜祿氏也確實做的很乾淨,蘇培盛細細調查了卻沒有查到一點線索,只有一件非常細小的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膳房負責收碗的小太監說,有回收爺屋裡的東西,發現您用過的勺子後側不顯眼處,沾了一小塊辣油,勺子的面上底下卻全是乾乾淨淨的半點都沒有。」
四爺在病中不能碰辛辣,鈕祜祿氏也不吃,只有耿寧舒還沒染病時經常會點些酸辣的菜色。可那陣子他們都是分開用膳的,他的勺子不可能碰到耿寧舒的菜,即便真是收拾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也是沾在勺子凸出的面上,不會僅在後側那麼一點。
能接觸到他們飲食的只有那一個,真相呼之欲出。
四爺眼底怒氣翻湧,鈕祜祿氏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差點害得耿寧舒不明不白就這麼沒了。
「能拿出證據嗎?」
蘇培盛有些為難道:「那小太監當時也沒多想就將餐具處理掉了。」要不是他讓他們事無巨細能記得的不管什麼全都說,可能這點也挖不出來。
不過即便那勺子還在,只要沒抓到鈕祜祿氏下手的現行,還是沒法給她定罪。這可是康熙爺親自賜下的,要是沒個正經緣由懲治了,直郡王那邊指定又有話可說了,萬一影響到他封郡王乃至於親王,耿寧舒的側福晉之位就更加遙遙無期了。
四爺憋悶的很,捏緊了自己的的白玉扳指沉聲問:「鈕祜祿氏這些日子在做什麼?」
自從蘇培盛開始調查那日,他就派人每天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了,「在屋裡抄經書。」
「呵,看來是做賊心虛了,」四爺冷笑一聲,有了主意,「她既如此心誠,就讓她好生將《大般若經》謄寫一遍吧,過年的時候正好可以獻給太后祈福用。」
蘇培盛暗自咋舌,《大般若經》全篇可足足有六百卷啊,是字數最多的經卷了,現下離過年也不過一個半月時間,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寫不完的,主子爺這是故意找茬讓她日子過不痛快呀,到時候抄不完又是個由頭。
這麼一來整個後院都知道爺厭惡了鈕祜祿氏,福晉壓根就不會再捧著這樣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滿府的奴才也都是見風使舵的,自有細碎的功夫給她使絆子呢。
前些日子四爺答應耿寧舒不去鈕祜祿氏那邊留宿的時候,蘇培盛還覺得她尚有一線希望,要是耿寧舒失寵了她還是會有機會的,可現在這麼一來,這僅有的一絲都被掐滅了。
鈕祜祿氏這一輩子的恩寵還沒來過,就已經到頭了。
不過蘇培盛一點都不同情,她活該的。這樣的人都不配她親自出馬去說,叫張連喜去一趟就得了。
張連喜得令進了後院,先去了耿寧舒的院子一趟,「格格,這是今兒清晨剛從樹上采的桂花,主子爺特意吩咐了給您送來。」
有兩籃子純粹的花朵和一捧正在盛放的花枝,帶著甜味的香氣讓滿室都充滿了秋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