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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祜祿格格捏了一塊奶酥吃起來,滿嘴的香甜讓她勾了勾唇。要耿氏真出了事,那從此就與寵愛無緣了。
平時怕發胖只吃半塊的她,把手上一整塊都吃完了。
耿寧舒剛走進馬廄,就聽到一聲馬的嘶鳴,聲音很是清亮,她抬頭看去,驚喜地叫起來,「越影!」
當初從莊子回來,她還跟越影約好了在木蘭見的,現在真的見到了。
耿寧舒快步走過去,伸手想去摸它,被養馬的太監攔住,「格格,這匹馬性子烈,除了主子爺旁人都碰不得,您仔細傷著。」
看他一臉緊張,她也沒多加責怪,只是說:「不礙事,我心中有數。」
像是聽懂了他們之間門的對話,越影也打了響鼻表示贊同,養馬太監只好忐忑地站到了旁邊。
令他傻眼的是,耿寧舒一伸出手,平時桀驁不馴,除了四爺誰也不愛搭理的越影就低下頭把腦袋拱了上去,溫順得像條小狗。
耿寧舒跟擼噸噸噸似的,一下下撫摸著它的鬃毛,笑眯眯地問:「好久不見了,有沒有想我?」
越影舔舔她的手,癢得她咯咯笑,「我也很想你,走,我們出去玩!」
耿寧舒開心地去牽它的韁繩,這回就連她身後跟著的阿飛也來攔,「格格,主子爺給您備下的馬不是這匹。」
阿飛引著她看向身後,耿寧舒就看見一匹矮墩墩的,腿特別短的小馬,四腳站立著都沒她的腰高。
她再回頭看了眼威風凜凜的越影,這差距大得像是一台拉風酷炫的跑車旁邊停了輛兒童搖搖車。
耿寧舒無語,「這馬它,成年了嗎?」
養馬太監給她解釋道:「稟格格,這是果下馬,就是長這麼高的。您放心,它已經一歲多了。」
阿飛也說:「果下馬難得,這是主子爺早早派人特意尋了給您用的。」
看著那匹白色夾著棕色皮毛,眼睛呆萌的小馬,耿寧舒嘴角抽動兩下,四爺是拿她當小孩哄嗎,這搖搖車讓她怎麼騎得下去。
「算了,今天先不騎馬了,我帶著越影出去走走。」
耿寧舒自知沒有駕馭它的實力,不過跟它一塊散散步還是可以的。
她不騎馬,那危險性一下就降低了,其他人都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來的,當然不會阻攔,跟在她的後頭去了。
越影雖然每日都有人帶它出來遛彎放風,可馬廄多無趣呀,在外頭多玩一會兒總是好的,跟在耿寧舒的旁邊慢悠悠走著,時不時在地上咬兩口草。
一人一馬沒有目的很是隨心所欲地走,它啃草,耿寧舒就摘花。草原上不知名的小花太多了,風吹過搖曳生姿很是美麗,她摘了一大把,巧手的核桃給她做成了花環。
「真好看。」她讚嘆著戴到了越影的頭上,高傲的駿馬卻不喜歡這么娘炮的東西,搖搖頭抖下來,她笑著戳它的腦袋,「不識貨的直男。」
她正玩得開心呢,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管馬場的人幹什麼吃的去了?這皇家的地盤也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的嗎?」
耿寧舒迎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是個穿著華麗的貴婦,年紀不大,脾氣看起來卻不小。她不認識這人,偏過頭用眼神詢問身邊人,核桃和白果也不認識。
阿飛笑著上前打千兒,報上了家門,「給三福晉請安,奴才等人是四貝勒府上的。」
放平時他說出這話,就是太子爺的家眷也會給幾分面子,可今天這話卻沒用。
三福晉當然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就是知道四爺的女眷往這邊來了,她才特意過來的,找的就是你四貝勒府里的人!
她撇撇嘴,斜著眼看向耿寧舒,「原來是四爺府里的,我竟不知四福晉什麼時候也來木蘭了,怎麼也不來找我說說話。」
光聽這麼幾句話,耿寧舒就知道她來者不善,三福晉怎麼會不認識四爺的福晉呢,不過是拿這話來嘲諷自己罷了。
她心中暗叫倒霉,這回是沒碰上什麼爺,倒碰上個爺的老婆。
阿飛解釋道:「這是我們府里的耿格格。」
被提到了,耿寧舒順勢屈膝沖三福晉行了個禮,「三福晉吉祥。」
三福晉就不屑地哼了聲,「難怪做派看起來不大入流呢。」
對於她的冷嘲熱諷,耿寧舒一點都不在意,反正到最後還是四爺做皇帝,到時候她還得向自己行禮呢,她只想早點甩掉這人。
「奴才不打擾您賞景,先行告退了。」
三福晉卻不滿意,「怎麼,看到我來就走,看不起我?」
耿寧舒不知道她這股敵意是從哪來的,自己頭一回見她,也壓根沒起過衝突,可人家嫡福晉的位份在這裡,她不想再惹麻煩了,只能說:「奴才沒有。」
三福晉看著她手裡的野花,一派眼高於頂的樣子又奚落起來,「不愧是野路子來的人,就喜歡這等子山野賤花。可惜這野花就是開得再盛,也永遠別想跟京城的牡丹一般高貴。」
聞言,她身邊跟著的太監伸手就把耿寧舒手裡的花環搶了過去,扔到地上用力踩了好幾腳。
耿寧舒這下有點來氣了,這花雖然不名貴,可是她精心挑選摘的,核桃動手做的。
她繃著臉道:「長在這山野之中的花,霜雪雨露滋養,風吹日曬無懼,自有頑強的生命力,當然是牡丹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