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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祜祿氏見著任務圓滿達成,也不多留,得意地笑著走了。
人吶,活在世上怎麼會沒有軟肋呢?只要抓住了,那什麼事都好辦了,都不需要她親自動手的。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品嘗一下,耿氏被自己信賴的朋友背叛之後那痛苦和不敢置信的表情了,一定非常賞心悅目。
半個月後,雪綠閣那邊耿寧舒腹痛難忍,大半夜叫了府醫。
第125章
雪綠閣的任何一丁點動靜都牽動著整個後院的心,更別提叫府醫這樣的大事了,漆黑的夜色中,各院都有人在盯著。
福晉起身去了小佛堂念經,底下人只道她身為嫡母牽掛主子爺的子嗣,為其誦經祈福,卻不知道她一字一句念的都是往生經。
鈕祜祿氏的屋裡也點著燈,火苗在她的眼中跳動,「托生在耿氏的肚子裡,只能算你倒霉了。」
就連張嬤嬤也不會想到,她們會用這樣簡單的方式來害耿氏的胎吧?直接卻又最是致命,讓她們防不勝防。
不一會兒府醫抹著額頭上的汗來報,「稟福晉,耿側福晉這胎像不穩,怕是……」
福晉撥著佛珠的手一停,「怕是什麼?」
「怕是不大好了!」
她眉頭緊皺,看起來焦心不已,「怎會如此?不管用什麼法子,你必須保下側福晉的胎!要什麼藥材儘管取!」
府醫哭喪著臉,「奴才、奴才著實才疏學淺……」
張嬤嬤也疾步奔過來,急道:「可否請福晉遞牌子進宮請太醫過來?」
府醫忙道:「對對對,太醫定有辦法的。」
福晉哪能看不出來他是想找太醫背鍋,難不成耿寧舒真不好了?那她更不能請太醫了。
「我這就派人遞牌子,不過現在夜半三更未免來不及時,府醫再盡力一試。」
她招來人拿了牌子吩咐,「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進宮,知道嗎?」那小太監看到她含有深意的眼神,點頭立馬出去了。
張嬤嬤和府醫見請太醫的人出發了,明顯有了盼頭,兩人剛轉身回去,就見小高子撒丫子跑來,「府醫,嬤嬤,快、快回去看看,主兒她下紅了!」
「什麼?!」幾人又是著急忙慌往回跑,福晉看著他們的背影,轉身又回了小佛堂。她沒下過紅,不過見別人下過,許多次。
太醫久久未至,張嬤嬤派人來催了兩回,再來的時候卻給她帶來個好消息,「府醫眼見耿側福晉下紅不止,實在無法施了針,總算暫且是保住了。」
「阿彌陀佛,」福晉拍拍胸口,「那就好,讓府醫好生照料著,萬萬不可再出什麼事了。」
等人走了她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不是都下紅了,這也能保住?
鈕祜祿氏知道的時候,也很是惱怒,「怎麼會這樣?是武氏誑咱們根本沒下藥?」
福晉道:「府醫所說的症狀確實能對得上,盯著武氏的人也說她這陣子確實照日子去的。」
「那是她們故意合夥演了這一場騙我們?」
福晉也有些吃不准,「即便她們能勾結府醫和張嬤嬤演戲,可太醫是自己派人請過來的,不可能拉攏到他,太醫過來把了脈也說是滑脈極為微弱。」
「不急,再看看。」她謹慎道。
有了這一遭,耿寧舒這下連請安也不來了,雪綠閣里日日熏著艾草保胎,那味道大得路過灑掃的下人們都捂了鼻子。
鈕祜祿氏就這樣等了半個月,也沒等到耿寧舒落胎的消息,心裡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一次又一次,耿氏的運氣怎能還這樣好?!
要是現在還沒養好的時候不下手,後頭可能就沒機會了,她實在是等不住了,去了小佛堂抄經。
沒過兩天武格格就接到了家書,父親在聚會是飲了酒,夜晚騎馬回家時摔不慎斷了腿,讓她看看府里有沒有上好的藥材可以寄點回去。
武格格握著信紙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她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可還是沒有再次向惡勢力低頭,只是把自己手頭的藥材補品全托人帶回了家。
又過了幾日,家中又來了信,她哥哥逛妓館被捉,眼看報上去就是前途不保,爺爺急得中了風,要她走四爺的路子,說什麼也要保下哥哥來。
哥哥是全家人的指望,也是武格格今後的倚仗,她抓著自己的衣領淚如雨下,伏在桌上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洗乾淨臉往鈕祜祿氏的院子去了,「我家裡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我都照著你的話做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他們?」
鈕祜祿氏放下手中正在繡的香囊,一臉茫然,「武格格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家中是出了什麼事嗎,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少給我裝蒜,你到底想怎麼樣?」武格格紅著一雙眼睛質問,「威脅了我一次不夠,還要來第二回嗎?」
鈕祜祿氏滿臉無辜,「我真的不知武格格是什麼意思。」說著,她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後日,午,花園」幾個字。
雖然著急,她行事還是謹慎的,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以防真是她們演戲引自己上套。
武格格回屋之前小聲說了句,「你別難為我哥哥,否則我就算是死也要將這件事捅出去!」
聽她這樣魚死網破的威脅,鈕祜祿氏心裡鬆了幾分,只有被逼到絕境的人,才會放出這樣完全沒用的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