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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寧舒趕緊道:「別藏了,現在就用。」
藥膏冰冰涼涼的,擦上去立刻就舒服了些,腿上揉了一些也舒緩很多,她走路舒坦多了,真不愧是宮裡的好東西。
雪還沒有停,白果打上傘,核桃扶著耿寧舒一塊出門。
路上的積雪都已經掃乾淨了,但還是有些濕滑,耿寧舒還穿著花盆底,走一步就在心裡罵一聲四爺,「狗男人倒是神清氣爽走得快,留我吃苦頭。」
走到半路一個扶著已經不行了,核桃和白果幾乎是半架著給她抬過去的。這個時候她就特別羨慕宮斗劇里的轎攆,可惜在宮裡才有資格坐,還得等上好些年頭。
以這種速度到了正院,不出意外她又是最後一個,耿寧舒已經習慣了,沒遲到就行了,踩點只能說明她時間掌握的好。
眾人看著她腳步虛浮,面色紅潤,定是被好生滋潤過,一個個嫉妒地紅了眼。蘇格格更是十指摳緊了紅木座椅的扶手,指甲幾乎要陷進木頭裡去。
旁人不清楚,她自己可是知道的,那回她壓根沒侍寢成功,又一次輸給了耿寧舒。
「喲,耿格格侍寢了就是不一樣,連給福晉請安都晚了,怕不是這麼快就恃寵生驕了吧?」
李側福晉冷嗤著,一雙眼睛像是能噴出火來。她都用大格格去搶人了,還是失敗了,四爺肯定是被這小賤人給勾著了。
平日裡不聲不響的,沒想到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耿寧舒笑笑,「奴才從前也是這個點到的,李側福晉可能沒留意。」
蘇格格這時候就跟李側福晉站在同一戰線了,「耿格格還說不是呢,對著李側福晉都敢頂嘴了。」
耿寧舒對她就沒這麼好臉色了,「看來蘇格格被李側福晉教育了一陣規矩,處出感情來了,也想讓我跟著一起學學?」
蘇格格面上一緊,這是在暗示她跟李側福晉是一夥兒的?這可是在福晉的院子裡,她忙撇清關係,「我只是想著福晉最重規矩,提醒你罷了。」
耿寧舒捂著嘴,「福晉還沒說我規矩差呢,蘇格格倒是又幫福晉管起人來了。」
李側福晉聽完也不高興,「我跟耿氏說話,你插什麼嘴?」
蘇格格兩頭都沒討著好,氣得臉色又青了些。
看著她們唇槍舌劍的,宋格格沉默著喝茶,借著吹茶的時機默默嘆口氣。她也嫉妒耿寧舒能侍寢,可她連李側福晉和蘇格格這樣泄憤的膽子都沒有。
在場唯一畫風不同的就是郭氏了,自從知道耿寧舒事情以後,她的心情非常雀躍。
先是蘇格格,然後是耿寧舒,那麼下一個侍寢一定就是她了。她打定主意要好好多背幾首古詩,投其所好讓四爺驚艷,徹底迷上她。
這樣亂糟糟的情況,福晉充耳不聞,甚至巴不得她們多打壓一下耿寧舒。
昨晚她一夜都沒睡好,眼下青黑,瑞香給她撲了一層又一層的水粉,這才堪堪遮住了那股郁色。
全嬤嬤從外頭進來,還端上來一盞參湯,她沒接,先問:「可打聽到了?」
全嬤嬤臉上帶著隱秘的笑,「爺已經出門了,聽說什麼都沒賞呢,看來不足為懼。」
福晉這才如釋重負,露出笑意來,「真是個好消息。」
她將參湯端起痛快喝了,頓時覺得精神都抖擻了不少。
男人啊,不都是這樣,沒吃到嘴的時候,心心念念著,巴不得把好東西都給你,可一旦得手了,就立馬失了興趣。
她叫停還在補粉的瑞香,「行了,就這樣吧,別讓她們久等了。」
福晉笑著坐定,「先是蘇格格,再是耿格格,後院裡好事不斷,真是為大家高興。」
照樣這次耿寧舒也是有賞賜的,瑞香端著的托盤都沒換,裡頭是跟蘇格格那次的賞賜一樣的東西,沒什麼驚喜,不過耿寧舒還是高高興興地接了,有錢發就是好的。
倒是蘇格格,一看到這盤東西就想起自己被耿寧舒搶走的那些,臉色難看。
李側福晉撇撇嘴,輕輕「哼」了一聲,都是些破爛玩意罷了,一個小氣只肯拿出這點東西,一個小家子氣見到這些還高興,果然能湊到一塊去。
待大家恭喜完耿寧舒,福晉照樣說著之前的軲轆話,大家按照流程應了,便早早散了。
李氏還等著教訓耿寧舒呢,她得給人家表演的時間。
耿寧舒剛出門,李側福晉已經在路上等好了,冬日的衣裳寬大,她挺著一個完全看不出來的肚子站在那邊,一看就是沒事找事的。
大家看到她都繞道走,生怕她滑了一跤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事,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耿寧舒也不例外,正想換條路去小花園,李側福晉早就盯著她了,直接出聲叫住,「怎麼,耿格格現在是爺跟前的紅人了,見到我這個側福晉也不放在眼裡了?」
耿寧舒知道這頓刁難是逃不掉的,走過去,在離她幾步遠的安全距離之外屈膝行禮,「側福晉吉祥。」
李側福晉還是不滿意,摸著自己手指上的護甲,居高臨下道:「耿格格這禮數學得可不大好,蹲的不夠深,看來對我的敬意不夠呀。」
耿寧舒腿腳本來就軟著,再往下蹲就晃動了一下,李側福晉立刻叫起來,「你竟敢衝撞我的肚子,是想謀害爺的子嗣不成,還不給我跪下!」
「奴才不敢。」她的叫聲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耿寧舒也沒反抗乖乖獻出了膝蓋,腹誹這李側福晉整治人的手段也真是不高,來來去去就這麼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