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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畢竟生育過,被她這麼一說,核桃有些動搖了,「那、那可太好了!」她也滿心期盼著耿寧舒能懷上的。
看著她激動的模樣,梁氏又道:「不過只是我大致的猜測,你先別聲張,處處盯著些就是了,免得萬一鬧了烏龍讓王爺空歡喜一場,又讓人拿了話柄。」
核桃凝重地點頭,又想到一件事,「那南巡……」
「還是得去,」梁氏道,「沒懷上的話肯定要跟著去的,要是懷上了那就更要去了,王爺不在府里,這麼多個月難保太平。好在南巡多是走水路,不怎麼顛簸,坐車的時候你讓人多鋪些軟墊。」
想到府里有笑面虎福晉和明著撕破臉會胡來的李氏,還有心思縝密的鈕祜祿氏,實在是防不勝防,核桃也覺得這法子更為穩妥。
況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主兒她盼了這麼久的南巡要是不能去,怕是會氣死。
梁氏又細細給她說了些孕婦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及可能起的反應,核桃一樁一件牢牢記在心上。
耿寧舒一覺睡醒天已經擦黑了,她揉著眼睛睜開,就見到梁氏穿戴整齊一副準備好出門的樣子。她趕緊爬起來,很是懊惱,「額娘怎麼不叫我?」好不容易能見一回面,竟就這樣睡過去了。
梁氏笑著摸摸她細軟的頭髮,「額娘看到你吃得好睡得香,比見多少面都開心。你再睡會兒,額娘先回去了,等你從江南回來再來看你。」到時候應該就會有好消息了,她心下高興著。
耿寧舒起身想送她出門,被她一把按住,「核桃送我就成了,這天冷路滑的,你還得梳妝來不及的。」要是冷著凍著或是滑一跤,那可不得了。
核桃接到梁氏的信號,也跟著勸阻,「奴才定親自看夫人上車再回來,主兒放心。您留在這想想晚膳用些什麼吧,袁大廚差人來問了許多回,都快急死了。」
「咕~」耿寧舒的肚子應景地叫起來,她只好放棄,「核桃,把之前我收拾出來的東西給額娘帶上。」她這次包了些補品布料,還往裡頭塞了些銀子。
梁氏怎麼肯收,「家裡衣食無憂的,不需要你給。這府里你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自個兒收好,別亂花。」
早上打點張連喜的時候她看到了,這王府里處處都要使銀錢的。
「我現在成了側福晉,人家巴結我都來不及,偶爾打點一回是給面子罷了。」耿寧舒領著她進了裡屋,打開其中一個裝銀子的箱子給她看。
梁氏看到裡頭銀的黃的滿噹噹的閃著光,驚了,「你哪來這麼多?」
「王爺賞的,」耿寧舒得意挑眉,「這樣的箱子我還有好幾個呢,額娘放心吧,我窮不了,我的首飾在府里登記造冊的不好拿出去,正好給妹妹添兩件,姑娘家也該好好打扮起來,再給弟弟買些筆墨紙硯。」
梁氏見推辭不了,只好收下,想著到時候買些好布料給肚子裡那個小的做些虎頭鞋什麼的也好。
耿寧舒目送她出門,直到看不見了才窩回暖榻,睡了一下午的腦子還有點懵,她也不費力想吃什麼了,吩咐白果,「讓膳房隨便上點吧。」
四爺早就回府了,想著給她們倆獨處的空間一直沒過來打擾,等梁氏出了門才到雪綠閣來,進門就看到她披散著頭髮坐在那整個人悶悶的,很是不高興地樣子。
「怎麼了這是?」他擔心地快步坐到她身邊,「身上哪裡不舒服?還是誰給你找不痛快了?」
耿寧舒癟著嘴沒說話,四爺就去看旁邊的白果,白果被他的眼神一掃立馬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說了,「今天我們主兒陪著夫人坐了一會兒,吃了幾口點心就睡著了,到天黑才醒,夫人剛出門主兒就不大高興了。」
原來是這事,難得相處的時間全睡過去了,沒能跟額娘多說幾句話,這才不開心的。四爺失笑著摟住她的肩膀,「等南巡迴來,立刻把你額娘接過來,好不好?」
外戚按規矩不好在府中久住,等她以後有了身孕,就能讓梁氏住下多陪上一陣了。不過她這麼想要孩子,提起這茬難免會勾起她的傷心事,他就沒提。
耿寧舒聽完這安慰依舊神色懨懨的,四爺揀了茶几上一個栗子餅放到她面前晃晃,「睡這麼久餓不餓?這栗子餡兒是現剝的新鮮栗子做的,還加了黃油又甜又香,你昨日不是念著要吃嗎,來嘗一口看看正不正宗?」
聽著這描述,耿寧舒嘴裡忍不住就開始分泌口水了,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細沙狀的栗子泥鬆軟綿密入口就跟冰淇淋一樣化開,好吃得她眯了眼,三兩下就吃完了,還覺得不過癮又自己摸了一個吃。
四爺就安靜地在旁邊看著她跟小松鼠似的鼓著腮幫子慢慢啃完,肉眼可見的心情就好起來了。
等晚膳進屋,耿寧舒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到之前的憂鬱了,他一方面為自己哄好了小姑娘鬆一口氣,另一方面又是無奈,怎麼越來越像小孩子了,這脾氣一陣陣的,來得快去的也快。
雖然她讓膳房隨便上點,可袁有餘哪敢啊,冷盤熱鍋小炒菜齊上陣,照樣把雪綠閣的大餐桌給擺滿了。
「你隨便吃兩口,晚上要是餓了再點宵夜。」四爺以為耿寧舒剛吃了兩塊紮實的栗子餅會吃不下飯,不曾想她吃得比自己還多,光是珍珠米飯就吃了一碗半。
剛睡醒的時候確實是會比較餓,他就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