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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慧氣得臉色鐵青,想要如以往一樣趕人,餘光瞥見嬤嬤從耳房出來,默默的將邁出去的腳收回來,面無表情坐回椅子上。當聽到孫婆子偷了江清波一盞燕窩,忍不住冷笑。
“不過一盞燕窩而已,何必如此斤斤計較”陸子慧打量被五花大綁,還被堵了嘴的孫婆子。“還這般大動干戈,可不像一府主母。”
綠松沒搭理她,繼續往下念。
起初,陸子慧一臉嘲諷。聽到中間,嘲諷消失沉下了臉。最後聽到兩萬三千兩銀子,雙眼冒火。指著孫婆子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母親待你不薄,你居然監守自盜,貪了這麼多銀子……”陸子慧走上前向綠衣索要手中的燒火棍。“給我,本小姐今天要打死這忘恩負義的東西。”
“二小姐請注意自己的身份。”嬤嬤平靜地提醒。
“她貪墨我們家這麼多銀子,讓我怎麼冷靜。”
“二小姐喝口茶冷靜吧。奴婢還要去下給院子通報,就不叨擾了。”綠衣丟下話,帶著一眾人離開。
陸子慧要追出去,被院子裡的婆子攔住去路。
“小姐,五天的禁足令還沒有解除。”
“你……你們都欺負我。”陸子慧出不去,氣得直跺腳。看向大門大聲喊道。“忘恩負義的東西,給我等著。”
綠衣等人走得不遠,恰好聽到。無語地撇撇嘴。剛才還說她家小姐斤斤計較,不堪當一府主母。現在火燒到自己知道生氣了。
沒多會,一行人進了梁宜靜和陸子寧所住的院子。
陸子寧剛聽到偷竊一盞燕窩,眉梢緊緊皺起。偏頭與梁宜靜小聲嘀咕。“江清波也太小家子氣,一盞燕窩而已,沒必要如此大動干戈苛待下人。”
綠松連個眼神都沒施捨給他,繼續念。
“好了,別念了。回去吧。”
“我家小姐說了,孫婆子監守自盜的行為惡劣,要全府通報。”
陸子寧看丫鬟決心堅定,再看對方手中的燒火棍。某些不好的記憶在腦海浮現。知道趕不走,索性起身往外走。
“子寧少爺這是要去哪裡?”綠衣說。
“書房。”惹不起,他還躲不起?
“我們小姐說了,這事全府通報。子寧少爺現在不想聽,一會奴婢們可以到外書房念給您聽。若是您今天不想聽,奴婢可以明天來……後天,大後天也行。”
陸子寧:……
江清波討厭,連她的婢女也如此令人討厭。
到最後都躲不了,陸子寧放棄掙扎了。又走回梁宜靜身旁坐下。
綠松繼續往下念。
陸子寧本就沉著臉,聽到結尾那兩萬三千兩銀子,臉上籠上一層寒霜。一拳砸在小几上,瞪向垂著頭的孫婆子,氣得眉毛倒豎。
“我們待你不薄,你……你怎麼敢?”
綠衣唇角若有似無揚了揚,眼底含著笑。喲,剛剛還說她家小姐小家子氣,現在自個兒還不是激動上了。
“子寧少爺,孫婆子的兒子是您的小廝。府里已經卸了他的職。不會再發放月錢。您要是願意繼續用,得自己付月錢。”
“我不需要這樣的小廝,讓他滾。”
“她的身契在二夫人手裡。要怎麼滾還得子寧少爺自己安排。”綠衣行了一禮。“奴婢們還要去下個院子,先走了。”
陸子寧;……
這些丫鬟氣人!
不多會,綠衣等人抵達清風苑。
單慧君早就聽到風聲,桌上的茶碗砸了三輪。不等綠衣開口,指揮早已等候在此的婆子上前奪人。在燒火棍的加持之下,第一輪搶人失敗。
單慧君冷場冷下臉。“你們三房是什麼意思,她是我的陪嫁,理應交給我處置?”
“我家小姐說了,國法和家規都有個先後。孫婆子監守自盜侯府的東西,現在該由侯府決定如何處置。若是二夫人想要親自處置也可,替她交還兩萬三千兩銀子。”
“她貪了府上的銀子,還讓我倒貼銀子贖人?”單慧君氣笑了。“你們三房做什麼春秋大夢?”
“我家小姐說了,不給銀子就無權處理。”綠衣看向嚴陣以待,準備隨時搶人的婆子,又說。“我家小姐還說了,第一次搶人當做你們不知道。第二次直接打斷腿。府里有大夫,接骨不要錢。”
準備搶人的婆子;……
論狠,還得是你們三房!
單慧君臉色發青,指著綠衣等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綠松從來沒有眼力勁,趁著安靜立刻開始念孫婆子的罪狀。單慧君聽完,臉色徹底黑了,胸口快速起伏。
“奴婢們還要去大房,告辭。”
綠衣等人剛走出清風苑,身後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響。綠衣綠松對視一眼,唇角不自覺翹起。
看二房跳腳,爽!
最後,一行人到達明鏡堂。溫靜聽到一半,秀眉皺成川字。這……這也太大膽了。
“這念的是什麼?”武安侯走進花廳只聽到多少兩銀子,坐下後,疑惑地詢問溫靜。
“廚房的管事監守自盜。”溫靜索性又讓綠衣念了一遍。
武安侯聽完,等綠衣等人離開。本就嚴肅的臉更冷了。“二兒媳這麼多年就是這樣管家的?”
這話可不好順著說。溫靜眼珠一轉回道。“好在明洲媳婦有能耐,剛接手中饋就挖出個蛀蟲。”