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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很乖覺地付了錢,小屁孩們都來圍觀,耿寧舒伸手一撥竹指針,轉了幾圈指向的是桃子,算是這些畫裡面最差的一個了。
她沒有氣餒,「再來!」
這回是一頭小鹿,也是簡單幾下就畫好的。
「再再來!」
耿寧舒接連轉了十來次,蝴蝶、小金魚、小麻雀全是些圖案簡單的,光是桃子就有五個,做糖畫的大叔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四爺有點看不下去了,「要不我來試試?」這手氣差到旁邊的小屁孩都看不下去,跑了兩個。
耿寧舒上頭了,「最後再來一次!」
「姐姐加油!」小屁孩們握拳給她鼓勁。
她氣沉丹田,往右手吹了口仙氣,抬起手猛地用力一撥,竹指針瘋狂旋轉起來,比之前轉得更加快了,小屁孩們全都圍在一起目光炯炯地盯著看,隨著它越轉越慢,他們全都屏息著,很是緊張。
竹指針從龍和鳳上頭掠過,最終落到了桃子上面,果然還是非酋屬性。
一圈小屁孩異口同聲的,「唉……」
耿寧舒臉上火辣辣的,運氣差成這樣也是沒誰了。看他們失望轉身,她出聲叫住他們,「等會,你們剛才給我加油了,我請你們吃糖。」她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個。
她對做糖畫的大叔說:「你給我做個實心的圓形糖就好,不用畫了,其他那些畫了給他們吧。」
小屁孩們頓時歡呼起來,「謝謝漂亮姐姐!」
「不客氣。」耿寧舒拿著簡易版棒棒糖跟他們揮手上了車。
見她沒有絲毫失落舔著糖高高興興的,身旁的四爺目光溫柔,她真的很容易滿足,沒有轉到龍也無事,只要玩得開心就好了。
到了貝勒府已經是下午了,耿寧舒帶著的行李和德妃給的賞賜由核桃先帶回院子裡去了,她被留在了前院。
四爺問:「在宮中過得如何,有沒有受委屈?」雖然他已經知道了,但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耿寧舒搖頭,「都很好,德妃娘娘人很好,沒有為難我。」這是實話,除了沒怎麼吃肉,其他的她都很滿意。
四爺摸摸她的小臉,「清減了。」
天天吃素抄經,當然比躺平零食不停的時候要瘦啦,她就道:「那晚上要吃鍋子,多切些薄薄的羊肉牛肉片給我補補。」
「好。」四爺笑,就這點追求。
耿寧舒眼神一瞟,看到房裡有個粉色的包裹,明顯不是四爺會用的東西,也不是自己的,難不成那個惜凝搞定他了?
四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哦,這是福晉那妹妹臨走前拜託我交給你的。」
「她已經走了?」耿寧舒有些意外,她還以為會一直住著呢。
四爺理所當然道:「這兒又不是她家,自然是要回去的。」
惜凝其實也不想回,她試了幾樣招數,發現根本沒機會見著貝勒爺,再住下去反而會給四爺有種不好的印象,就以想家了為藉口回去了。
入住貝勒府不能急於一時,她早就做好了長久奮戰的準備。
聽到這話耿寧舒就知道惜凝還沒把四爺搞到手,這人給自己送禮物,約等於黃鼠狼給雞拜年,她問:「裡頭是什麼東西?」
四爺背著手道:「你們姑娘家之間的東西,我怎麼好偷看。」
耿寧舒拆開,包裹里裝著一條帕子,還有個放手爐的套兒,清新淡雅的淺色面料上都用暗銀線繡著憨態可掬的噸噸噸。
「她幹嘛放到你這兒?」
四爺以為她是吃醋了,饒有興致地回答她的話,「她說你親口跟她說了和福晉不對付,擔心讓福晉送你會覺得膈應,這才求到我這裡的。」
耿寧舒的表情就有些微妙,這不就是暗戳戳來告狀了嗎,「那後來呢?」
四爺一臉奇怪,「什麼後來,我讓她放下東西回去了。」
耿寧舒忍不住笑了,沒告成狀,那個惜凝肯定氣到內傷了吧。
確實如此,當時惜凝說完,就等著四爺問耿氏說和福晉不對付的事情。這件事她本來那天等四爺給自己披上披風之後,就撲到他懷裡告狀,說耿寧舒趕自己出來,連台詞都打好腹稿了,結果四爺沒給機會。
這次她同樣鋪墊好了,可四爺卻什麼都沒問就讓她走人了。
耿寧舒湊上前問他,「她是來告我狀的,你沒聽出來?」
四爺道:「沒仔細聽。」在朝堂上和宮裡,他會咬文嚼字揣摩對方的心思,可對於後院女子之間的彎彎繞繞,他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琢磨的,更何況只是福晉的親戚。
怕她不相信還說:「你要是不信可以問蘇培盛和其他下人。」
蘇培盛立即給他作證,「回格格的話,當日情形確實如此。」他是聽出那惜凝話裡有話的,只不過四爺壓根就不想搭理她,見她也只不過是因為東西是送給耿寧舒的。
耿寧舒能想到惜凝當時的表情一定比吃了粑粑還難受,暗爽不已,抱著四爺就親了一口。
守男德的四爺值得獎勵!
晚膳還是回了耿寧舒的小院子用,許久沒吃火鍋了,她沒忍住直接吃撐了,四爺擔心她晚上積食難受,拉著她的手在花園裡散步。
月色溶溶,梅香幽幽,四爺眯著眼很是舒心愜意,自打她回來以後,他才感覺整個府邸又重新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