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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慢條斯理喝茶,借著茶杯擋住瘋狂上揚的唇角。江清波這兒媳不錯,讓人非常的舒心。
裴淑嫻拿著繡帕掩唇。嗯,三弟妹非常不錯,讓人極度舒心。
梁宜靜垂著頭,盯著地面發愣。眼底思緒翻湧,讓人看不清是喜是悲。
陸子瑩這些小輩眼底只剩下崇拜。
三嬸真的是厲害。尤其口才好!
江清波喝了口茶,喉嚨舒服了。眉梢舒展開來。響起那毒茶之事,轉頭看向上首。
“公爹,那下毒之人可審完了?”
“她小兒子病重,需要名貴藥材。被京北大營罪官家眷鑽了空子,我已派人去抓了。”武安侯沉下臉,“這次讓你受驚了。”
“無礙的,這次要謝謝侄媳的及時出現。”
只是真的有這麼巧?
江清波想起綠衣打聽到的事情,垂下眼瞼,擋住眼底滑過寒芒。敢拿她作筏子,有些人真的過得太安逸了!
一個一個來,不著急。江清波又看向還在生氣的單慧君。“二嫂,廚房出了亂子就是你的問題。”
“怎麼又是我的問題?要不是三——”單慧君下意識想說因為陸明洲,但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有隱隱作痛的臉,及時住了嘴。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賣主,和我有什麼關係?”
“治下不嚴,疏於管理。聽說她是你一手提拔,曾有人看到她給你身邊的陪嫁婆子送銀子……”
“沒有。”單慧君蹭地起身,大聲開口。“你別血口噴人。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治下不嚴總有的吧?那婆子在侯府也有二十來年了,兒子生了重病,搭一把手又何妨。結果呢?聽說二嫂怕不吉利,將那小兒子趕了出去。”江清波冷嗤。“聽說只要在侯府呆到一定年紀,就可以去莊子榮養。怎麼到了二嫂管理侯府就不一樣了?知道的明白花的是公爹的錢,歷代侯爺攢下的身家。不知道的還以為花的是二嫂從娘家帶來的嫁妝。”
單慧君:……
媽的,你閉嘴好嗎!
“有這事?”武安侯冷下臉。
單慧君打了個哆嗦,垂著頭不敢看武安侯。“是是……有這麼回事。但她兒子當時快死了,兒媳才讓他出府去。不過兒媳有給銀子。”
“嗯,二兩銀子。”
單慧君;……
安安靜靜當個美人不好嗎?
為什麼要長嘴?
武安侯定定看她一眼,收回目光沒有說話。
單慧君心裡卻越發忐忑不安,公爹是那種悶聲幹大事的人,這次怕是真的惹惱了他。
“兒媳知道沒有做好,但……但這麼多年也沒出什麼亂子。要不是三弟太狠辣,那婆子也不可能會被收買,干出賣主的事情。”
江清波:???
事情起因又回到原點了,還非要讓陸明洲背鍋?
“若是三弟留一線,也不會變成這樣。”單慧君似乎已經有點不管不顧,大剌剌的叫喊。
“二嫂對太上皇很有意見?”
“你不要瞎說,這和太上皇有什麼關係?”
單慧君險些被氣得心梗。太上皇可比宣王還要可怕,一個不慎生不如死。她怒瞪江清波。
“休想亂扣帽子,我說的是陸明洲。”
“抓人,殺人都是太上皇下令,夫君不過是個跑腿的。偶爾充當一下不用動腦子的打手。乾的都是體力活……”
眾人:???
你他媽說拱衛司是跑腿的?
還是不用動腦的打手?
他們可是權傾朝野的拱衛司,刺探情報,打探軍情,抓捕奸細……眾人越想,慢慢發現不對勁。
媽的,怎麼越想越覺得江清波說的沒錯。
刺探情報,打探軍情,不就是跑腿?
抓捕奸細……打手!
她拉低了我對拱衛司的想像……
好像這麼一想,拱衛司也沒有傳說那麼可怕。好像……好像還有一點點辛苦!
眾人神情詭異又彆扭。糟糕,她們的想法是不是不太對。看江清波一臉認真,並不覺得自己說得有什麼不對。
眾人:……
救命!
單慧君也被整懵了。糾結半晌,反駁道。“審犯人總是他幹的吧。為了得到消息,那手段哪一種不見血,怎麼不狠辣?”
“你還想太上皇親自干?”江清波不可思議吸了口涼氣。“二嫂,你真敢想。”
早被帶偏的眾人也齊齊轉頭看像單慧君,並在心裡豎起個大拇指。
二房真敢想!
單慧君:???
媽的,她究竟是什麼腦子。為什麼想法總和別人不一樣。她明明說的是陸明洲狠。
“你對太上皇意見也太大了,居然想讓他一把年紀還去干體力活。”
“……我對太上皇沒有意見。”單慧君大吼。
“哦,那就是對我們三房有意見?”
“對,我對你們有意見。”單慧君被整崩潰了,現在已經自暴自棄。
“是因為世子沒有定下來,你想努力搞死我夫君?”
單慧君:……???
這個問題是可以直白說出來的嗎?
其他人:……???
一出比一出精彩。
但,這個問題攤開來說沒問題嗎?
其他人看向上首,武安侯端著茶,神情如常,看不出來任何情緒。但這樣才令人抓心撓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