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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側福晉笑地合不攏嘴,大格格被誇獎了也露出笑臉來,像模像樣地行了個禮,「謝阿瑪賞賜。」
「哎喲」,李側福晉叫了一聲,「我們三阿哥這腿蹬得多有勁兒,是看姐姐得了賞賜也想要了?以後爺可要親自指教他騎馬射箭的。」
四爺對自己的孩子還是很喜歡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蛋,不過大約是見他的次數不多,三阿哥有些怕生,被他這帶繭子的手一摸,扭動身子癟著嘴就哭了。
李側福晉連忙抱起他哄起來,「弘時,這是你阿瑪呀,阿瑪最疼你了,乖,快給他笑一個。」
這個時候的小孩子哪聽得懂這些話,越哄三阿哥越哭,他確實身體康健,哭聲洪亮不帶停的,鬧得四爺有些腦殼疼。
李側福晉哄不好他,面色有些訕訕,讓乳母抱下去,「怕是有些餓了,快帶三阿哥去吃點。」
乳母們連忙將他抱走,可他的哭聲還是一直沒停,小孩子的哭聲非常有穿透力,隔著一堵牆壁都能聽見,四爺見李氏擔憂不已,就道:「你去看看吧,照看好孩子們。」
他本來也沒想留下來,說完都沒等李側福晉挽留,大步出了院子,一路去了耿寧舒那邊。
昨天他被皇阿瑪叫住的時候,她一直看著自己,想來是有些焦心的,本以為她今兒會心神不寧,沒想到走近院子就聽到裡頭笑聲一片,耿寧舒正扶著白果的手,墊著腳往廊下掛著一串串紅色的小燈籠。
噸噸噸最先聽到他來,興奮地衝上來抱著他的腳蹦躂,四爺摸摸它的小腦袋,往裡走。
耿寧舒聽到響動,放下手裡的東西過來行了禮。
四爺問她,「在忙什麼?」
「在做柿餅,」耿寧舒笑眯眯的,「最近的柿子可甜了,我就想著做些柿餅存起來,可以冬天再吃。」
他仔細一瞧,那被串起來的一個個小燈籠,可不就是削了皮的柿子麼。
「現在還不能吃呢,爺別看了,」耿寧舒拉著他的手往裡走,「爺愛吃軟柿子還是硬柿子?」
「硬的。」四爺說話簡短。
她將人安置在暖塌上,淨了手削了一個遞給他,「可甜了。」
紅彤彤的果肉看起來很是誘人,既然是她親手弄的,四爺還是很給面子吃了,屋子裡其他人把柿子和做柿餅的工具都收了,輕手輕腳地下去。
等人都走完了,他狀若漫不經心地問:「這麼悠閒在做吃的,昨兒爺被叫走,你就不擔心?」
耿寧舒拿手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他吃,「不擔心,我知道沒有爺處理不了的事兒。」
倒是對自己有信心,四爺失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晚上吃了什麼,小嘴這麼甜?」
耿寧舒掰著手指頭數,「吃了兩個甜柿子,松子糖也嘗了幾顆,還有芋泥奶茶!」
「對了,」說到奶茶她想起來太后給的那塊巧克力,讓白果拿出來,「這是皇瑪嬤給的,我覺得有些逾矩了,還是交給您比較好。」
四爺挑眉,「皇瑪嬤可真疼你,統共得了不到幾塊,全給你了。」
「你之前不是還問過爺找這東西麼,這下正好,給了你就是你的了。」
耿寧舒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也就是走個流程罷了,「謝謝爺。」有了巧克力她就有很多甜品能做了,想著就開心。
核桃將茶端上來,四爺看到耿寧舒在喝菊花金銀花的茶,問道:「茉莉花的茶喝完了?」她不愛吃苦味的東西,這兩樣都有。
耿寧舒有些尷尬,捧著手裡的茶道:「唔,就是忽然想換換口味。」
她稀奇古怪的想法總是很多,四爺也沒覺得多奇怪,問起了進宮的事,「在皇瑪嬤那玩得開心嗎?」
「開心的!」耿寧舒就把跟太后吃喝玩樂的事跟他分享了,「沒想到皇瑪嬤也不喜歡聽戲。」
四爺目光里流動著笑意,太后是在草原上無拘無束長大的,自然是不喜歡被拘著的,這點跟她倒是挺像,難怪能玩到一塊去。
時間門已晚,兩人洗漱完就寢,四爺沒想做什麼,只是親了親她,耿寧舒忽然「嘶」了一聲。
「怎麼了?」四爺忙問,「肚子又不舒服?」她總會嘗試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肚子疼是常事。
耿寧舒擺擺手,「沒事,爺明兒還上朝呢,快休息吧。」
這欲蓋彌彰的話四爺完全不信,將燈點亮些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她的嘴角有些裂了,「這是怎麼回事?」
耿寧舒有些心虛,「就是有點上火了,不打緊。」
四爺小心地查看了她嘴唇內壁,好幾處潰瘍的地方,登時眉頭緊皺,「怎麼弄成這樣的?」
她縮了縮脖子,「皇瑪嬤那裡烤了羊肉,實在太香了,我沒忍住就多吃了幾塊……」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四爺簡直哭笑不得,拿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入秋這天氣本就燥熱,你還吃這麼多熱氣的東西,該你疼。」
教訓完一通,他又忍不住關心,「叫府醫過來看過沒有?」
耿寧舒連連點頭,「叫了。」
四爺卻發現了奇怪的地方,「府醫怎麼沒上報?」
他轉頭就要去問蘇培盛,耿寧舒趕忙求饒,說了實話,「就是上火,很小的事情,睡一覺明天就好了,不用麻煩府醫的。」
四爺哪裡還看不出來,她就是不想喝藥,「不行,這事可大可小,不能諱疾忌醫,蘇培……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